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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逍遥冷哼一声:“你让我走就走?那有什么好玩的呐!”
“你这憋小子,可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之前差点宰了你的那小子医毒双修,好在人家的毒没涂在银针上,不然毒素流入心肺,我可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送你!顶多帮你抬到地里埋了。”老乞丐舔舔嘴唇,“小子,你看我救了你,还有银钱不?”
张逍遥“哈——?”地一声,这老东西刚才不是还说报恩吗?现在又找他要东西?
“好说歹说我老人家刚才也救了你一命!老人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喝点儿便宜酒,这还不成吗?”老乞丐眼瞅着就要呜咽起来。张逍遥可不想看老乞丐嘤嘤哭泣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
“喏,够你买不少酒了吧?”
老乞丐将银子往嘴里咬了咬,咬不动,便塞到怀里,腆着脸:“多谢这位公子好心,以后要有什么帮忙的,我王大嘴决不食言!”
眼瞅着老乞丐就要冲出去买酒,张逍遥一把将他唤了回来:“疯魔了不成!大半夜的,哪有就给你买?你倒是先说说,医毒双修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乞丐随意往地上一坐,说:“好歹我老小儿也活了这么多岁数!我便告诉你吧,他那针法应该是师门独传,拥有焕发生机、滋养五脏、祛除病气、治疗内伤之用……原本应该是这样的,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逆转了阵法,现在这针法便是用来扰乱阴阳、破坏内府、滋生病气、摧毁经脉。强!当真是强!你中了他两针,你说说现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逍遥这会儿已经把银针都取了出来,只觉体内有一股寒气,腹部仍然疼痛,可比刚才好了不少。
他运转起内力,体内寒气如附骨之疽,极难祛除。倒是腹部在内力生涩地流转几圈后,不再疼痛。
“啧啧啧,这小子够狠啊!这招等于将寒气锁在体内,如若不尽早驱除,将来体内平衡扰乱,必定会成废人!你究竟是对人家做了什么?我观他面相应是和善之人。怎么对你动起手来,竟如此阴毒。”
张逍遥这会儿正因为寒气入体的事儿正烦着呢,闷闷地说:“估摸着看我不爽呗。我也问过他什么理由,结果他没鸟我。我知道个屁!”
老乞丐问:“听说那是你亲戚家,你小子还要回去?”
“回个头,你也说了他医毒双修。我在他旁边呆着,被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张逍遥轻嗤一声,“算了——天大地大。本公子早晚把那面善心黑的大夫打趴下叫爷爷!”
……
次日,夏青璃果然不见张逍遥。问过管家,听说是今早派人告别,说提前回去了。
“哎呀,你找逍遥哥哥啊~他回去了~可惜明明我这么喜欢他的,连下手机会都没有。”罗未央趴在窗口看着夏青璃,勾起殷红的嘴唇,喘气轻声道,“大夫,我觉得身子不舒服,想来找你看看~”
夏青璃淡漠地说:“你眼下青黑,皮肤苍白,是纵欲过度之症。给罗公子一个建议,这些时日需要静养,不宜再去那烟花之地。”
“哼~大夫,看你年岁这么大了,怎的这般古板?总不至于半点不知人事乐趣?当真无趣极了~”罗未央见勾搭不上夏青璃,也不恼:“夏大夫虽是绝世容姿,可并不是本公子喜欢的款儿~本公子喜欢像墨云兄那般筋肉扎实,粗犷豪放的汉子。”
“……我看你似乎情绪不佳、气血不调,可需要我开一药方用以凝神静气?”夏青璃挽袖提笔,竟真的开始写了起来。
抵窗而立的罗未央笑容收敛,手上把玩着一缕青丝:“夏大夫倒是好心~可昨日啊,欢愉过后,墨云兄突然说他家里给他订了亲,过不久就要娶亲了!还说别再让我找他……哼,本公子要不是喜欢他,谁要找他?我与他相交三载,他要什么我都给他!却还抵不过家里指派的一桩婚事?连为我争取一丝都不愿。这原本看起来铁汉柔情的汉子,也终究不过是薄情寡义。”
夏青璃将墨迹吹干,递了过去:“这药服用七日,罗公子便不会像今日这般体虚易寒。”
罗未央将药方收下,微微一笑,媚眼如丝:“多谢夏大夫了~你说,他要欲♂望的时候,我满足他的欲♂望;他要爱情的时候,我早就捧上了爱情……如今他既然舍了我,要家庭,我可不就退让了嘛~?哈哈哈~罢了罢了,这世间还是多薄情儿郎,可我偏要寻他个有情人!我可否向大夫求一药,安抚心上受的伤痕?”
“感情之事,理应循环渐进。”夏青璃眉头一蹙,不知从何回答这个问题,“……罗公子身体亏空,待些许时日,或许可去习武。”
“也是……习武倒是不错~到时候大不了抢上那么两个汉子玩玩~!那便这样吧,还是多谢夏大夫的药方子~”罗未央哼着不成调的曲儿走了,观那背影,竟是带着一丝解脱。
感情之事当真古怪,他还是莫闻、莫问为好。
数日后,在夏青璃的调理下,罗夫人的身体恢复。管家亲自送了好些银钱和礼物,夏青璃全部收下。
这是对方主动送上的谢礼,自是他应得的。
在治好罗夫人后,夏青璃的职责便了却。至于她为何中毒,这就不是他一个大夫该过问的事情了。
说起来,这罗未央与罗夫人并不相像。罗夫人看起来也的确年轻,略长于摽梅之年,可生不出罗未央这么大的儿子。想不到这罗府看上去门楣光鲜,可底下涌动的暗流,也不输于官宦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