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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震怒,当即将郑才人打入冷宫,太子自请领兵平叛,皇帝思虑过后,命靖安侯回西南镇守,太子领兵同长宁侯父子往西北,平叛四皇子的作乱。
    临走前,太子悄摸着和乔曼见了一面。
    城南的佛寺有一颗巨大银杏树,历经百年动荡不倒,秋风瑟瑟,花叶尽落,满城萧索,唯有此树一片金黄,风起木叶簌簌而下,颇有意趣。
    太子在落叶中斟了一杯茶,放到乔曼面前,道:此去一别,怕是要误了婚期,是我不好。rdquo;
    四皇子的叛逃,一早在太子的计划内,甚至暗中让人给他们漏了个口子,就是为了能将四皇子与荥阳郑氏的势力一网打尽,皇帝也是默许的,只是hellip;hellip;圣旨定下半年成婚,如今离婚期也只有不足半月了。
    乔曼轻抚茶杯,摇摇头:臣女知道何为轻重缓急,殿下不必介怀。rdquo;
    太子:你hellip;hellip;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rdquo;
    乔曼沉吟片刻,道:殿下hellip;hellip;当初为何求陛下赐下婚事?真是为了拉拢我长宁侯府吗?rdquo;
    自然不是,rdquo;太子道,我,曾经见过你。rdquo;
    乔曼眨眨眼:在何处?rdquo;
    梦里。太子静静地看着她,摇摇头,你尽可安心,此战必胜。rdquo;
    乔曼似乎猜到了什么,也不追问,含笑举杯:臣女父兄皆是将士,自然不会忧心,祝殿下旗开得胜,早日凯旋。rdquo;
    黄叶纷纷落尽,再相见时,已经是大雪皑皑。
    第49章 完结章
    四皇子的这场叛乱终究没能成事, 靖安侯在上京前早已布置好西南的防卫, 东吁国没有占到半点好处, 反被歼灭了近万人, 最后不得不割地求饶, 承诺年年进贡。
    荥阳郑氏虽然在河南一带势力极大,几乎是个土皇帝, 然而当时跟随四皇子的将领却未必真心实意, 太子与长宁侯父子领兵平叛后,势如破竹,很快将四皇子的势力逼退回荥阳周边一带,与假意跟随四皇子的某位城内守将里应外合,终于将四皇子与郑氏的势力一网打尽。
    荥阳城破时, 四皇子欲从水道逃出,沿黄河往东再做打算,严柏思虑再三, 决定让太妃与柳梦莹随四皇子先离开, 他留下断后, 太妃中风后一直未得好转, 此时也没什么反对的余地,柳梦莹却是假意答应, 待严柏送走他们之后就偷偷折返回来,留在了严柏身边。
    柳梦莹拉着严柏的手, 风吹起她空荡荡的衣摆,整个人清瘦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 她眼中含泪,目光中却闪烁着奇异的光:柏哥,我已经失去我们的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你,无论生死,我都要与你在一起!rdquo;
    严柏无可奈何,只得把她带在身边,然而身边多了一个毫无战斗力需要留心保护的随行人员的结果是,严柏在一场街头遭遇战中错失了最好的逃离时机,身边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倒下,严柏右肩中箭,被仅剩的几个忠心护卫护着进了一个客栈。
    客栈后院有马匹,后门通往一条小巷,护卫让两人骑马从小巷离开,他们留下拖延时间,严柏带着柳梦莹从后门走了,靠着护卫们以命换来的时间,逃到了有人接应的城门,眼看着就要出城,柳梦莹突然一声惊呼,柏哥,等一等!rdquo;
    严柏:怎么了?rdquo;
    柳梦莹:你送我的那枚簪子掉了,快停下让我把它拿回来!rdquo;
    严柏皱眉,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簪子:梦莹,咱们先出城,这里不安全!rdquo;
    那怎么行!rdquo;柳梦莹急切道,那可是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我每天都戴在身上的,怎么能丢了?rdquo;
    见严柏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柳梦莹一时心急,猛地侧身向前抓住缰绳,狠狠一勒,马匹突然受惊,高高扬起前蹄,尖声嘶鸣,严柏连忙施力控马,稳住平衡,让两人没有从马上被甩下。
    你这是做什么!rdquo;严柏怒喝,眼下两人去势被阻,正好停在大街中央,眼前就是城门,严柏深知不能停留,连忙策马欲加速向前,谁料暗处的箭矢已经对准了他。
    柏哥!rdquo;柳梦莹尖叫着用力扑向前,将严柏压在身下,为他挡住了箭矢,只是更多的箭雨漱漱而落,马匹嘶叫着倒下,两人跌落在地。
    梦莹!rdquo;严柏吼道,随即一声闷哼,流矢也穿透了他的胸膛。
    柳梦莹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弧度,喃喃道:陪你到最后的,终究还是我,这样也好,也好hellip;hellip;rdquo;
    南安郡王伏诛后,逃出城外的四皇子一行人也没有躲过追兵,他们乘坐的船刚驶离岸边,就被追兵用火箭点燃,江上风大,火势很快席卷整艘船,尖叫哭嚎连天作响,最后也只有四皇子与几位郑氏族人跳水被兵士抓了活了下来,这场叛乱彻底平息。
    太子班师回京当日,京中下起了第一场大雪,皇帝兴致高昂,亲自出皇城迎太子回朝,然而没过多久,宫中就传出了皇帝病倒的消息。
    太子端着药碗在榻前,为皇帝喂药,皇帝面色憔悴,瞧着心情倒还不错,双眼不住地打量太子。
    太子放下药碗:儿臣回京当日得父皇亲迎,累得父皇病倒,是儿臣的之罪。rdquo;
    不怪你,朕的身体朕心中有数,原本,也撑不了多久了hellip;hellip;rdquo;皇帝摆摆手,又咳了几声,道,好在,到底还是撑到了现在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