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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莲本是让她一刻钟后再出现,可她不甘让刘栓与那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有夫妻之实,这才急吼吼地赶来阻止。
    尽管锦莲信誓旦旦地保证,事成后依着夫人的手段,赵家老爷只会让大小姐绞了头发做姑子,绝不会追究到他们身上去,不但如此,他们还能得到大笔银钱。
    可大小姐生得那副模样,若真把刘栓的魂勾走了,哪怕再多钱她也不愿意。
    反正只要将他俩堵一屋里,孤男寡女的,不一样让大小姐说不清么?
    屋子里陷入沉默,一时间,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人道:“趁着大小姐还没回来,咱快离开吧?”
    “对对对!”刘栓赶紧附和,他那一晕实在蹊跷,心中惶惶不已。
    这时,门口出现几道人影,他们逆光而立,面目有些模糊。
    “屋里挺热闹啊?”其中一道女声开口。
    刘栓急得额头直冒汗,他终于看清,回来的竟是大小姐!小刘氏心中也急,待她发现对方身后还站了个陌生男人,心思一动,强词夺理道:“大小姐,奴婢们只是来瞧瞧您休息得好么,谁知您不在房中,这前后左右没啥人的地方,您怎么单独跟个男——”
    “闭嘴!”刘栓抬脚踹翻了小刘氏,妇道人家没见识,他一看那陌生男人的气势威仪,就知对方身份不俗,更别提男人背后站着的护卫,他觉得很有些眼熟,细细一想,不正是县里的衙役吗?
    难道,这竟是本县县令?
    想到此处,他的双腿软成麻绳,“噗通”跪地,张着嘴良久说不出话来。
    其余人见状虽不明所以,但也跟着跪倒。
    “这是本县县尊大人,大人适才寻我问话。可我就奇怪了,我虽不在屋中,但这里终究是我的休憩之处,岂容你们说闯便闯?”
    秋晚证实了刘栓的猜想,吓得一屋子庄户汗湿衣背。
    又听秋晚冷哼一声:“屋子里一股迷烟味,也不知你们安得什么心?莫非……”她别有深意地看了刘栓一眼,那眼神将刘栓冻成了石块,秋晚却道:“莫非想盗我钱财?”
    众人一愣,偷盗?莫非因为大小姐尚未出嫁,想不到那种事?
    人群中,县尊大人慢声道:“凡奴窃主者已行而不得财,主犯笞五十、免刺,从犯笞二十、免刺。但得财者,主从犯一并刺字、主犯杖一百、流三千里,从犯杖六十、徒三年。”
    众人一听,忙吓得否认道:“不不,我们不是想来盗窃……”
    熟料潘宁又道:“奸盗者绞,奴杀主者皆斩。尔等目无尊卑,擅闯主人寝居,持迷烟意图不轨,若不是盗窃,难不成是……”
    “是盗窃,是盗窃!”躲在一旁窥探的庄头管事再也忍不住,小跑上前求情。此事已被县尊大人抓了现行,若不承认盗窃,等被问出真相,岂非小命不保?
    反正他们又不是真偷盗,必然查不出赃物,依律,主犯也不过笞五十罢了。
    “对、对,我们是盗窃!”周围不少人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他们更冤枉,只不过想讨好管事一家才会跟来,如今管事都认了,他们还忌惮什么?县尊大人再怎么罚,他们也只是从犯!
    秋晚心中暗笑,她不过为了名声,不愿与奸污之事牵连一处,才以盗窃为名逼这些人认罪。听起来鞭笞好似处罚尚轻,但只要施刑者有心,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而小刘氏听了管事所言,想到自己要挨五十鞭子,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连连哭求告饶。这时,她余光瞄见锦莲搀扶着玉英一道进来,猛地一拍大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大人,此事奴婢与当家的真不是主犯,我们都是受了锦莲指使!求大人开恩啊!”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静。
    作者有话要说:  锦莲:好像快轮到我了……
    秋晚: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第6章 说好的种马呢?1.6
    这番不打自招,庄头管事想阻止已来不及,如今扯出锦莲,林氏定不会想法子捞他们。他恨恨地瞪了眼小刘氏,心中咒骂不止,最终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与锦莲同回的玉英十分震惊,她不知来龙去脉,但猜到锦莲多半做了坏事,而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她却没能察觉。玉英的眼眶迅速染红,重重跪地哭道:“奴婢方才忽然腹痛难忍,行走艰难,锦莲便扶着奴婢去、去茅房,是奴婢大意了!”
    秋晚有意吓一吓她,索性不理会,只意味深长地看着锦莲。
    后者见状心知事已败露,她今日受林氏指使,先将夫人的意思暗示给刘栓一家,等大小姐独自一人时,再用下了巴豆的茶水引走玉英,放刘栓行事,以贱籍奴仆之身坏了大小姐清白之身。若此事成了,依老爷的性子,大小姐要么被除族远嫁,要么被逼自尽,至于“做姑子”不过是她担心刘栓等人不敢,故意从轻了说,就连金银赏赐都是骗人的,庄子上这些人,多半不能留。她知此事恶毒,有损阴德,可家中老小尽在夫人手中,她无从拒绝。
    二小姐死得凄惨,夫人哪里还容得下大小姐?即便这一回她不答应,也还有下一回,谁叫她是奴婢呢?尽管她自认被逼迫,却依旧不敢说出真相,此时又见县令在侧,心中再无侥幸,只咬紧下唇,不住磕头。
    忽然,她的肩被人用力抓住,不等她回神,一只骨瘦嶙峋的手猛地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