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景尘瞬间恢复镇定的脸，顾月龄挑了挑眉，没想到他的心理素质会这么好。
    就在刚才，他见在场的人都一副憋笑的样子，干脆如他们所愿地叹了口气，开玩笑道：“听说卖软件之前先卖卖萌，比较容易引起注意。”
    众人终于趁机笑了出来，他便又说：“是谁说的？我保证不打死他。”
    原本的小尴尬此时却被以为是刻意安排的环节，反而真的提起了众人的兴趣，为他的演讲加分不少。
    软件介绍的环节很快结束，一片好评声中，石景尘接受记者提问和采访。
    顾月龄被挤到了后面，正打算开溜回去想其他的办法，就听见身后那把低沉磁性的嗓子突然说道：“那不如就请最后面那位女士率先提问。”
    众人立刻回头去看，却打眼瞧见了顾月龄转身要离开的画面，一时都面面相觑，导致场内鸦雀无声。
    “嗯？”顾月龄觉得不太对劲，不由转身，却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生怕错过什么新闻一样，冷不丁的，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
    “这位记者朋友，你现在可以针对这款新软件进行简单提问哦。”串场的女主持人见她一脸随时准备跑路的表情，连忙打破冷场，微笑道，“所以……您是对咱们的新软件非常满意，没什么想说的吗？”
    顾月龄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记者了，顿时看了自己的工作牌一眼，但还没来得及记住上面的职位信息，石景尘就当众问道：“你是哪家的记者？”
    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顾月龄起了玩心，索性直接答道：“不好意思尘总，我不是记者。”
    石景尘没说话，两人离的有些远，他其实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就觉得很眼熟，好像是之前在黑吧秀了他们一脸，还当众征集他裸照的女人。
    “哦？”石景尘挑了挑眉，向特助使了个眼色。特助秒懂，默默地招呼了两个保镖要去门口守着。
    顾月龄将一切尽收眼底，坏笑了一下，接着就扬声说道：“我不是记者，也不是媒体工作者，我是偷偷混进来的！”
    话一出口，不等石景尘给反应，记者们就先议论起来了。
    ——无论是顾月龄的语气神态，还是他们两个现在相隔的距离，完全就是一副要搞大新闻的架势，顿时齐齐将摄像机和话筒对准了顾月龄，等着她说出下一个10w+的爆款内容。
    石景尘从来没见过这么豁得出去的女人，见识过了上次，这回自然也生怕她下一秒就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搞得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发布会再次鸡飞蛋打，于是对站在旁边等安排的特助扬了扬下巴，开口道：
    “叉出去。”
    “我喜欢你！”
    两人齐齐开口，那效果简直好比将钢琴和唢呐放在了一起并且强行合奏似的，两人无论是语境还是表情都突兀而又诡异，令在场的记者们瞬间炸开了锅！
    “妈耶，当众表白！这小姑娘什么来头？”
    “颜值很高啊，不过……尘总这个表情，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快点快点，我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赶紧拍下来！”
    在场的大多是新闻工作者，最不缺的都是脑洞，这明明算得上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在吃瓜群众的心中，他们不仅有故事，可能还会有孩子。
    “咔嚓——咔嚓——”
    快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石景尘的脸色越来越黑，顾月龄的笑容越加越深。
    “尘，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顾月龄心里都要笑翻了，面上却一副傻白甜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现在还配不上你，能这样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众人：“！！！”
    “能第一个被你点到，我真的很激动，这大约就是缘分吧！”顾月龄捂着心口，“但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你们的新软件完全就像你这个人一样——精致、优秀、完美！”
    石景尘已经忍无可忍了，特助也顾不上各家媒体的关注，只想立刻将这可怕的女人尽量礼貌地带离现场。
    可顾月龄还在说：“石景尘你是最棒的，小时候的你真可爱！”
    众人：“哈哈哈哈哈！”
    才被圆过去没多久的裸照事件再次被提及，石景尘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但这么多媒体在场，他不好直接发作，只咬牙切齿地道：“谢谢，很高兴有你这样的粉丝。”
    不是他自恋地要强行把对方认作粉丝，而是因为实在没法收场了，所以只能这么做。
    “不用谢，能喜欢你才是我的幸运。”顾月龄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却装出一副落寞的表情，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你继续提问别人吧。”
    说完就想要跑路。
    “等等。”石景尘用一把无比冰冷的声音喊住她，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月龄忍不住地露出笑容，无比真诚地道：“我叫牛小燕。”
    ……
    当天晚上，#星尘软件发布会##牛小燕表白##景燕cp#等话题就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了实时热搜。
    “牛小燕”本人看着这些被她用特殊手段送上去的热搜，乐得在床上打滚。
    她今天特意穿得特别中二，妆也化成了杀马特，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认出来，最多只觉得像。
    “这才是报仇的正确打开方式嘛。”顾月龄满意地点了点头，停止了攻击进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以后这些话题就会被撤掉，吃瓜群众们也就看个乐呵，很快就会忘掉这个临时马甲。
    当然，别人可能很快就忘，但星辰软件的技术宅们却感兴趣到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叫牛小燕的女性都排查一遍！
    事实上他们的确这么干了，但忙活了半天，根本没有任何一张脸能跟这个女孩对得上的，连名字相近的也没有。
    不禁让人十分怀疑。
    “哥，这个牛小燕是不是你雇来的？”周牧第一时间赶来慰问石景尘，“这操作简直了，骚断腿！”
    石景尘已经气的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只愤怒地道：“神他妈的牛小燕，不管管她，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你，叫上人，现在、立刻、马上把她给我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