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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件设施跟不上没办法,危云白不回头,看上去仍然不肯认清现实。
    至少乌力措是这样认为。
    嘴角的弧度从上扬变成了下压,乌力措伸出手,五指活动一下,五尺,三尺,一尺。
    抓住了。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去哪?”
    黑狼撞上危云白身下的马,马匹狠狠趔趄了一下。
    下一秒天旋地转,乌力措拽下了危云白,同他一起跌落下马。
    用力抓住身下人的双手,强势的压在他的头顶,乌力措发了狠,“再跑?”
    危云白的眼睛灿如星河,“乌力措,你会打断我的腿吗?”
    乌力措冷笑,吓唬他,“老子何止打断你的腿。”
    骑兵紧赶慢赶的到了,扯过缠在一起的两匹马,不敢靠近躺在地上的两人。
    危云白原本以为乌力措会暴怒。
    可乌力措却收敛了表情,变得非常平静,他站起身,拉起危云白,冷静道:“没有下一次。”
    危云白看着他的背影,“不对劲。”
    一队人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乌力措甚至没有将危云白绑在身边,他沉着冷静的吓人,而这不应该出现在乌力措的身上。
    系统庆幸,“还好他没对你做出什么事。”
    北戎族地还是危云白离开时的样子,从他离开到现在回来,前后不到半个钟头,乌力措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又为何在明知道的前提下放他离开,是试探还是考验?
    他到底想做什么。
    北戎族地中间是一块宽阔的土地,先前的欢火节正是在这片土地上举行。
    一行人骑马经过这里,领头的乌力措缓缓停住,他扬起手,“散了吧。”
    身后的二十多个人齐齐下马,“是!”齐声高喊,随即分成两队前往马场。
    危云白也被人请了下来,身下的马匹被带走,只剩下他和乌力措,气氛沉默,好像在比谁的耐心更大。
    乌力措倏地转头看他。
    他身下的黑狼没人敢带走,他就骑在黑狼之上,控制着马转身靠近,居高临下的俯视危云白,“想回大昭?”
    危云白拧眉。
    乌力措问的全是废话。
    大昭人不答,乌力措握拳,指甲深陷掌心,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危云白,随即拍拍手。
    隐藏在数顶营帐背后的士兵出现,匆匆往反方向跑去。
    他脸上的笑一瞬间变的诡谲非常。
    危云白眼皮一跳。
    数个士兵推着巨大的长形木板车费劲的靠近,长形木板上有高高大大的正方形状的东西,被一块纯黑色的巨布从头盖到尾,遮的严严实实。
    这些士兵前后左右有十数个人,他们满头大汗,咬牙脸色狰狞地推着车,长形木板车底下的轮子在地上碾出深而重的痕迹。
    危云白脸色苍白,乌力措不知不觉之中站在了他的身后,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你猜这个大家伙,是留干什么用的?”
    “……乌力措,这是什么。”
    乌力措一字一顿,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温柔,“送给我不听话的阏氏的礼物。”
    他一只手环在危云白腰间,另外一只手轻柔的抚摸他的发丝,亲吻在他的耳侧,“你会喜欢的。”
    长形木板车推到眼前,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么大的阵仗,却没有一个多余的人好奇的出来观看。
    前头的士兵朝乌力措示意,乌力措微微点头。
    四个士兵爬到长形木板上,他们彼此示意了一下,手里抓住黑布的边,做好准备。
    “掀!”
    黑布在空中扬起,遮住耀眼的太阳一瞬,又在下一秒轰轰烈烈的落在地上。
    冰冷的铁质反着无情的光,烈日下的铁笼反而更加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高大、结实、隔绝自由,只是一个铁质的笼。
    乌力措欣赏的看着,喟叹,“不枉费本王耗费的财力物力,克黎族的冶铁还是这么得我心意。”
    这么一个巨物,乌力措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打造。
    他来到北戎,还不到十日时间。
    大昭人看上去被吓的狠了。
    乌力措伸出舌尖从他的耳朵滑到他的唇角,留下一条湿漉漉的水痕,“开心吗?为了你,我快要变成周幽王那样的昏君了。”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夺褒姒一笑。
    乌力措,直接将自己心爱的美人锁在铁笼之中。
    第16章 草原王(16)
    众目睽睽之下被处以极刑。
    好像有无数的目光盯在危云白身上,乌力措把他暴露在阳光之下,肮脏、污秽、恶浊,所有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所牢笼是为谁而造,他们会在心中同情或者阴暗,冷眼看着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当众逼迫。
    乌力措的命令让他们不敢抬头。
    但不敢抬头不代表没有人。
    危云白看着这个铁笼,打磨的光滑的铁栏,每一个之间的距离空的刚刚好,风从四面吹过,阳光从上照射。
    精神病院也有一个这样的铁门。
    也有不同,木门外面的那道窄窄的铁门不如这个漂亮,不如这个可以享受风雨阳光,危云白记得那道铁门的每一角落的样子,包括只能伸出一根手指的空隙,包括他五年之内弄出来的各种划痕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