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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嫌疑犯(1)

      赶往圣吕斯的出租车上,窗外开始溅落起水珠儿,司机把车窗玻璃摇得很紧,我们几个感觉不到外面的风声。芦雅似乎一直很疲倦,当圣吕斯的万家灯火出现在黑夜的地平线上,这个小丫头已经在我腿上睡着了。
    望着车窗上渐渐变花的雨水,我沉闷的心绪似乎也被浇湿。圣吕斯城周边的国道两旁,路灯在风雨中低着头,映照出迷幻昏暗的灯光。
    我让司机一直送我们到城市中心,答应多给他一些费用,他便把车靠在一片广场的大树下。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圣吕斯城的交警,都已经下班了,只留下十字路口的电子眼。这种作息时间是可爱的,会让司机这辆外地车很安静地在市区趴一会儿;也更会让我们三个并无恶意的异域人,来得及处理一些有隐私权但不一定被尊重权利的事情。
    雨夜十二点整,一个身穿雨衣的肥壮黑影出现在广场中央,从走路姿态,我就认出那是杜莫。
    “真是上帝开恩啊!追……,疾风先生,您这么快就回来了。”杜莫在雨衣帽子里摇晃着大脑袋,惊喜而又压制着激动对我说。
    “上车。去找她们。”我低声催促杜莫。杜莫带着满身雨水,一屁股坐了进来。司机师傅的小出租车,弓子板立刻压平许多,车身大幅下陷。
    看报纸的司机立刻紧张起来,他张大吃惊地眼睛,望着粗鲁肥壮的杜莫。看得出来,司机很爱自己的小车,这是他在一座城市的饭碗,自然不愿意杜莫带着一身泥水就往车里坐。
    我侧起身子,从口袋掏出一张100的欧元,递给司机说:“不用找零。”这张绿色的欧洲货币,立刻使司机惊愕的瞳孔变得柔软。他匆忙放下手中用来打发时间的报纸,接过钱后抖动两下,对着车顶小灯一照,辨别真伪后,积极发动了汽车。
    马达加斯加的国币是阿里亚,但这位司机对外币一点也不陌生,而且熟知汇率。从这位福卡普城出租车司机身上,不难看出这里的对外开放和国际化很均匀,没有只局限于社会上层。
    直到司机把我们送到杜莫在圣吕斯找的临时住处,下了车之后,杜莫才抱住朵骨瓦,使劲亲这个女人的额头。
    沿着楼房外面的旋梯,我们几人轻手轻脚走上三楼,当杜莫打开房门,裹着杜莫雨衣的芦雅出现在伊凉和池春眼前,这三个女人之间,就仿佛隔世未见,一会哭一会笑,不知道如何高兴才好。
    伊凉找来毛巾,帮我擦去头发上的雨水,我紧紧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看到她弯弯的睫毛还挂着晶莹泪珠,就用冰冷潮湿的拇指帮她抹了抹。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我们必须连夜就走,不要惊动房东,租金留在桌子上,顺便写张纸条,就说我们三天后还回来。”
    杜莫自然明白,我们不可能再回来,这么做是为了断后。于是,他积极照我所说布置好一切。
    “杜莫,让门口那辆出租车走吧,我们必须再找一辆出租车,从圣吕斯直奔马哈赞加。每经过一座城市,就更换一辆出租车。”
    杜莫点了点头,很赞同我的做法,如果我们走航空和水运路线去马哈赞加,不仅武器携带不方便,而且很容易被人盯梢。
    从福卡普出来,沿马达加斯加西部海岸线垂直北上,去图阿马西纳机场,是离开的最便捷路线。既然是最便捷,那么被人盯梢的可能也就越大。
    所以,我决定赶往马哈赞加,以那里为起飞点。而且,马达加斯加国土算不得辽阔,用灵活多变的出租车,不会浪费太多时间。最关键的一点,是我需测试“尾巴”,绝对不能允许被人尾行。无论是巴奈,还是猎头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