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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九 中国最北端

      离开安壤之后,我们这个三人小组开着gl八,开始马不停蹄的奔赴黑龙江,我们离开龙城的时候,东哥只跟我说接人的地址,大概位于黑龙江境内的大兴安岭地区,也没说具体的地方,只是让我们先去漠河县,然后再跟他联系。
    上了高速之后,我们三个人在服务区的超市里买了一堆食物,大多都是火腿肠、面包、矿泉水什么的,史一刚为了提神,又搬了两箱红牛,一切准备妥当了之后,我们三个人就开始赶路,按照杨涛的建议,我们采用的是轮班休息制度,就是一个人开车,另外两个人就躺在后面的横排座椅上睡觉,一路上除了上厕所和加油,几乎完全没有停顿的开始赶路。
    在车上睡觉,尤其是把正常的睡眠时间放在车上,无异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伸不开胳膊抻不开腿,加上路途颠簸和噪音,所以睡睡醒醒更是正常的事情,我之前跟高蕾缠绵了一夜,本身就没怎么休息好,所以上路之后,更是神情恍惚,这是我第一次开车出远门,刚开始的时候,兴奋的劲头还能撑着我开车,但是过了五个小时之后,我就完蛋了,有好几次开车的时候都溜号了,差点把车撞到高速下面去。
    我们三个一会上高速,一会走便道,加之车载导航更新的不及时,有很多修路和改道的信息也都没有及时更新,所以又走了不少冤枉路,最后在奔波了将近五十个小时之后,直到第三天的深夜,我们才一路辗转,到了黑龙江省境内的漠河县一带,中途我在下车撒尿的时候,连脖子都抬不起来了,感觉全身酸痛,虽然路上一直在睡觉,但仍然感觉眼皮打架,这一路,真心是太遭罪了。
    除了路途的颠簸,另外一点让我崩溃的就是气温,这时候已经是五月初了,在安壤那边,一些比较臭美的姑娘和小伙们,在中午气温高的时候,都已经脱掉外衣拿在手里,只穿里面的半袖了,但是到了漠河这边,我刚一下车,就被冻的哆哆嗦嗦的,上车一看温度计,外面的气温竟然达到了零下十多度,我们三个来的时候,每个人只穿了一件小衫和一个单衣,一阵寒风吹来,我们这层薄薄的衣服,瞬间就被寒气打透了。
    ‘咣当!’
    同样下车去解手的杨涛回到车上之后,伸手就把暖风开到了最大,随后不断地往手上吹着哈气:“咱们怎么整,是直接去找人,还是休整一下?”
    “东哥没说具体在哪里接人,只是让咱们先到漠河。”我伸手在中控屏幕上调出地图看了一下:“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咱们就能进到漠河县城里面,先休息吧,然后咱们找个洗浴,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等休息好了,我再跟东哥联系!”
    “咱们别找洗浴了,直接找个宾馆睡觉吧,我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就想一心睡死在床上!”史一刚打了个哈欠,在旁边无精打采的插了一句。
    “也好,既然大家都挺累的,那咱们就找个宾馆,直接睡觉!”我答应了一声,随后把车挂上档,轰着油门向漠河方向驶去。
    进了漠河县之后,我们随便在县城里找了个宾馆,然后倒头就睡。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看了一眼手机,定在早上八点的闹铃不断地在循环提示,我竟然连听都没听到,也足以见得我们这一路,究竟累成了什么样子。
    我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后走到窗边晒着阳光,拨通了东哥的电话。
    “东哥,我们已经到漠河了。”
    “嗯,一路上累坏了吧。”
    “唉……为组织鞠躬尽瘁呗!”我故作深沉的叹息了一声,随后继续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是那个人来找我们,还是我们去接他?”
    东哥在那边沉吟了一下:“你们去接吧,这样也能体现一下咱们的诚意,他的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一会我用短信发给你!”
    “好!”
    “那就先这样,有事电话联系!”
    “哎!”
    我挂了东哥的电话之后,没用几分钟,手机就接到了一条短信,我看了看地名,一下就忍不住笑了,东哥给我的地名,是一个叫二十八站林场的地方,具体的位置叫做‘龟.头湾’,然后下面的一行字是那个人的身份信息,也没说具体的名字,更没有电话号码啥的,就简短的一行字:二十八站林场,龟.头湾伐木区三葫芦。
    我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三葫芦到底是个人名,还是他妈个地名,但这是我第一次被东哥指派着出差,所以也不好意思总给东哥打电话问这问那,于是就打算先去二十八站林场这个地方,到时候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再给他打电话问问,
    我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然后把史一刚和杨涛也叫了起来,三个人收拾完毕,就准备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去东哥给的地址接人。
    我们下楼以后,直接上车,打算在附近找个小饭店对付一口,然后就出发,这时候虽然已经是中午了,但温度仍然很低,大概也就在零上四五度左右,而且还不断地刮风,出了宾馆的门,我们几个冻的哆哆嗦嗦的,撒腿就往车上跑,杨涛坐在驾驶位打了半天火,车竟然还坏了。
    “不对啊,这车的故障灯一个都没亮,怎么愣是不能启动呢?”杨涛在车里鼓捣了半天,随后又下车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是不是没油了?”史一刚机智抢答。
    “不会,咱们昨天晚上刚加的满箱,之后车还没动呢!”
    “这就奇怪了,既然哪都没有问题,怎么能这样呢?”我也跟着挺好奇,抬腿踢了一脚轮胎,顿时发现了异常,我们这台车的几个轮胎,变的一点弹性没有,就跟一块石头似的,我看了看他们俩:“咱们的车,不能是被冻住了吧?”
    “不能吧!”杨涛也有点含糊的看着我:“我原来有个战友,他家是塔河的,离这边也不远,我们当兵的时候他倒是说过,他家这边一到冬天,就变的特别冷,冬天的时候,要是在外面多说几句话,哈气都能给睫毛冻住,不过那毕竟是冬天,现在都五月份了,不至于那么冷吧!”
    “咱们能不能先别聊天气了,说重点,行不行!”史一刚冻的大鼻涕横流,在原地不住的跺着脚:“这车是咱们租的,肯定不能让它撂在这啊!”
    我们几个人正聊天呢,一台出租车轻轻地停在了我们边上,随后车窗缓缓下降,里面的司机师傅挺热心的看了我们一眼:“哥几个,看你这车牌子,外地来的吧!”
    “啊,可不是么!昨天晚上停车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今天也不知道咋的了,就是打不着火!”我看见这个司机搭话了,迈步走过去,递上了一支烟:“师傅,你们成天在外面跑,知道的也多,要不你给看看,这是啥毛病?”
    司机探头接过我的烟,点着之后嘬了两口:“我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个车哪坏了!”他说着笑了笑:“你们来之前,是不是没换机油,也没换雪地胎?”
    “对,没换啊!”史一刚也跟着凑了过来:“这都啥时候了,还用换雪地胎啊?”
    “你们现在这小年轻的,成天也不看天气预报,就你们这扬了二怔的!车坏了都正常!就算不换轮胎,你们也得把机油换上啊!”司机一看也是个豪爽的性格,说话一点不遮掩:“我们漠河这边,往年4月份左右,河面就该解冻了,平常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回温了,但是今年不知道咋的了,特别冷,我听广播里说,好像说什么在俄罗斯那边,也不是什么jb寒流吹过来了,所以导致了大幅度降温,回暖期比往年晚了一个多月,你们现在去河边看看去,冰都没化呢!”
    找到了症结以后,我也就不那么着急了:“师傅,那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啊?”
    “找个修配厂,把车拖过去,放在他们室内,等着机油化开,然后换机油吧,你们那边的冬季机油,到了我们这边,根本不好使!”司机顿了一下:“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们找个地方?放心,肯定不黑!”
    司机话音落,我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我们在安壤那边的时候,有不少的夜店、酒店啥的,都跟这些出租车挂钩,他们每送去一车人,都会得到相应的提成,想来这个司机跟修配厂也有关系,但我也没在意,一来是我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该找谁,二来是因为这个司机唠嗑挺实在,让他赚点钱,我也能接受,于是点点头就答应了。
    这个司机见我同意了,掏出手机就给修配厂打了电话,过了不到十分钟,一台拖车就来了,随后我们几个坐着出租车,直接跟着去了修配厂,在出租车上的这段时间,我也观赏了一下这边的风景,漠河位于大兴安岭北麓,是我国最北端的边境城市,也是全国纬度最高的县,北边紧挨俄罗斯,双方只隔着一条黑龙江,因为是边境城市,所以这边街上的老毛子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