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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平把家中事务安顿下来,提了宝剑去找林渺。她可是瞧见了,林渺击开楚荣知的剑用的是当日她荷包上的珍珠。那劲道和准头都特别厉害,以她打麻雀十五年的经验来看,着实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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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兄妹各有各的忙处,陆真儿倒是空前寂寞了。她陷害了荣平后,心里也略微有点发虚,所以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等待消息。若是老太太还在,那她绝对不敢行此下流手段,但现在府里就剩下个荣平了,那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荣平再怎么解释侯爷也不会信。
毕竟在平远侯心里,自己这个妹妹确实没什么诚信度。
她左等又等不见楚荣知回来,忍不住派了下人去打探消息,蓝儿回来后,脸上表情有点怪怪的。
陆真儿一见便觉不好,着急的问:“怎么样?难道荣平又强词夺理的解释了一凡,把侯爷哄住了?”
下人摇了摇头,一副如在梦中的模样,呐呐的张开了嘴。“小姐没有解释,她直接扛着剑跟侯爷干起来了。”
陆真儿瞪大了眼。她自付是个深闺淑女,娇养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荣平这号人物。原本以为她就是跳脱,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剽悍!
那结果呢?陆真儿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心机有没有得逞,结果她的丫鬟却告诉她两位打了一架就散了,现在各忙各的去了。
“侯爷没有把荣平禁足,关祠堂?没有挥拳头揍她?”
丫鬟摇了摇头。侯爷可能想这么干,但是一时半会儿没拿住小姐。
“侯爷就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
陆真儿得到了肯定回答,却依旧难以置信的靠在软椅里。这不对啊,荣平都还好好的,一根头发都没掉,还能到处乱跑呢,她相公这是去给她出气了吗?不是啊,简直就像是意思意思打一架,敷衍她。
陆真儿心里被猫抓了似的难受,比掉了孩子的时候还难受。她可是侯爷的眼珠子命根子,小祖宗似的心肝宝贝儿,结果她被小姑子设计流产了,他就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这不合理啊。难道楚荣知已经发现是自己在扯谎,所以生了气,因此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就这么直接去衙门了?
陆真儿越想越不安,越想越焦躁。她从假的失眠变成了真的失眠,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白日巴巴的又等了一天,忐忑的想着楚荣知还朝了该怎么应对,结果楚荣知依然没有回来。
接连三天,楚荣知都没着家。
陆真儿连着三个晚上失眠,苍白的皮肤上两个浓厚的黑眼圈,用了粉都遮不住。完了完了,侯爷当真是发现我骗他,他真生我气了,他都不回家了。
她悄悄的派人去打听,但蓝现在侯府事务被荣平拢的彻底,她的能力十分有限,一时间什么消息都谈听不到。
不仅如此,她后来发现荣平也不见了,顿时更加心慌……
楚家是不是又在密谋什么?
——
荣平站在疏阔的院子里看着林渺,恭恭敬敬的说明了拜师的意图。林渺很意外:“你乃闺中英雄。英姿飒爽寒剑飘香,技艺比我好多了,不必拜我为师的,我根本不会用剑。”
荣平显然不信。
林渺便解释道:“你可能看到我在一些祭祀上或者典礼上舞剑了,但那其实是一种舞蹈,说白了没什么杀伤力的。”
荣平诚心诚意的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需要让剑有多强的杀伤力,我只要比楚荣知强上
一分就行了。就是你一颗珍珠弹出来能打歪楚荣知的剑,但打不到我的剑,我想达到这个目的。”
林渺了然。
“想躲开我的弹指神功,这有点难”林渺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弹的这么准吗?因为祭祀啊典礼啊一坐三四个时辰,下面的听众就会犯困,而我就会弹一些东西击中他们的脑门,进行善意的提醒。长时间下来,葡萄籽,樱桃核,橘子核,龙眼核……不拘什么东西,百发百中。”
荣平诧异道:“所以我们每次在下面熬天熬地做典礼的时候,你林大祭祀都在上面偷吃东西?”
林渺愣了一下:“这不是重点。”
大概是不小心说漏嘴,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林渺最终还是同意帮荣平练习,并且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荣平开始了艰苦卓绝的修炼,别的不说,身手敏捷度反应能力着实提高许多。
荣平有种感觉,楚荣知这家伙,哪怕力道胜过自己,也会被自己怼得反应不过来了。
想想就很爽!
闲暇时候,她还自己拿弹子试试,结果发现这小活动还真是挺有趣。于是她多了一个乐子,每天跟林渺一起坐在墙头上打水池里的鲤鱼,打到了就捞上来炖汤喝。
眨眼间,演武会就开始了。因为皇帝和番邦都非常重视,所以举办的非常隆重。她看到楚荣知银盔银甲起高头大马握长杆马槊站在场地中央,威风凛凛,庄严潇洒,于是小舌轻轻抵了抵上颚。不跟陆真儿在一起的时候,这狗哥哥都还挺像个人的。
荣平提前跟林渺了解过一些底细,所以知道这次演武会分为自由组和擂台组,而楚荣知这种众望所归,又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实力高强之辈,往往都会选择擂台。
楚荣知果然很争气,他已经连续打下去了两名番将,荣平跟着大家能不能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叫好,一时间久违的升起对这哥哥的认同感,仿佛找回了当年跟哥哥一起成长,打架的感觉——那个时候嫂子还没有嫁过来,他们两个的感情好到能坐到一起拍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