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老体衰却相对富裕的教授们是她们最好的目标。
    但这里最有特色的还是本地的那几个酒馆。其他的那些东西随便去哪个大一些的城市都能找到，但这里的酒馆可是独一份的——喝酒倒是其次，关键是能隔三差五地欣赏到学生斗殴，又或者教授斗殴，又或者吟游诗人们的故事。
    “在昨天，我们讲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王者亲征法兰西。”
    酒馆的中央，抱着琴的吟游诗人端坐在特意被加高的座椅上，清了清嗓子。
    “那亚瑟王的王后桂妮维亚并非是什么水xing杨花的人，可那份令人惊叹的美丽终究让她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红颜祸水’……”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波澜壮阔的史诗在吟游诗人的口中娓娓道来。
    酒馆里的客人们都在安静地听着故事，这也是酒馆最平静的时候——哪怕再刺头的学生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打架斗殴，那曲折离奇的情节早已抓住了他们的心神。
    然而，也有例外。
    酒馆的角落里，头发花白的老人听着吟游诗人的讲述，忍不住撇了撇嘴。
    学倒是学得挺像……不过这讲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算了，至少大体上还像回事。
    看着那些安静地客人们，老人不由得抿了一口酒。
    那些聚精会神听着故事的学生们让他隐隐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只是在课堂上听着教授讲了几次故事就稀里糊涂地报了历史系，而在教授消失之后更是脑子一热就放弃了几何和代数专攻历史，想要挑起历史系的大梁……一晃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也早已成了那些流莺们口中的“糟老头子”了。
    想起那个曾经用这种不着调的方式授课的漆黑盔甲，他忍不住摇头苦笑。
    在年轻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用的是什么新颖的授课方式来着，更是从对方手中得到了一套所谓的“东方历史教材”——当时他还以为这是什么珍贵的文本来着。但二十多年前，在他自己也成为了历史系主任并且有了一些自己的渠道之后，他才从那些曾经去过远东的商人口中得知，这套“教材”压根就只是东方大陆上再普通不过的故事书而已，十来岁的小孩子都会说。
    这还真是……
    “笑什么呢？”
    一个干瘦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拉开了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没什么，就是看到这些学生，想起点年轻时候的事。”
    头发花白的老人为对方倒了杯酒。
    “啊，我刚来学院你就给我来了一拳……”
    “这里不是学院。”干瘦的老人眉头微微一皱，“别在教会的地盘说这个，容易出事。”
    “嗨，出不了什么事。再说就算出了事不是还有你吗？”
    头发花白的老人笑了笑。
    “我相信新校长会给学院师生解决大部分疑难问题。”
    “你就别这么说了。”干瘦的老人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你才是老校长最看好的人选，牛津分校的新校长本来应该是你才对。你就不能……”
    “别，我真来不了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连连摆手，“我已经老了……”
    “我也已经老了。”干瘦的老人摇了摇头，“咱们两个还是一届的来着，有什么不……”
    “不一样，真不一样。”
    想起那个尽职尽责的大胡子校长，头发花白的老人将杯中的劣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对不起老校长……”呼出一口酒气，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是我确实是老了。你不一样，你至少还有股子想做事的劲头，校长让你来做更好一点。更何况我身上还有一堆早年间落下的旧伤，也该退休了……”
    “这不是问题。”干瘦的老人沉吟了一下，“你可以学老校长那样，去学园总部做一次改造手术。不但旧伤能治好，就连寿命都可以延长……”
    “呃……”
    头发花白的老人噎了一下。
    对方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种解决方式——这么多年过去了，大胡子校长却没有露出什么老态，仅仅只是谢顶了而已，依旧能在拳台上单挑十来个棒小伙子，从外貌是来看甚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