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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堂点点头,不以为然,“我料定你和伯父并不知情,但家中还是托我来问上一句——果然如此。”
危云白道:“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家父才愁的寝食不安。”
“要么是你姐姐真的做了什么让陛下无法忍下去的蠢事,要么就和那些人说的一样,这只是一个幌子,”他上马和危云白一块儿走着,“但陛下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就被惹怒呢?”
说起来有些伤心,刘玉堂知道皇上不会容忍权势日益变大的臣子在他眼皮底下蹦跶,但确确实实会伤了他们这些人的一片报国之心。
更何况,他们才刚刚结束那回味无穷的三月南巡……
危云白看刘玉堂的表情,就知道好友在想什么,他笑着扯开话题,“伯父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看的远的是都知道不能一家独大,”刘玉堂嗤笑一声,“偏偏我家中总有几个蠢人叫嚣着要趁机对付危家,喊着除掉危家就一家独大的话,恨不得能把脑子里的水灌倒我爹脑子里,真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两家制衡皇上才会放下心,他哪来的胆子还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你那庶兄?”
“还能是谁?”
两人说了一路的话,夏末秋初的太阳早早从东边升起,他们到达宫门的时候天下已经大亮。
等奴仆将马牵走,他们还没迈出一步,就有太监小跑着从侧门跑出,气喘呼呼道:“两位大人留步!”
危云白与刘玉堂对视一眼,等着这小太监说话。
太监先对着刘玉堂说,“刘大人,韩学士那儿正需要您去,您同僚已经在院中着急等待了。”
刘玉堂一听就待不住了,和危云白示意后就脚步匆匆往里赶。
这小太监才恭敬的朝危云白行礼,“危大人,请随我来。”
危云白挑眉,抬步跟着他进入宫门。
他本来以为这是恒元帝派来的人,谁知带的路却不是前往未央殿的路,一路走来,应该是打点过,还未看到来往的宫人。
太监看他望向四周,解释道:“危大人,您莫担心,跟着奴才来就是了。”
危云白避开左侧垂下来的树枝,“可是去往栎春宫?”
“危大人说对了!”太监奉承他几句,“只是如今安妃娘娘还在禁足,奴才带您过去已经违了规矩,还请危大人莫要声张。”
一个官员进了皇帝的后宫?
这种没有脑子的蠢事只怕是五岁稚儿也懂,危云白不信安妃会犯,仗着是皇上身边的“得力之臣”,他倒是想看看是谁在搞什么事。
他一路也就没出声,跟着带路太监一路平安的走到一处小巧清丽的宫殿,太监左右看看,推开门道:“危大人请。”
宫殿外上书栎春宫三个大字,危云白淡定自若的走了进去。
身后响起咯吱一声,门被那个小太监关上了,人却没有进来。
那小太监一路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危云白回想了一下他的样子,确定把人记下来之后就暂时放过这事,虽说是他自愿前来,但这样的奴才还要献给陛下用来平息陛下的怒火。
院中没有人,显得格外冷清。
系统瞅见周围无人,便出声来陪危云白,“就算安妃降成了安嫔,那也是嫔位,背后更有危家做靠山,这宫里的人就这么大胆?”
“他们不大胆,但他们的主子大胆。”
危云白,“我猜,一会儿就要有人给我送茶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位相貌清秀身段纤细的宫女从后面走出,看着他便眼睛一亮,连忙给他行礼,道:“危大人,您可来了!娘娘现在正拜佛诵经呢,莫约得两刻钟时间才能出来,您先跟奴婢来。”
宫女将危云白引到院中角落一角的石凳上,又急匆匆道:“奴婢去给您泡茶。”
这处桌椅罩在树荫之下,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花草,格外幽静安心。
系统迫不及待地问:“云白,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给你送茶?接下来呢,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危云白站起身走了两步,摩挲着凹凸不平的树皮,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我猜,她拿来的茶水中下了会让我冲动的随便找个人解决生理问题的药。”
“……”系统无语,“然后在你和某个女人在床上亲亲我我的时候恒元帝出现?”
赞赏的点点头,“就是这样。”
真是八百年老套的剧情。
但套路不管多老,还就是有用。
系统有些庆幸,“还好,如果真的出现我们说的那一幕,最先死的一定是和你滚床单的人和幕后主使,至于云白你,恒元帝应该会重重举起轻轻放下?”
危云白笑出了声,“单纯。”
语毕,他又有些蠢蠢欲动,“或许我可以试试?”
系统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喜欢刺激了,“……你高兴就好。”
片刻,茶水送来了。
送茶来的宫女规规矩矩的摆放杯子倒好了茶,“危大人,请用。”
危云白摇晃着白玉水杯,并不饮用,而是说道:“姐姐从什么时候开始钻研佛道了?”
宫女道:“娘娘在皇上微服南巡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天天想要天上佛祖保佑皇上和您一路平安呢!知道皇上和危大人平安回来后,娘娘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说是以后要更加诚心的对待佛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