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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第二天在校车上多看了她两眼。
男孩子就是这样坦诚的生物,当他的目光移到校裙,然后再下一点,停住。林稚很清晰地认识到,昨晚他的确偷看了,偷看她光着屁股的样子。
女孩掂量脚上的镣铐,视线挪到镣铐延伸的铁皮管道。
不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折磨她,杀死她都可以。
但是玩弄她的感情……α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女孩子真的很好骗,但是只能被自己爱的人骗住。
他不是他。
靠过来抱她的一瞬,林稚就吐了。
身体很诚实。
她可以好好演戏,但是身体却不会。
女孩摸到插销,上上下下一共锁了三处。这样这扇门就真的无法从里面打开。她笑了笑,嘴角咧得生疼,垫脚往猫眼一看。
模模糊糊都是黑的。
明明刚才还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林稚眯起眼,听到门口不明显的呼吸声。
这才意识到α应该发现她识破了,现在就站在这扇门口,贴着猫眼和她对视。女孩抖了抖,下意识往后退,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也往后退,手插在口袋里,缓缓笑起来。
“你比以前聪明多了,林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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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他不爱任何人,他不是季嘉言
很多天以前,她是他的阶下囚。
现在他是她的俘虏。
可是林稚开心不起来。
这地方是个两层建筑,建在两座挨得极近的山之间,由缆绳固定。也许还有别的支撑物,但是林稚看不到,不过她终于明白那种不时袭来的轻微晕眩感来自哪里。
大风一过。
整栋建筑就会发生震颤。
像蝴蝶扇动羽翼,每一块鳞片都会震。
或许用岌岌可危来形容更贴切。
这个房间有两扇门,一扇通到楼下的房间,还有一扇是从外面锁死的,她没法弄开。修养两天,体力渐渐恢复,她开始有余力思考,到底是她囚禁了他。
还是他们一起困住了。
阿尔法生活得很悠闲。
他笃定林稚不会饿死自己,甚至连虐待都舍不得,有恃无恐,在楼下的房间旁若无人地生活。他有时会跟说话,说些无关紧要不着边际的话。
更多时候就静静坐在地上,玩那个随身携带的打火机。
天晴,房间里特别热。
下雨,雨声又特别大。
这间屋子像个脆皮蒸笼,只有应急灯,还有一点太阳能设备。林稚不敢浪费饮用水,用收集到的雨水勉强洗了个澡,百无聊赖之下开始探索房间里剩下的东西。
食物架子、瓶装水。
一张简易的单人小床。
一个不用水的马桶。
还有一个突兀的书柜。
她在柜里找到自己的素描本,又见到一些其他的书,稀稀拉拉,都挺眼熟。林稚翻过一遍,发现这就是从她家搬出来的。
女孩有点担心家人。
不懂α从她房间搬这些东西干嘛。
更让她难过的是,数天过去了,季嘉言的人格迟迟没有出现。就像凭空消失,或者已经被吸收,每次透过猫眼看到的都是α那张平淡又诡异的脸。
林稚在墙壁上划了一横。
已经过去二十七天。
春天的脚步很近了。
这些天以来,夜里不时有绵绵春雨打在屋顶,鸟儿的叫声也渐多。窗外的峭壁缝隙,生出许多苔藓和小草,她看其中一种淡红的莓鸟吃了也没事。
大着胆子摘到两个,尝到酸甜的汁液时,差点哭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在这里耗完食物,凄惨死去。
但是更怕死不了,眼看着自己的时间在枯燥重复的日子中消磨殆尽,从青春靓丽到臃肿蹒跚。
女孩吃完规划好的一点点午饭,抱着膝盖默默发呆。
铁门那边传来敲击声。
林稚从猫眼看到季嘉言站在门口,尽管他看不到她,但两人还是默默对视了一会儿。他长了胡茬,眼睛还清明,但是身体明显瘦一圈。
长期不见光,使得男生的皮肤白得渗人。
就像吸血鬼或者随便他妈什么怪物。
“时间到了,我给你钥匙,你把隔壁的门开一下。”
挂着小熊牌子的钥匙扣从门缝塞过来。
她望了一眼,没忍住,蹲下来默默流泪。季嘉言是绝世小气鬼,送她的东西大部分是手工制作,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唯有这个钥匙扣,是她在逛精品店时看中的。
她执意要买。
还要强迫他用。
男生脸上一副嫌弃得要死的表情,付过钱后,老老实实换上。
α在那头听到哭声,冷不丁道,“书你都看过了吗?”
林稚没回答。
拿到钥匙,看着另外一扇从未开启的门,有些挣扎。以α的性格,绝对会在那边给她准备“惊喜”,可是待在这里太久,她没有找到其他出路。
唯一的一次尝试,还差点从窗户摔下去。
没得选。
许久之后女孩握紧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视力还没完全恢复,林稚没看清里面的情况,但立刻被铺面而来的臭气熏得干呕起来。等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和她居住的房间完全不同,另一扇门之后简直是炼狱。
季嘉言前世的继母陶云,被绑在床边,大腿上的肉已经被挖得差不多了。
大着肚子的宋媛则躺在床上,翻身都困难。
女孩因为怀孕,本来就大的胸部几乎塌到肚子。许久没换过衣服,身上的外衣脏得发亮,还有些干涸的血渍。宋媛手边放着一把刀,刀伤还有些肉碎。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陶云看到她,慢慢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