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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8节

      “老板,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无论他是否做错了什么,求求您给他一次机会,求求您给他一次机会,真的,真的求求您了…………”
    “你应该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吧?”
    “我……我知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他能活到现在?”
    “我…………我…………”
    “因为他从没犯过错,一次都没有。”
    “嗯……”
    “我希望,这次,也一样。”
    周泽伸手,拉开了黑小妞抓着自己右臂的手,继续道:
    “因为,他根本就没犯错的余地,一点都没有。”
    第九百一十八章 麻利点
    黑小妞一直清楚周泽的性格,事实上,摸清楚最高老板的性格本就是属下的最基本工作。
    说好听点,是叫闲适淡然,说不好听点的,就是懒和咸鱼;
    因为他怕麻烦,懒得去搭理麻烦,所以还会刻意地在有苗头出现时去将其扼杀。
    冷血?
    似乎谈不上,
    但就是这种淡漠,
    有时候比冷血更可怕。
    黑小妞跟在周泽的身后往蜡像馆走着,她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敢距离拉得太远,因为心神慌乱,她甚至还出现了同手同脚的滑稽动作。
    慌乱,是因为在乎,她明白,死侍的结局,其实就取决老板走到蜡像馆时,所看见的态度了。
    一个女人,若是一直喋喋不休地在你耳边劝说你上进,激励你向上爬,帮你分析工作和人际关系,你会觉得她很烦;
    但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你,她闲的?
    周老板不是很在意自己身后的黑小妞到底在想什么,
    也不介意自己接下来的做法是否会导致黑小妞对自己离心离德,
    正如聪明的黑小妞也没有愚蠢到事先把彼岸花这件事拿来当作要挟的筹码一样,
    她没那么蠢,也没那么傻,不说的话,可能还有点用,说的话,可能真的就是嫌命长了。
    彼岸花口服液的事儿,可以不说,但有些情,却不能不求。
    “老板,我能感觉到,他其实……很尊重你,他真的不是以前的他,他现在,更像是有着两种记忆的人格,这是……我的感觉。”
    周泽一边走一边听,一边还默默地点了根烟,
    吐出一口烟圈,
    周泽很平静地道: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对一个人,最大的冒犯是什么么?”
    “啊?”
    黑小妞愣了一下,但这个时候她不敢不回答,而且,她最怕的不是老板说话,而是老板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
    “鞭尸?”
    周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道:
    “不是。”
    “那是什么?请老板明示。”
    “骨灰拌饭。”
    “…………”黑小妞。
    路,其实真的不长,网咖就在书屋的马路对面,而蜡像馆,其实就在书屋的后头,和书屋也就隔着一个小公园,走中间的小路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周老板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在玩儿地产大亨的游戏,
    似乎若是自己不改这种老是喜欢往家里搬东西带人带动物的坏毛病,
    可能以后通城这个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
    没几年,
    就会变成他周泽的产业……
    黑小妞只觉得这条路,为什么这么短?
    她很担心,也很害怕,她害怕死侍没有选择正确的路,哪怕这个选择很难,很难……
    但你要说自己能对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小叔子到底有多少感情,
    这是扯淡,
    她只在乎死侍,
    能否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蜡像馆,到了。
    没有站在门口调整呼吸,
    没有踌躇不前平复心情,
    前脚刚到门口,
    周泽就直接伸手,
    “吱呀…………”
    推开了蜡像馆的门,
    呈现在周泽和黑小妞面前的,
    是:
    植物大战僵尸的场面。
    蜡像馆上下,都被植物包裹住了,藤蔓在其中疯狂地飞舞,像是一道道夹杂着恐怖力道的皮鞭,不断地抽出破空之音。
    而在蜡像馆正中央的位置,
    一个身穿着羽绒服的男子单膝跪伏在那里,
    其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鲜艳的鱼鳞。
    鱼鳞,
    这个东西估计是周老板近期最讨厌看见的东西了,
    他甚至对许清朗说了,最近一个月,都不想吃鱼。
    没再往里走,
    就站在门口,
    不说话,
    不表示,
    就这么看着,
    看着。
    黑小妞站在周泽身边,内心的紧张并没有因此缩减多少,兄弟反目,确实很让人心疼,但她还担心,若是死侍只是故意做做样子的话,依旧没办法过得了这一关。
    死侍的藤蔓,带着很强横的力道,但始终抽不破羽绒服男子的外壳,那一层水雾凝聚而出的屏障,显得无比的夯实。
    死侍的身影,在蜡像馆上方吊着,他看见了周泽,也看见了站在周泽身边的黑小妞。
    他没说什么,
    只是默默地继续攻击,
    同时,
    之前就酝酿着的腐蚀液,开始滴落下来。
    量很大,
    似乎也就只有在死侍身上,也就只有在他的主场,才能出现这种奇观。
    宛若一口大锅,
    自头顶倾覆,
    “哗啦”一声,
    腐蚀液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
    倾倒而下!
    “嘶嘶嘶…………嘶嘶嘶…………”
    烈火烹油的声音当即传来,
    羽绒服男子抬起头,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
    近乎扭曲,
    他咆哮道:
    “为什么,哥哥,为什么,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