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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节

      季寒川与邵佑对视一眼。
    口型:她会不会是“游戏”特地放在这里的?
    为了给他拖后腿、添乱。
    邵佑:“或许可以‘放弃’她。”
    季寒川叹气。
    他决定:之后看情况,再想想吧。
    商场很大,他们这会儿大约在中心区域。
    季寒川找好电梯,在旁边看了会儿,觉得暂时没有问题,于是扶着林母上去。
    往下的短短几十秒中,他始终留意四周,眼观六路。从头顶,到脚下。
    好在一直到重新踏上地面,都没再发生什么。
    季寒川活跃气氛:“妈,你知道得往哪边走吗?”
    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林母听到儿子叫自己,打起精神,往四周看了看,分辨:“这边是对着不夜城那个门,不过咱们坐车回去的话,走后门比较合适。”
    季寒川权衡。
    走前门,可能迎面撞上人群,还有步行街上那些诡异的花灯、天空上的人头——季寒川可不相信那是自己“眼花”。厕所里的那位眨眼的兄弟,说不准也要来凑热闹。
    另外,路两边的雕像,这会儿想想,同样很可疑。
    那走后门?
    季寒川快速在脑子里划掉这个选项。
    还没有到真正危险的时刻,已经接连遇上那么多问题。往前,好歹有一定心理预期。往后,就是真的处处“惊喜”。
    季寒川说:“还是走前面吧。”
    林母一怔。
    季寒川低声说:“也不知道孙庞他们现在在哪里。”
    第628章 聚集的
    林母听着, 心情复杂。
    原来儿子到底是害怕的。
    这不怪他。之前被欺负了那么久, 当然会担心自己被打击报复。
    但即便这样,在自己被侮辱的时候,儿子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
    林母温和地说:“好, 咱们往前走。”
    两人便迈开步子。
    广播放了很久, 按说商场差不多该清场,但这一路走,旁边却还是有很多人。
    他们也不走动, 就是站在那里, 脸上露出纠结、焦虑。林母看到一个女孩儿,捏着手上的奶茶杯子, 里面的奶盖都要溢出来、流到手上了,女孩儿还一无所觉。
    或许因为自己前面遇上事儿了,所以此刻才这么疑神疑鬼吧。
    林母安慰自己。
    虽然季寒川有意控制着速度,想让两人慢点出去,但磨蹭了会儿, 他们还是看到大门入口。
    林母呆滞了下,“怎么那么多人啊?”
    季寒川抬眼看。
    果然, 真的很多人。
    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有的人坐在角落的地上, 呆呆不动。也有人焦灼地看手机, 似乎在打电话, 可总是拨不出去。
    季寒川想到什么, 问:“妈, 你刚刚过来那会儿看花灯了吗?漂亮不?”
    林母回神,手不自觉地捏在儿子手臂上,勉强笑一下,当儿子这是在岔开话题,让自己分心,能更安定。所以她也算配合,回应说:“漂亮啊,竟然能扎成那么多样子。瀚瀚,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和你小姨带你去城墙上看灯会。”
    季寒川:“……”这怎么记得。
    他不说话,只是笑。好在林母接了下去,很怀念那会儿的光景,“不过走到一半儿,你就睡着了,我只好抱着你。结果下了城墙,你又醒来,哭着说要看灯。”
    季寒川咳了声,若无其事:“刚刚那个花灯有一组飞天啊,抱着琵琶,特别好看。”
    林母觉得儿子这是在害羞,所以配合地说:“对,好看。”
    季寒川进一步确认:“除了琵琶还有什么来着?那个叫什么?我忘了。”
    林母很久没有这样和儿子心平气和讲话。她想了想,“有吹笛子的吧,我记得那个吹笛子的身边还有彩带,灯一开,太好看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扎的。”
    季寒川确信了,林母的确有看到。
    结合自己刚才和孙庞看花灯时的景象,他心里有了模糊猜想。
    要么,是只有色欲熏心的人会受到花灯勾引。
    这要简单一点,虽然在大基数下,还是会有很多npc中招,但相比于第二种可能,已经算是平安情况。
    要么,只要是直男,或者弯女,总归是喜欢女性的人,都会被吸引。
    结合那个七八岁、看愣了的小孩儿,季寒川微微迟疑。
    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林母不会出现孙庞的情况。
    他稍微安心一点,两人继续往外走。
    到了门口,一双双眼睛看过来。视线落在身上,带着探究、迟疑。
    林母下意识哆嗦了下,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本能地,她知道,恐怕有问题。
    所以林母拍了拍季寒川的手,停下来,在旁边看了一圈,找到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女人,恰好也离的很近。
    林母问:“你好,麻烦问下——”
    她起先是用正常音量,还是和季寒川初听到时一样,中气十足。
    刚刚开口,旁边的女人眼睛一瞪,如临大敌,快速地说:“小声!”
    虽然气势很足,但声音很低。
    林母见状,一怔,有些被吓到。她后知后觉,从下楼到现在的一路,除了商场广播之外,自己好像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这个发现,让林母微微紧张。
    但想到旁边就是儿子,她振作很多,依言压低声音,“商场不是关门了吗,大伙儿怎么还在这里。”一顿,“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啊”
    那女人“嘶”了声,看看林母和季寒川,再看看外面。
    她含混地说:“出了点事。”
    林母眼睛瞪圆。
    “什么事儿啊?”
    女人犹豫:“说不好,反正不太安全,还是现在里面待着吧。”
    说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让林母心里浮起很多猜测。
    她迟疑着往外看。
    季寒川一样往外看,见到璀璨灯火。
    他眼睛微微眯起,仔细打量。林母倒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再斟酌一下,猜:“是不是有案子啊?”
    女人:“可能吧。其实我也有点莫名其妙的,一会儿有人说厕所里有个杀人狂,一会儿又说是人贩子。还有人说是哪个杀人犯在这儿,已经捅伤了好几个……”
    “不是捅伤。”
    旁边有人接口。
    神神秘秘地,混合了点惊惧。
    “那是?”
    这有点地下特工交流的气氛,林母配合地问。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陪着老婆孩子一起出来遛弯儿,穿着灰色t恤,裤腿宽宽,手臂上说不出是肥肉还是肌肉。
    他讲话,旁边牵着一个女童的女人就皱眉,把女儿往旁边拉了点。
    男人把手放在脖子上,比划着划拉了一下。
    林母眼睛瞪得更大了,旁边的女人也倒抽一口冷气。
    “真的啊?!”
    “我远远看了一眼,”男人说,“地上有个头。”
    林母念了句“阿弥陀佛”,深切地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今天约儿子出来,全是事儿。
    但这么一想,又觉得倘若不约,自己也没机会知道儿子被欺负。那以后,孙庞等人照旧会对瀚瀚敲诈。她心里安生了点,问,“公安来了?”
    “来了吧。”男人说。
    林母叹气:“也不能不让人出去啊。”
    “保护现场嘛,”男人安慰,“可能等取完证,咱们就能走了。”
    林母若有所思。
    季寒川听着这番对话,心里总结。
    人头恐怕确有其事。
    联想到天上那些东西,再加上男人只说了头,没说完整尸身。季寒川琢磨:难道是头把身体抢走了?
    那有点麻烦。
    不过最初出现的时候,应该会有提示的。
    再有这两人的话透露出另一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