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给我打电话，就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他和孙苗之间，关系已经处于破裂的边缘。如果他不打给我，那也没关系。看在我救活了惠灵顿，又送给他一只雪獒的份上，他也不会为难我的。
    凌晨两点，我的手机屏幕无声的亮了，是一个陌生的沪上号码。我微微一笑，扔掉烟头，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了孙彦的声音。“我需要跟你见一面。”
    “你挑地方。”我说道。
    “外滩。”孙彦说完，便挂了电话。他不需要得到我的回答，因为他知道我肯定会去的。
    我看了看窗外的明珠塔，穿上了外套，悄声的离开了房间。
    我住的地方离外滩并不算很远，走过去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走的非常的快，十来分钟就到了外滩。
    一辆黑色的车，安安静静的停在路边。见我到来，驾驶室的窗户降下来一半，露出了孙彦的半张脸。我冲他点点头。加大了感知力度，确定一公里范围内没有人跟踪我们，便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孙彦一言不发，立刻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外滩。
    “接下来咱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会一直在路上开着。半个小时后回到这里。这辆车很干净。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说话。”孙彦开口说道。
    我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点着了一根烟，说道：“你来找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想好了？”
    “是。我想好了。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了四十多年，不想再过下去了。”孙彦说道。“你走之后，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就走了。他早就不把我当他儿子。我只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这不是我应有的命运！”
    孙彦轻声的说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变的有些发白。
    “沪上孙家中，忠于你的人有多少？”我问道。
    “家里我不敢大力发展，所以只有十来个人是忠于我的。不过等级都是高级。家族外部，有一百多人。不过等级参差不齐。中高级都有。”孙彦说道。
    “嗯。家族内部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少了点。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失败了怎么办？”我问道。
    孙彦看了我一眼，这是我上车之后他看我的第一眼。“如果失败了，大不了就是死。也算是解脱了。”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了。那么，接下来我会给你提供机会。能不能抓住机会扳倒孙苗，就看你自己的了。我没有人手提供给你，能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把孙苗的人带走，借秦白云的手去除掉。”我说道。
    “嗯。我知道。其实家族内部真正忠于我父……真正忠于孙苗的，也不是很多。大部分还是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只不过迫于江南孙家，所以才得过且过。”孙彦说道。
    “如此一来，成功率相对会高一点。不过，江南孙家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动静？”我问道。
    孙彦摇摇头说道：“不会。只要孙苗死了。我顺利上位，江南孙家那边不会有任何动静的。毕竟我们对江南那边的意义就是提供大量的经济。”孙彦说道。
    “嗯。计划我会完善好的。在计划实施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打草惊蛇。”我说道。
    “不会。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毕竟我已经保持这种状态四十多年了。”孙彦笑道。
    “另外，我需要一份名单，一份忠于孙苗的人员名单。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人带走。”我说道。
    “好。回去之后我就把名单发给你。希望我这次能够赌对。”孙彦双眼炯炯有神，看着前方略微光亮的路。
    我没有回答他。默默的点了一支烟。当最后一口烟抽完的时候。车稳稳的停在了外滩。我放出感知力，没有发现异常。便打开车门下去了。
    深夜里，江边的风还真有点凉。我拉起外套的拉链，带上了兜帽，快步朝住处走去。没有跟孙彦说再见，也没有回头看他。
    当我过了马路之后，余光中已经没了车子的踪迹。
    回到住处，时间显示，三点整。我脱了衣服，睡了下去。
    早晨五点半，电话响了。是一条微信信息。阿小发的。
    “资料已发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