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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自己与乔曼唯一的一次碰面,那的确是个绝世佳人,容貌、才情、气度全然无愧京城第一美人rdquo;的名声,若是换一个处境,自己想必很愿意与她成为朋友,只是造化弄人,她们注定是对手,本以为同在王府中,守着同一个男人,两人必有一场正面冲突,谁知高门贵女自有傲气,竟直接解除了婚约,回侯府去了。
    柳梦莹忽然有些羡慕她,真好啊,家世给了她这样的底气,无论如何也绝不受委屈,即便是郡王府也可以毫不留恋地抛弃,自己却没这样的本事,她无依无靠,唯一的倚仗只有严柏,无论郡王府的路有多难,她都只能抓住这唯一的藤蔓,坚定着在这里走下去。
    严柏进来时,正好瞧见柳梦莹叹了口气,严柏问道:梦莹在为何事心烦?rdquo;
    柳梦莹见他来了,并不起身行礼,只是柔柔地看着他微笑摇头:无事,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有些感慨罢了。rdquo;
    严柏拥她入怀,长叹一声:其实我也知道,你的名分未定,外间流言不止,必是这些让你忧心了,是我不好,对你许下了承诺却没有做到。rdquo;
    柳梦莹以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心:柏哥别这么说,我知你已尽力,不如就随太妃的意思吧,我不希望你们再为我起冲突,其实只要能一直在你身边,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rdquo;
    严柏微微一笑,一手轻轻搭上她平坦的小腹,想起与母亲的争执,微微晃神。
    乔曼退婚的那一天夜里,严柏去问了母亲库银的事情,他原本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母亲神色中的躲闪却毁灭了它。
    严柏不敢相信,母亲竟真的会用这种下作手段贪了乔曼的嫁妆,他连声质问,到底是为了什么,太妃无奈之下,终于将实情说出。
    原来太妃早先并没动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严婉屡次回家哭诉,她心疼女儿,的确用自己的私房贴补了不少,但她的私房早在两年前永昌侯府遭逢大变时就为她花用了大半,虽说心疼女儿,但也要为儿子考虑,不能动了留给儿子的东西,左思右想,她才对乔曼的嫁妆起了念头。
    太妃:那是想着她既已是你的王妃,为府中事费点嫁妆也不算什么,左不过替你姐姐撑过这段难熬的日子,谁知她竟算得这般清楚,临走时还甩了好大的脸色hellip;hellip;rdquo;
    母亲!rdquo;严柏打断道,我郡王府,还没有到要贪图妻子嫁妆的时候!她愿意以嫁妆填补库银亏空,已是全了彼此的脸面!rdquo;
    太妃表情讪讪,她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体面,不好再说什么。
    严柏却是失望至极,最后从自己的私库中拨出银两抹平了公中的账面,但已对母亲心生怨怼,这郡王府,既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如何他连自己心爱的女子也娶不得?
    严柏感受着怀中女子温软的躯体,下定了决心:梦莹,你放心,此次我已有决断,我虽无法给你正妻之位,但你会是这郡王府的侧妃,如今王妃不在,你便是这王府的女主人!rdquo;
    也不知道严柏与太妃到底怎么谈的,总之半个月后,郡王府多了个侧妃娘娘,倒是没有大操大办,只略摆了些酒席,往各府递了帖子,不过席面上还是稍嫌冷清,不知为何,各府大多推说有事,只送了礼来,有些府上来人的也不过是小辈,大家似都在避着什么。
    乔曼听说了这个消息,她也没当回事,听也就听过了,如今她在府中看似闲了大半个月,其实一直在找人探听唐俨明的消息,但也不敢声张,只让亲信私下探问,连爹娘兄长都不敢告知,因此收效甚微。
    找不到人,乔曼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正好舞阳长公主送来了帖子,邀乔曼前去。
    这是舞阳长公主每年都办的琼花宴,rdquo;长宁侯夫人介绍道,说是赏花,其实是让京城年轻男女互相相看的地方,舞阳长公主就爱牵红线,年年宴会上都促成了几对,娘也不是逼你什么,只如今你闲着无事,不如出门逛逛,散散心也好。rdquo;
    乔曼翻看着那份精致的帖子,不知在想什么,倏忽眼睛一亮,娘,我去。rdquo;
    第42章 侯门嫡女05
    长宁侯夫人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 好多劝说的话都没说出来。
    这段时间瞧着女儿心情还算不错, 只是不怎么出门, 长宁侯夫人开始担心女儿是不是惧怕外面的流言蜚语。可这种事也是止不住的, 长宁侯府的拳头能让那些当面无礼的人闭嘴, 却不能让人背地里不再说三道四。
    长宁侯夫人希望女儿能够直面这些,大大方方地立于人前, 只有内心足够地强大, 才不会被流言所伤,不过瞧着女儿的样子,她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
    乔曼挽着她的手,赖在她怀里撒娇道:娘,给女儿做件新衣裳吧, 这可是琼花宴呢,女儿要穿得漂漂亮亮的。rdquo;
    转眼到了琼花宴当日。
    舞阳长公主喜爱琼花,特地在西郊一个别院种植了大片的琼花, 春夏之际琼花盛开, 遍野洁白如玉, 远望似云中仙境。
    此时别院已经来了不少公子娇客, 正宴未开,众人三三两两在琼林间信步, 虽然大家都知道长公主好在此宴上做媒,来参加宴会的多多少少都有这方面的心思, 但谁也不会在宴会伊始就表现得如此急切,因而林间男女泾渭分明, 各占一边,并不互相搭话,只偶尔借着林间缝隙,含羞带怯地看上两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