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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林深,苏静水现在有一股莫名的犯怵。早上的犹疑还在,她总觉的这人心思缜密,能洞察人的内心,每次一看他的眼睛,就感觉他能知道你所有秘密似的。
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油然而生,苏静水一时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她在想应该是直觉,一种属于女人天生的直觉。但也有可能是多疑,被男人伤害过后的多疑。
山里的早上空气清新,小径两边的灌木丛覆满了露珠,好在几人都穿着分发下来的登山服。
轻便的革布,可以防水。
阿南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指引大家看远处的南山。
早上的南山越发清晰,仿佛近在咫尺。视力好的人甚至还可以看到山上那些不知名的野花丛。
清晰的美,让人心生敬仰。
半山腰上和山顶上被层层云雾环绕,犹如仙境一样。
众人称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郭立也赶在众人拍照之前,率先举起摄影机拍下了几人叹看南山的画面。
时间流逝,脚步不停,大家负重前行。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到了正南方,草丛旁里的水珠早已蒸发殆尽。
阿南看大家一脸疲惫,便停下脚步,稍作休息。
苏静水被烈日晒的脑袋晕眩,嘴唇发干。她从包里取出仅剩下的最后一瓶矿泉水。
瓶盖很紧,手心又有汗,拧了两下没有拧开。
耳旁响起熟悉的声音,需要帮忙吗?rdquo;
苏静水没有抬头,轻声道:谢谢,我可以的。rdquo;随即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手心,再一拧,就很轻松。
林深的指尖还停在半空中,漆黑的眸子在苏静水身上探寻一番。末了,收回手臂、兀自摇摇头,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笑被姚昕雨看到,不禁随口问道:林哥,你笑什么?rdquo;
林深斯文的往嘴里灌了两口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好人不容易做。rdquo;
苏静水低着头,纹丝未动。余光扫过去的时候见林深正有意无意的在看自己。
这世道就是这样。rdquo;赵坤在一旁说道:哪来那么多好人。rdquo;
赵哥这话不对。rdquo;陈铭升义正言辞道: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个好人还是很容易的。rdquo;
此话一出,赵坤,郭立等人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了?我觉得陈铭升说的很对啊。rdquo;姚昕雨有些不服气。
赵坤摇头,你们两个一看就是还没出过校门,等到你们将来混社会多吃几次亏就知道了。rdquo;
林深嘴角噙笑,我倒觉得铭升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尽人事听天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终究会活的踏实一些。如果这社会人人冷漠至之,毫无真情,那人类存活的意义可就不大了。rdquo;顿了顿她看向苏静水,苏小姐呢?怎么认为的?rdquo;
这么一本正经的探讨人性。苏静水几乎认为自己在听什么专题讲座,但下一秒她就清醒过来,林深这是在拿她说笑。
好在其它人似乎并没注意到刚才两人所发生的事情。
被点名的苏静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回道:我认为好人没好报。rdquo;
要么保持沉默,要么一语惊人。林深出其不意的被噎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呛的下不来台,怪不得被自己丈夫和婆婆欺负时依旧不卑不亢、不哭不闹。
话题至此终结,大家都没放在心上。只有林深和苏静水互相望了一眼,前者微微一笑,后者视而不见。苏静水并不知道林深的内心活动,她认为自己只是在简单的阐述事实。于葛东辉而言,她难道不是好人?可是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好报。
而且苏静水的直觉又在作祟,表面温和的男人城府一定不浅,还是少接触为好。
众人吃过食物又原地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便动身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大家被烈日晒的疲惫不堪,没再继续说笑、探讨话题,甚至连拍照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埋头行走,一鼓作气走到了下午六点钟。
太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深浅不一的绯红色。阿南停下脚步,巡视一圈,然后冲着人群打了个响指,大家注意脚下,去溪边集合。rdquo;
小溪水清见底,石头遍布,溪水哗啦啦的向下流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几人就着清凉的溪水洗了把脸,之后就近驻扎帐篷,阿南让两位女士在附近捡拾干柴,待会儿好生火。
但附近的干柴并不多,都是一些湿漉漉的大树枝,根本无法燃烧。苏静水和姚昕雨只得往前方的树林靠近。
时值春深,各种植物正生机勃勃、耀武扬威的生长着。林子里高低错落,密密麻麻的一片绿,人望久了,竟生出一种被其吞没的可能。
姚昕雨咽了一口吐沫,不知觉的拉住了苏静水的衣角,静水姐,我害怕。rdquo;
苏静水扭头望了一眼远处正在风风火火搭帐篷的男人们,权衡一番,安慰她道:树林太密,还是别进去的好,咱们就在这林子周围捡点干树枝。rdquo;
姚昕雨点头,两人散开、分头行动。
半小时后,帐篷已经全部搭完。因为姚昕雨要跟苏静水睡,所以她的那顶帐篷便没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