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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将脸转向她:束灵歆,你也在啊。rdquo;
爹,束无歆肯定是被长云派赶出来了!这小贱人哪有什么好命修仙,说不定还给家里惹了一堆麻烦呢!rdquo;三年前束无歆居然被大陆第一门派长云派收为弟子,这件事一直被束灵歆视为奇耻大辱,本以为自己就要如此憋屈过一世,没想到真是老天有眼,现在这个向来没用的庶姐如此落魄,怎能不痛打落水狗?
果然,束易山一听女儿的话,眼神立时犀利,但仍旧一言不发。
束无歆没有回答,于是束灵歆更加得意了,她继续得意笑道:你还有脸回来?我们束家可不需要什么没用的废物,你要是还念着你亲娘的名声就滚远些吧,否则我们都要受你牵连。亏你姨娘生前还求母亲安置一个牌位,幸好前几天扔了那恶心东西,要不然真怕脏了我们束家祖宗的眼。呵,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就说一只鸡终究只能是鸡,一个贱人还想压在本小姐头上?做梦吧你!果然,被宗门抛弃了吧,哎呀呀,我要是某些不知羞的可怜虫呀,早一头撞死了。rdquo;
以前的束灵歆骄纵任性,因为束无歆比她大两岁,她便看不起这个名义上的庶姐,常常视她为耻辱。束灵歆是个闷葫芦,不喜欢出风头,什么时候都是低调沉默的,为了护住生母,苦苦与轻视自己的下人和欺侮自己的族人周旋。族人对她不喜,父亲不管不问,甚至生母也是怯懦的性子,束无歆的生活不可不谓艰难。
想起以前被束灵歆欺负得惨淡无光的日子,素衣心中猛然一震,一种悲怆绝望的情绪填满了胸腔,然而她面上却神色淡淡,将脸转向那道讥讽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一句,就被束灵歆惊讶的声音截住了:你瞎了?rdquo;
素衣一哽。这时众人才刚注意到她是个瞎子。
爹,她一定是得罪了谁才被别人整瞎了,还是快把她赶出去吧。别到时候给家里惹祸!rdquo;束灵歆变本加厉地讽刺,恨不得把这个压在她头上好几年的阴影一下子推翻。
你这个逆女,还回来做什么,卑贱不要脸的货色,真是丢尽了我束家的名声!rdquo;束易山也极不喜这个女儿,冷笑一声,老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马去长云派,给我磕头认罪,哪怕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也必须给我应了,束家可能还会留你的名字,但是自此后你不得对外宣称是我束家的人!rdquo;束易山看了看素衣的脸,没想到几年不见,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黄毛小丫头了,听说那些仙人都喜欢养炉鼎,想必凭她的姿色也能为束家谋来几分好处,虽然心里不断盘算着,但他神色未变,依旧是那般大义凛然的模样:第二,你现在就撞死在树上,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累赘,我们束家不收垃圾!rdquo;
呵呵,我的二姐哟,你现在可是个瞎子,你以为你还能做什么?现在,还是先磕头认错吧,说不定爹心情一好,能赏你点饭吃,瞧你那落魄样,一路逃回来的吧?rdquo;束灵歆得意地挑了挑指甲,看架势是做好接受磕头的准备了。
你也不怕折了你的寿hellip;hellip;束无歆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情绪,还不忘默默翻了个白眼。还没等她回答,束易山一听束无歆可能在被追杀,神色立马变得凶狠起来,喝道:扫把星!晦气!还在这里做什么?快给我滚!rdquo;
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束无歆终于控制不住满腔的恨意了,她捂住胸口,微微垂首,凌乱的发丝遮掩住了她的面容,她现在只想杀了面前所有人!
一旁一直看戏的正太九卿感受到了她的紊乱的灵力场,立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没事吧?rdquo;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束无歆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束灵歆不怀好意地道:爹,这不会是束无歆的私生子吧?rdquo;虽然年龄对不上,但能给束无歆泼一盆脏水的事她可不会放过,当真是什么样的贱人生什么样的贱种啊!rdquo;
九卿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束灵歆当即感觉全身骨头仿佛被浸没在寒冰中,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
束无歆,你在害怕?rdquo;九卿轻蔑的声音一下子将迷失在情绪中的素衣敲醒。素衣摇了摇头,镇定了一下后才慢慢抬起头。
是啊,虽然眼前一片黑暗,虽然面对着狼心狗肺的家人,虽然前途未卜,但她怕什么呢?她本来就一无所有啊!
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大魔头!
素衣捏了一个诀,霎时间,她的脚边出现了一堆摇曳的藤蔓,她看着束易山的方向,慢悠悠挽起嘴角,道:束老爷,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呵,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一来,我本无意打扰,只是来拿走我母亲的东西;二来,即使我如今狼狈,也不是你等凡人可侵犯的,您可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后hellip;hellip;啧,真当这小小的束家是什么香饽饽不成,一群没见识的东西,我无歆耻为束家人!rdquo;
你要忤逆不孝不成?rdquo;束易山心中有些不安,他本来就对这个庶女不屑,甚至视为耻辱,觉得她懦弱无能的性子可恨,所以先入为主地摆了长者威风;本来就觉得她是个不成器的,现在见她风尘仆仆,更觉得可能是被赶出宗门了,本以为还有点用的摇钱树,没想到几年就倒了,心里当然十分不满。可是这向来默默无闻的庶女何时这般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