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楼。
    今天傍晚开始，酒店里就遣散了所有的客人。
    关闭了所有的门，服务员、卫生员，包括酒店里的所有办事人员，一律留下，不得离开。
    大多数都在大堂等候着！
    此时此刻，就在10楼的天字一号总统套房的门口，有着一个唐装老者双手负背，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神色相当阴冷。
    而在旁边的墙角边，涂老和胡经理则是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紧张兮兮，提心吊胆着。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老者开口，阴冷的目光盯着涂老。
    涂老很为难地摇摇头：“我今天出差，也是晚上才回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真的不知道啊。”
    “我司空家的人，居然在自家的酒楼里被人做掉了，而你们居然都不知道，你很让我失望啊。”唐装老者说道。
    此人，当然也是司空家的人。
    涂老是个普通人，只不过就是以前当过兵。
    至于，他为什么可以在明阳市掌管凤凰楼分店，这个事情说起来也是有点话长的。
    起因就是他年轻的时候，有一次邂逅了这个老者——司空万里。
    当时司空万里走火入魔，被心魔折磨，丧失神智，疯疯癫癫。而涂老当时只是一个送货的，见他可怜，也就每天施舍一碗方便面给他。
    如此持续了好像三个月左右，忽然某一天，这个疯子他不疯了，在又一次接受到涂老的方便面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你给我三个月的接济，我许你一生的荣华富贵。”
    当时涂老就感觉好笑，自然也是没有当真的，毕竟对方是疯子，疯言疯语哪能当真？
    可是也是从这一天起，这个疯子就再也没出现了。过了不久，明阳市有专人找到了涂老，说是明阳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凤凰楼酒店，请他过去当店长。
    涂老就觉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我就一个送货的，你们让我去当店长？
    一看合同，终身制，年薪300万。
    这对于当时的涂老来说，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的，但后来那位来接他的人说了一句——“我家老板说了，你接济他三个月，他保你一生荣华富贵，我老板说到做到，还请涂先生签下这份合同吧。”
    涂老稀里糊涂地也就跟着那些人来到了当时的凤凰楼酒店，当时所有的服务员、大小经理，也纷纷向他行礼。
    他这才知道，那个疯子说的不是疯话，那个疯子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也是从那以后，涂老就一直在这里当店长。
    为司空家办事之后，涂老也渐渐地知道了一些普通人不会知道的事情，也了解到了司空家的不平凡之处。
    从那以后，他也只见过那个疯子两次。
    但再次见面，跟以前大为不同了。
    那个疯子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浑身上下到处都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锐气和霸道。
    有几次他来明阳市办事，连杀十九个人，涂老当时也被迫帮着处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知道了这个疯子的凶狠和不一般。
    但尽管如此，涂老也从来没打算辞去这个工作，一来收入确实很高，二来，不管司空家怎么样，对他的确算是挺厚道的。
    以前，涂老跟疯子可以随便瞎聊，但后来，两人身份不同了，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属下。阶级的不同，让涂老的心中，也逐渐产生了一种浓烈的敬畏、隔阂。
    今日，他再次见到司空万里，大概是四十多年来，所见到的第三面。
    然而一见面，对方就像是完全忘记了当年的恩情，司空家的几个人，强行将涂老和胡经理按在墙角，跪下，被质问着。
    “你说，你今天是在酒店的。”唐装老者目光看向了胡经理。
    今天的确是胡经理值班的，并且事发之后，是有人先发现她昏厥在走廊里，接着才发现了10楼的惨案。
    此刻，胡经理面色相当紧张，私下里各种想法起码从脑子里过了不下十遍。
    天字一号总统套房的门口，血液早就凝固成为了暗红色。
    一具尸体，直愣愣地躺在地上，双目瞪大，浑身是血。
    死者，当然就是司空圣杰。
    他死了之后，没有报警，酒店方面第一时间是通知了司空世家，然后司空世家那边吩咐不准移动现场一分一毫。
    所以，这会儿，天字一号总统套房的门口的一切，都保持着案发时候的原本模样。
    胡经理看着司空圣杰的尸体，身上不由自主地打着寒噤。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干的，那个冷血男人，居然真的动手了，并且真的干掉了司空圣杰。
    可她不敢说啊！
    那个男人警告过她的，并且她跟那个男人也有过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包括她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也多亏了那个男人干掉了她的前任经理。
    再者，以那个男人的凶狠，他若是知道她出卖了他，那么她还会有好果子吃？
    胡经理心里乱成一团麻，都急哭了，使劲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也不知道，我当时在走廊里，好像被人打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还是保安发现了我，保安可以作证的。”
    唐装老者很生气，“对方够放肆的，敢到凤凰楼来下手，分明是没把我们司空世家给放在眼里。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是谁干的，那总该知道，圣杰到明阳市这段时间，都跟谁有过恩怨交集吧？”
    胡经理再次摇头，还是不敢说。
    四郎仔可是警告过的，她想针对的那个高中生，不是好惹的。
    这一次，也正是因为司空圣杰想动那个高中生，所以才丢了性命。
    然而，胡经理没有开口，那涂老却是开口了：“杰少爷在明阳市这段时间，其实也谈不上跟谁有恩怨，他也基本很少出去。如果非要说跟谁有恩怨，说起来，还真的是有一个。”
    胡经理一听，惊讶地看了涂老一眼。
    唐装老者问：“谁？”
    涂老：“只是对方只不过是个学生，上高中的学生而已，家境也相当普通，料想也不会是他。”
    唐装老者眯着眼睛，语气冷了三分：“我问你，他是谁？”
    涂老欲言又止地沉吟了五秒左右，说道：“他……叫邓展，就是明阳市一中的学生，之前杰少爷也就跟他有点不愉快。除了他，好像在我印象里，杰少爷也没跟其他的人有过不愉快了。”
    唐装老者听了之后，打了一个手势，然后他身后有两个男人立即就下楼了。
    而胡经理在听到涂老说了这些话之后，她的身子就像是风中的杨柳，颤颤巍巍、战战兢兢的。
    她的心里，简直在颤栗：“完了，涂老你多什么嘴，干嘛要扯到那个高中生？你是不知道那个高中生的厉害，杰少爷要针对他，结果杰少爷死了。可你现在又把这个高中生告诉了这些人，完了，接下来，恐怕又要有可怕的大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