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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大余一边带着笑一边转过身, “这个酒可是非卖……冉、冉先生。”
少年模样的人站在吧台外面,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五官精致的面孔现在正不爽的瞪着调酒师,“非卖品?呵,什么时候丽皇还有我喝不了的非卖品了。”
大余赔笑,“看您说的,这杯酒已经有人要啦,我再给您调一杯一样的?”
“不,我就要这杯,”冉乐泳咂咂嘴,“我也不难为你,说吧,谁点的这杯酒,我亲自过去和他说。”
另外两位调酒师不自觉的看向角落的卡座。
冉乐泳注意到他们的视线,被娇养长大的少爷完全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他端起酒,口气很臭的对身后保镖说道:“呆在这,别跟着我过去。”
随即往角落里的卡座走去。
在丽皇,角落里的卡座是最不讨人喜欢的位置,既看不到精彩的歌舞,又避开了巨大的LED屏,灯光照不到这里,音乐的动感传不到这里,最多就是便宜点,如果不是能让两个保镖暂且不跟着他,冉乐泳怎么也不会迈进尊脚走进这里。
三人座的沙发上最里面坐着一个人,带着帽子,看不太清,冉乐泳皱眉,停住脚步,“喂,里面坐着的,这杯酒是你的?”
里面的人懒散的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叠在一起的双腿修长,“不是。”
声音穿透酒吧里嘈杂模糊的氛围,干净利落的传入冉乐泳的耳朵里。
清泉一样透彻,又带着酒味的醇厚幽香。
冉乐泳耳朵发痒,带着骄纵的命令语气,“你再说一遍。”
沙发上的人笑开了,“小朋友,我说不是我的酒。”
连笑声都好听的很。
冉乐泳脸上不与自主泛出点红意,瞪着看不清楚的人,“你喊谁小朋友呢!”
坐着的人配合他认真的环顾周围一周,“这附近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
明明说的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被这个人说出来,偏偏感觉暧昧缠绵到不行。
摇头灯的光恰好在这会打在了附近,把沙发上的人照的清楚了一些。
带着卡住眉眼的帽子,露出的下颌线条流畅而完美,唇角边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
冉乐泳情不自禁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沙发上的人略微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他将手上的杂志放在桌上,双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连带着一举一动都极为优雅自然。
他摘下头上的帽子,额头完完整整的露出,只有余侧的几缕发丝垂在眼角部位,半长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扎在脑后,冷硬的禁欲感和温柔矛盾的结合在一起,他道:“我姓危。”
冉乐泳有些磕磕巴巴,“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用中二一点的话来说。
这位危先生,好像吸血鬼。
……
地下一楼是酒吧,楼上的功能就更齐全了。
丽皇一共有九层高,最高一层不对外人开放,可现在的九楼一间客房里,正端端正正的站着丽皇的五位大老板。
办公桌上摊着的是丽皇最近签下的项目,五位老板老老实实的站着,在空调屋里硬是吓出了满头的汗。
决定他们生死的人正站在落地窗旁,居高临下的欣赏整个晋江市的夜景。
晋江市是内陆的第一大中心城市,繁华发达,是个巨大的销金窟。
丽皇占的位置就是晋江市的中心,靠的不是这五位大老板,是眼前的这个只要跺跺脚,就会引得整个晋江市抖上一抖的男人。
“陆先生,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绝对!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一个人求情之后,全部的人都忍不住开始央求。
“给你们一次机会?”丽皇真正的主人转过身,高大的影子一步步靠近,那双深色的不敢让人直视的眼睛在眼前几个人身上闪过,“我可以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滚出晋江市。”
在门前的保镖察言观色的打开门,“各位老板,请吧。”
陆北戈说的话,没人敢不当真。
五位老板唇色发青,脚步恍惚的走出客房。
办公桌旁的助理小心翼翼的靠近一步,“先生,冉小先生跑到了地下一层。”
陆北戈双眼微眯,左手整理着右手西装袖口,“哦?”
助理低着头,“在半个小时之前去的,身边跟着我们的人。”
整个房间寂静无语,半晌,陆北戈才说道:“他胆子倒是大。”
仅仅几句对话,助理紧张的又冒了汗,“先生,我这就把冉小先生叫上来。”
“不用,”陆北戈从房间中走出,身后跟着数人,黑压压一片前往电梯的方向,电梯倒映着最前头的人,宽肩窄腰长腿,五官冷硬,气场强大。
丽皇的负责人拍马屁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我今天果然见到了上流社会人人都佩服一声的天人之姿,陆先生当真了不得!”
陆北戈直接嗤笑一声,带头进了电梯。
……
调酒师调的这杯淡红色的酒是他的拿手绝活,作为王牌使用,平时很少拿出来,冉乐泳指着酒杯,“那真不是你的?”
危云白转头看向那杯酒,脑后的黑发跟着划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回答过了两遍,他语气中却听不出不耐,“确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