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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虞。”他很轻地低笑一声,又叫她一声“主人”。
    钟虞身上一酥,至顶点时大脑一片空白。
    她还在余韵里茫然颤抖时,隐隐约约听见男人喟叹:“看来还是这样比较有感觉。”
    “是不是,主人?”他偏偏慢条斯理地逼问。
    钟虞自知根本无法否认对方的话。
    一场情.事耗尽了没有宣之于口的各种情绪,她却不得不承认,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此时最好的表达方式。
    景梵不是那种情感外露的人,而她也不喜欢矫情。放下了决定了就只需要实行。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耗费体力。
    钟虞一觉睡到黄昏才醒,她困倦地睁开眼时,听见有一道磁性低缓的嗓音问她:“醒了?”
    她含糊地“唔”了一声。
    接着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端水穿衣穿鞋,抱她去餐厅,连餐具都送到手里。
    她差点就觉得自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了。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想要一个无微不至的管家。”钟虞撑着下巴回忆,“就是那种英俊优雅的,从早晨起床的漱口水到晚上睡觉的洗澡水都安排得无微不至。而且我孤单无聊的时候还能陪我打发时间。可惜我妈在性别这一点反对了我。”
    说着她笑了笑,低头用叉子搅动盘子里的面。
    没想到在景梵所构建的虚拟世界里实现了。
    “我知道。”
    她一愣,抬头,“你知道?”
    “你想要的一切,在虚拟世界里都有迹可循。”他把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
    有迹可循?钟虞忍不住开始回想。
    很多细节她一时间难以全部考虑到,但有几点却很明显。
    比如她一直欣赏且羡慕那些芭蕾舞者,试着去学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舞蹈天赋;再比如她一直对飞行员这种职业有着特别的好感,少女时期则疯狂迷恋过一阵子的吸血鬼……
    最后就是想要一个英俊体贴的管家。
    她突然有种少不更事时那些小心思被看人透了、顿时无处遁形的羞耻。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依据我的喜好来的?”钟虞觉得难以置信,又问,“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怎么可能?”
    景梵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看着她的那双灰眸里罕见地出现了几分迟疑。
    “又想瞒着我什么?”钟虞眯了眯眼,放下叉子,语气里带了点威胁。
    男人神色微微松动,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才静静开口道:“因为那个世界本身就是因为你而创造的。”
    钟虞哑然。
    “所以,你不用因为世界坍塌而觉得愧疚,也不用对我觉得愧疚。”他放在腿上的手有些僵硬,最后攥紧因用力而颤抖,“没有你,这个世界本身就不会存在。”
    他瞳孔紧缩。
    没有愧疚,他还有什么能留下她的呢?
    喜欢?爱?
    会有可能吗。
    钟虞张了张嘴,“可是,为什么?又为什么是我?”
    他是为什么“选中”她,又通过什么提前了解了她?
    “一切答案都在那条项链里。”餐桌对面的男人顿了顿,灰色的眼珠动了动,似乎在挣扎是否要终止这个话题。
    她默然片刻,“从我醒来,就没再见过那条项链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从她为了逃离海滨别墅而把项链扔下时起就没再见过了。
    “我知道,”景梵说,“我能感受到它和整个虚拟世界一起消失。”
    那时项链被他握在手中,然后他感受到它一点一点不受控制地化为烟尘,最后无迹可寻。
    或许这是他能够以实体来到现实的关键,但在那一刻带给他的,是眼睁睁看着他们之间最后一丝联系破碎的无力与自嘲。
    “阿虞。”他忽然道。
    正沉默着的钟虞抬起眼,轻轻回应:“嗯?”
    她看见景梵的神色有了点微妙的转变,似乎松懈了一些,目光却专注得可怕,好像即将说出一个藏得极深的秘密。
    她忍不住攥紧手。
    接着,钟虞听见他说:
    “阿虞,我大概爱了你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深情的统子:D
    预告一下哈,明天应该就彻底完结了(会更一章统哥篇尾声和一篇轻松甜蜜番外)
    我应该能写完明天发出来(^з^)
    推一下基友的文:
    西西里刀 《致我的佛罗里安》
    【1】
    十九岁的林檎听老林说。
    佛教里有个词叫“三有”,指人的对三界的贪心。
    林檎摆弄着新买的单反,大言不惭道:“那我就是二有,一个是拍纪录片,一个是傅里安。”
    【2】
    二十一岁的林檎变成了一无所有。
    她在机场摔裂单反镜头,蹲在地上眼眶通红,“你要是真的去日本,那你就别回来。”
    傅里安拉着行李箱,眼神清澈透亮,“好。”
    【3】
    二十三岁的林檎被迫相亲。
    她一心惦记刚刚通过的纪录片提案,只想快点摆脱面前脑袋空空的暴发户。
    林檎随意指中前桌男人的背影,“其实那个就是我男朋友,别缠着我了。”
    男人回头,林檎瞬间变得手足无措。
    傅里安推了推那副她送给自己的黑边半框眼镜,像极了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