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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地位升高的同时, 那个娇弱呆萌的女主角也出现了,而黎青几乎是毫无悬念的立刻爱上了原女主,已经许久都不曾与朝颜亲热。
    朝颜面上磊落大度, 毫不在意, 暗地里却恨得掌心都被掐红,她愤愤地想着,那个原女主有什么了不起的, 若不是因为剧情的设定,黎青怎么可能爱上她?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可朝颜忘了,她现如今走到这一步能获得的所有成就,都仰赖于她所憎恨的“剧情”。
    朝颜一边忙着与原女主后宫争宠,一边还要替黎青当战场上的军师,同时维护自己神秘莫测的形象,忙得不可开交,心中的弦绷得越来越紧。
    好在,这日她终于灵光一现,想起来一件“大事”。
    朝颜兴冲冲地找到黎青,全然不顾黎青正在大白天里关了书房门与原女主卿卿我我,她拍着门板,大声说自己有要事相商。
    黎青出来的时候脸色黑沉,但是他愿意为了她口中的要事而抛弃原女主,这个事实让朝颜得到了一瞬间诡异的满足。
    她笑了笑,与黎青换了个僻静地方,对他说:“一个月之后,临近王城的地段将会发生一场特大洪灾,在这场水患里,将会有数十万人死去,届时只需散播谣言,将这场千年难遇的洪灾与皇室不仁联系到一起,造成民众恐慌,大明很快就会从根骨里坍塌。”
    黎青眼眸一亮,这确实是个极好的消息,若是早做准备,到时自然能够大做文章。朝颜之前的预言次次都成了真,这一次黎青自然也不会怀疑。因得了这个消息,黎青也一扫之前好事被打断的恼怒,反而耐着性子哄了朝颜两句。
    “果然不愧是孤的侧妃,与那些个只会以色侍人的莺莺燕燕十分不同。”
    朝颜面露喜色,自动将黎青所说的“莺莺燕燕”替代成了原女主,没错,在她看来,那原女主什么都不会,怎么配得到黎青的喜爱?
    而黎青背过身去,嘴角却露出一丝嘲讽。朝颜生下来便是大明的长公主,此时却态度淡然自若地与他谈论着大明皇室、大明百姓的生死,连一丝愧疚也无,将别人全然充作刍狗,这等心肠不可谓不麻木狠毒。他既然知她狠毒,又怎会付出真心?
    宿淼半夜醒来,又是满脸的泪,唧唧嘤嘤地哭了一会儿,藏进被子里窝在溯怀胸口,闷声不语。
    溯怀沉睡中亦有所察觉,伸手抚摸了下胸口毛绒绒的脑袋,慢慢地睁开眼睛,也有些醒了,在一室月色里,声音因熟睡而喑哑黏糊:“淼淼怎么?”
    宿淼擦干净泪,吸了吸鼻子道:“一个月后,王城水患,死伤无数,流离失所无数,我在梦中看见了。”
    溯怀拧眉,对于宿淼说的他自然是深信不疑,因此才知道严重性,坐起身俯下头,用虎口托住宿淼的脸颊,轻轻擦拭去她的眼泪,温暖干燥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眼角不断摩挲,柔声道:“很难受吗?”
    宿淼娇声娇气地“嗯”了一句,脑袋一点,又钻进溯怀的怀中,声音闷闷的:“他们的绝望和悲伤,都在我胸口盘桓着。我觉得我好像一个容器,却装不下他们的痛苦。”
    宿淼是真的难受极了,那样庞大的悲伤情绪呼啸而来,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即便是眼泪流干都无法排遣这种消极。
    溯怀静了一瞬,慢慢低下头,搂住她的腰在她胸口吻了一下,熟稔而温暖的触感似乎驱散了蔓延的悲伤,宿淼呆呆地望着他,小脸刚刚哭过鼻尖通红,泪珠滚落下来,眼神怔怔的,半晌抱住溯怀的脑袋,咯咯笑起来。
    溯怀也笑了,眉宇微松,搂住她一边擦眼泪一边道:“不急了?来,我们想办法。”
    宿淼点点头,她方才确实是被情绪左右了思绪,险些忘了自己还有能力去改变。
    其实预知能力于她而言最关键的不是看到事情的发生,而是看到了这些事故发生之后人们的喜怒哀乐,这种恢弘的情绪比她之前体会独居的人生要厚重得多,她也有了更多的机会去学习。
    宿淼掰了掰手指,说:“其实,我在梦里不止看到这些……”
    水患之后,紧接着就是黎国的兵临城下,他们仿佛算准了日子,只等洪灾结束,便一举攻城,而民间不知何时散播起流言,民众对皇室的信任降低到了史上最低谷,不仅不配合城防,还到处骚扰士兵,兵民之间起了摩擦争斗,又死了不少无辜民众,怨气发酵滔天,令大明的自卫战打得苦不堪言。
    而主导这一切的竟是一个女子,名叫朝颜,她很快登上了大明的宝殿,以黎青侧妃的身份在皇宫中耀武扬威,最后她停在了长公主殿,面露嫉恨与挣扎,说道:“本宫终于回来了,本宫才是真正的大明长公主!”
    看到这些,宿淼着实很是震惊,但瞬息过后,就平静了下来。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皇族的亲生女儿,因此接受起这件事来也并不突兀,略略一想,便猜到当初大约是有人玩了一手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宿淼想了想,披衣起身,点灯坐到桌前。
    她虽然是主动离宫的长公主,看似与皇庭再无瓜葛,但是只要她愿意,宿淼还是有能够与那几个命脉人物联系的渠道。宿淼洋洋洒洒写了一封长信,封口时,信封上注记的却不是帝后的名号,而是右相齐思。
    在预知梦里,宿淼清楚地看见了皇帝在面对洪灾和逼城这两大突发事故时极其糟糕的处理能力,她不会再信任这样一个目光短浅、只知道靠出卖女子来苟且偷安的领导者,亦不会去寄托于攀附于皇帝生存的皇后,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