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āng顶住了额头。
    “……是。”
    巨大的压力之下，老神甫连连点头。
    “不知道从您想从哪里开始听……”
    “就刚才那里，继续念。”
    中年男人闭上了眼睛。
    “别停。”
    “……是。”
    感受到那股目光终于消失，老神甫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
    翻开厚重的书本，老神甫继续用苍劲有力的声音阅读着。
    “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胜了又要胜。”
    长椅上，闭目养神的尤里喃喃自语着。
    是了，就是这样。他的前任老板虽然在各方面都不是那么靠谱，但是在打架上却是一等一的强悍。除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一心求死的时候，他的这位老板没有输过哪怕一次。
    胜了，又要胜。
    所以面对那个绝对的存在，也是一样。
    不会输的。
    而站对了位置的自己，同样也是不会输的。
    作为多元宇宙中的知名成功商人，尤里很清楚。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从小笼子跳进了大笼子而已。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会感觉很自由，但终有一天这个大笼子也无法容纳下已经更加庞大的自己。一个笼子接着一个笼子地跳出去，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死循环而已。
    就像眼下那个所谓的“人类最强”所领悟的“杀戮的螺旋”一样，虽然都能让人变得无比强大，但终究还是沉沦在由自己编织的大网之中，不得解脱。
    尤里曾经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想不通。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了。
    因为马上就要开始了。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听见第四个活物说……”
    老神甫深吸一口气。
    “你来。”
    “我来。”
    有混沌的咆哮从高空中传来，响彻整片天地。
    “对对对，这才对啊……”
    没有理会惊慌失措地老神甫，尤里畅快地大笑着。
    “你来。”
    ————————
    “你来，只有你来。”
    云端之上，披覆漆黑盔甲的奈亚拉托提普直接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我本来以为犹格已经窥破了安倍晴明的计划，所以才牺牲一具化身来做一套双保险……没想到犹格还是选择了处理叛徒，那你这里就已经可以开始了。”
    “晴明的计划？”
    杜康的声音有些苦涩。
    “替我死吗？”
    “不，他只是用你的身份当作诱饵而已。”
    奈亚拉托提普叹了口气。
    “用你的身份当作诱饵，尝试诱杀犹格·索托斯，从而逆转自己既定的命运……严格来说他这个计划确实成功了，刚才他真的杀死了一个犹格。”
    “但是没有意义，不是吗？”
    遥望着脚下那些腥红的光球，杜康轻轻叹了口气。
    “说吧，奈亚，哪个才是犹格？”
    “全都是，又全都不是。”
    奈亚拉托提普摇了摇头。
    “他是万，他是一……怎么说呢，想要具体把概念解释清楚比较困难，所以全打死准没错。”
    “……嗯。”
    点了点头，杜康叹了口气。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其实并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就像当初在小岛上的时候一样，就像当初大家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喝酒，聊天，谈天说地，讲着那些白烂的笑话——当然有些时候说错了话也会被一道闪电劈在头上，不过他并不在乎。那时候大家聚在一块最起码是开心的，是有意思的。
    所以，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杜康不知道。
    但除了他以外，大家好像都知道。
    “为什么呢……”
    低沉的叹息声回dàng在高空中。
    “奈亚……你来不行吗？”
    “当然不行。”
    奈亚拉托提普两手一摊。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打得过犹格吗？”
    “好吧。”
    叹了口气，杜康举起了自己的右拳。
    杜康的脚下，山脉般的巍峨巨影也抬起了掠肢。
    奈亚拉托提普或许是不可信的，但是杜康还是愿意相信对方一次。
    毕竟奈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