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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浮生语

      要说雪霈是不是喜欢韦蕴,答案肯定是不。韦蕴其实只是比较于其他面首来说得她欢心而已,她即便大手笔的赏了韦蕴,但是依旧每日流连在各个面首房中,风流如斯。韦蕴见此并不着急,反倒是闲庭信步地每日和留香探讨各种精油的用法,探讨他以前从来不去触碰的女子的东西。
    留香问道:“很奇怪,公主最近又不召见你了,怎么还是不见你紧张起来的样子?”,韦蕴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我要如何?每日着急得要去跪在她门口,求她给我欢爱么?”
    “当然,”留香说道,“多少人想跪,都还被公主赶出来的呢。但是也还真的有人跪了上去,跪到了很高的位置,成了面首之首呢。不过当时我也刚来,只是听见前辈们说的,有个家伙,在公主寝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并且啊,也不知道他怎么保持的,据说一点也不狼狈,跪得那叫一个扶风弱柳。并且在进去之后,三日未出,三日后,倒是见他和公主开开心心一同拉手出来。也就在那时,我远远地见过他一面,长得吧也就算是面首中一般般的了。”
    “然后呢?”韦蕴滴了一滴精油到手上,嗅着它的味道问着,“是不是过一段时间就没了?”
    留香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消失了吧......”。韦蕴蹙了蹙眉毛,转而笑道:“又想骗我去为你铺路么?”。
    留香脸上露出微微歉意的笑容,但是再韦蕴看来很假,他说:“你那么聪明,怎么看不出来我在想什么呢?啊哈哈,我也就随便说说,你不用当真啊。”说完,走去花掴中将花瓣掴碎,不再看韦蕴。
    可他二人没想到的是,当晚,两人刚睡下,就有一队人马冲了进来。是一群太监,长相都偏女相,倒像是宫女假扮的了。但是声音尖尖细细,又不失男子的略微粗糙,定是太监无错。他们三下五除二地将韦蕴身上的衣服扒掉,像是宫廷中贡献妃子一般用锦被裹着裸@@体,将韦蕴就这么送往公主的寝房。
    韦蕴被安置在一张很大的床上,四面都是中空,而窗幔上挂着许多的红绳垂吊下来,仿佛蛇的红信子一点点的摇曳着要靠近他。
    不多时,房门被再次打开,从外面缓缓而入十几个穿着妖娆的女子,但是形色各异,环肥燕瘦,其中带头的便是那位大公主雪霈了。其他的或老或小,完全都是没有见过的人。
    雪霈先来到韦蕴身边,她低下头嗅了一下韦蕴锁骨的位置,说道:“今儿个,你要是将我的姐妹们都服侍好了,以后有的是你吃香喝辣的,当然,你首先得我满意......”。话语毕,韦蕴就知道这雪霈现在到底要让他干什么了。他望过去,十几个女子都眼巴巴望着他,仿佛饿狼群盯着一直没有抵抗力的羔羊一般,一阵恶寒从心底划过,他转过头来看着雪霈。
    雪霈娇俏的一笑,仿佛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一样,过于妩媚的神色中露出天真,无邪。但是,韦蕴知道,这种笑着对你的人,比那些毫不掩饰一直盯着你的要厉害万分!
    他脑中飞快想着对策,却见雪霈早就开始解开锦被的裹制,于是他转守为攻,先行一步爬出锦被。赤@裸的俊美男子给所有人前所未有的冲击,若不是之前雪霈说她要先占用,她们怕是会一哄而上啊!
    那一夜,仿佛是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夜,在更夫打更四下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明亮。天空不是纯黑,而是掺杂着淡淡的蓝,搅和在了一起,成了墨蓝色。韦蕴拖着疲惫的身体,穿上随便一人的长衫,踉跄着走出了房间。一打开门身后温暖的靡靡气息随风而散,他感受着冷气的扑鼻而来,下身的剧痛仿佛随之减弱,却又久久缭绕,仿佛不肯走的蛇,缠着他不放手。
    一路上,他没有看经过之人的脸色,径自回到了合欢苑,一头倒在了床上。“碰”的一声声响,惊醒了睡着的留香,他抬起头一看,自己的室友大哥韦蕴躺在床上,望着梁一动不动。他瞬间醒了,爬了起来,走了过去。
    韦蕴很静很静,仿佛没有呼吸一样,目光中也隐约透露出呆滞。留香吓了一跳,就连他离韦蕴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他轻声问道:“柳克,你还好么?”。韦蕴没有回答,他似乎像是死了一般,寂静无声。
    留香颤抖着,想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却在离他鼻尖不到一寸的时候,猛地被抓住手指,一股逆反劲儿将他的两个手指使劲地向后扳去。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和惊吓让留香直接惊叫出声,“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他吓得直喊救命,而擒住他的手却猛地放开,刚强之力一消失,留香仿佛被人抽掉骨头一般,瘫在了地上。
    韦蕴不再理会他,翻过身子,面朝里的睡了。留香待好了之后,缓缓伏起身来,看着韦蕴,轻声叹了一口气。转而拿过放在床尾的薄被给他轻轻地盖上了。
    后来的事情,无论是韦蕴养伤半月,还是大公主雪霈赏赐他们合欢苑几千两黄金,几十个奴仆,都是后话了。韦蕴嫌烦,将所有奴仆全都赶到了院里,一个不留。至于留香,也没有再提那天清晨,韦蕴差点将他手指折断之事。
    时隔多年后,韦蕴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仍是只有昏天黑地的视觉感,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阳光出现在了云层以下将冰晶一点点融化,林君炎静静地听韦蕴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心中有着不可诉说的压抑。只比他小两岁的韦蕴,在这些年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说道此的时候,韦蕴停了下来,仿佛不再忍心说下去。喉结滚动了两下,颓废地靠在栏杆上,头一歪,有些凄凉地问着林君炎:“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咎由自取,若不是我想活下去为了韦家报仇进了东海大公主府,就不会有哪些事情发生。所以,这算不算是我不幸中的万幸?都那样了,还能活下来。我后来听留香和我说,原来那个先前跪进上位圈的面首,被搞废了。成了那天来将我带走的太监之一,被留香认了出来。”。
    “我......”林君炎面对遭受如此重创的兄弟,一时间无语,只能仰天叹气。良久二人无话,林君炎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敲着木质地面。他问道:“那你后来,为何会成了东海的官员?”
    韦蕴说道:“这件事情,就要从三年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