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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鹿哥垂眼将宴席的安排看了看,应了声,扬眉看看面色入常与四国来使应酬的萧焕,很干脆利落地解下一腰牌递与了沈瑶光:“此腰牌可令宫中女武官。”
“哎?”沈瑶光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摄政王的意思是叫他们自行解决,她瞥过来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鹿哥无心解释,他回了座位。晚上的宴会安排得极好,比之白日练兵时的肃杀,此时的宫廷内是一片轻歌曼舞,四国来使们已缓了表情沉浸在歌舞中,一边欣赏一边不忘搞事。首先跳出来的齐国大使,萧焕年幼,四国来使们难免轻视,齐国派了年十二的皇子过来还不忘打联姻的主意,燕国果断拒绝。被拒之后齐国大使心不平,看着台上轻歌曼舞,开口言齐国之乐,将燕国之乐与齐国之乐比较了一番,明赞暗讽,话里话外说燕国的是靡靡之音。齐国大使第一个跳出来,西凉也不甘示弱,西凉好武,西凉三皇子以向往燕国为借口提出比武,梁国打了败仗不敢正面刚,摇鼓呐喊不嫌事大,还有个后秦皇子,笑眯眯地看着戏。
外交夜宴上举行比试可算是惯例,沈瑶光早有准备,不一时就已设好了比武台。比试重在示威,最受瞩目的是武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斗大家给个面子道声好一片其乐融融,武斗实打实地凭本事,这武斗谁上场就极为重要,沈瑶光早就安排了人,看似对比试的建议猝不及防,实则早有准备,在众使臣眼中就是燕国小皇帝一呼百应,燕国勇士们踊跃参加。
西凉黩武,勇士众多,武斗其他三国不过出了几人意思意思,西凉却是要争先,只是在一连两个勇士被淘汰后,西凉二皇子的神色就不大好,眼看着第三个勇士打不过台上的守擂者即将输,西凉皇子坐不住上了台。他本就勇武,在西凉素有第一勇士之称,一上台几招打败台上的大燕武官,抱拳道一句承让,恭维了大燕勇士一番,话落又提起大燕摄政王,口中道一句向往,眼中全然是挑衅,西凉皇子问鹿哥可敢应战。
都挑衅到他头上了,鹿哥怎能不应?他起身正要下台,一旁忽有小黄门匆匆跑来,低语几句为皇帝传话道是有人想对他不利希望摄政王不要下场,认出小黄门是萧焕身边人,鹿哥扬了扬眉看向萧焕,见她略带紧张的神色,鹿哥摇了摇头并未同意萧焕的意见,下台时他还摆了摆手,示意萧焕莫要担忧。
萧焕常随鹿哥出宫,很能看懂他的表情,见他神色就知晓他并未将这消息放到心上,她不免蹙眉,忙召来沈瑶光:“太保傲于自身武力,未曾将对方放在心上,朕恐太保轻敌。”
“陛下,太保武力过人,您尽可放心,”沈瑶光安慰一句,又道宫中布置:“宫中女武官们已化作宫女混入会场,天权军已在周围布置。”
知晓己方已布下天罗地网,萧焕心中稍安,只是秀眉紧蹙,不详预感未去,她抬眼下望,见鹿迷生陷入苦战一时未能打败二皇子,她不免有些急切。然而台下数往回合,一时胶着。
鹿哥知晓自个儿如今的状况,酒中有毒,身体逐渐僵硬失力,这一场比试拖得越长对他越不利,偏偏西凉皇子难缠,他越急切,对方越是避战,数度之后,鹿哥眉一皱变了招,西凉皇子一时不防,被他一脚踹中胸口。西凉皇子急退几步稳住,正待反攻,已有一手以指成爪抵在了他脖间。
“承让!”鹿哥后退几步,抱了抱拳。
见摄政王胜了,萧焕轻吁一口气,心中的石头将落,正此时见西凉皇子与摄政王说了什么摄政王脸色冷然,萧焕不免蹙眉,正待要招来演武场旁的侍卫问一问,空中忽有尖啸声,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见一羽箭正往摄政王背心射去。
“有刺客!”伴随着身边太监一声尖利的叫喊,萧焕霍然站起,她看见摄政王躲闪不及被那羽箭射中了腰腹,那一箭仿佛是信号,举办宴会的庭院周围霎时出现了不少黑衣人,再之后,未等萧焕回神她已被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等她反应过来忙关注摄政王那边的状况时就见西凉皇子已不见身影,李相持剑正护着摄政王与刺客拼杀。知晓摄政王无事,萧焕松了口气,心有余裕时还在想原来李相也是高手。
对于宫变沈瑶光早已有预防,此次刺杀不过几许就被镇压,天权军控制了宫廷,刺客们悉数伏诛,见事情尘埃落定,萧焕也坐回了帝座,按照她的计划,她知晓今日之后在无皇子党。
宴会的庭院内已不见慌乱,一旁的偏殿内却是忙成一片,太医们等候在这里为伤者们治疗,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摄政王。
“小鹿总你这是……马失前蹄?”李相一问,表情有些疑惑。这一次的受伤完全是意料之外,别说是李相,饶是鹿哥也没料到,他不免皱眉。
“是我托大,酒中有毒,箭上有毒,”鹿哥坐在椅子上,垂首看着太医斩断箭羽剪开他衣裳为他处理伤口。
“小鹿总可还好?”趁着太医去取药,李相轻声一问,他问的是系统。李相知晓鹿哥的情况,也知晓本源的重要性,见鹿哥受伤他担忧地一问。
“好个屁!鹿哥您知道您不能受伤吗?”小白系统此时都气炸了,看着反映回来的身体状况监测报告,它晃个不停:“鹿哥您再受伤我就申请强制退出!”
“莫要多此一举,”鹿哥捏了捏手指上的戒指,警告系统不要多事,皱了皱眉问李相外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