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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槐跪坐在湿淋淋的地面,膝上躺着毫无动静的晏川,反手抓住水兰的衣服,就像抓住最后的稻草:你不是能转移死人的灵魂强制妖化吗?你就用这个办法,就像你先前做的那样!求你了!求你了!我要多少妖力我都能给!rdquo;
    她眼中带着泪光,卑微的像颗尘埃,不断磕头:求你了,就这一次!rdquo;
    水兰的眼神从震惊慢慢变成了怜悯。她跪了下来,平视丁槐,轻声说:
    你知道的,他的魂魄已经没了。rdquo;
    丁槐猛地睁大眼睛,像是被人从梦中拽出,望着水兰说不出话。
    水兰的手迟疑良久,最终还是握住了丁槐,两只冰冷的手交错在一起,谁也无法温暖谁:
    给他选个好地方,葬了吧。rdquo;
    丁槐似乎听不懂她的话,愣神半晌,猛地抽出手:
    胡说!我不许你胡说!你为什么不肯试试?!rdquo;
    水兰没有驳斥,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丁槐先是抬头回望她,接着,那双失神的眼睛慢慢垂下,沉默。
    水兰眸中隐隐有泪,她拍了拍丁槐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丁槐却突然直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水兰被她看得发怵,手也缩了回去。
    丁槐斜睨海平一眼,又重新看向水兰:
    我一直没和你说过吧,《妖典》上根本没有教你移魂养魂的,你学的那些,都是他故意教你的。rdquo;
    水兰微微皱眉,胸口起伏不定:你说什么?rdquo;
    丁槐背起晏川,抬手冲晏川房间施加禁制,转身对依旧发懵的水兰冷冷道:
    他故意让你看着他死,他赌你爱他,他赌你会为了他豁出性命,他赢了。rdquo;
    水兰渐渐睁大双眼,泪水究竟是落了下来。
    她轻轻摇着脑袋,喃喃道:不,不是,不是hellip;rdquo;
    丁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别再想着解除我给他下的禁制,他不配。rdquo;
    说罢,她驮着晏川,一步一步走远,消失在院中。
    水兰伸手抱住头,蜷缩在冰冷地面,痛苦地嘶喊起来。
    ☆、第62章 悲痛
    海平的视线一直在水兰身上。
    她哭的那样大声,那样凄厉,就像要将自己撕碎。
    他听着她的哭声,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知道自己该去安慰,可脚却迈不开,仿佛过去了就会失去什么,他不敢去。
    可最终,他还是本能的走到了她跟前,就在即将接近的一刹那,水兰顿住了身形。
    海平也停在半路。
    水兰转过头,面庞因为痛苦挣扎而扭曲,明明很丑很可怕,可海平还是想上前去。
    他想抱抱她。
    水兰呵斥道:你别过来!rdquo;
    海平仍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水兰后退一大步,再次大呵道:你别过来!!rdquo;
    海平终于定在原地,依旧抬头看着她。
    水兰捂着额头,似哭似笑,看得海平心里越发慌乱,喊出声来:你,你别这样,你哭吧,我不过来了!rdquo;
    水兰的笑容越来越古怪,她的手抓着脑袋两侧的头发,自言自语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rdquo;
    她看向他,眼神发狠:你说啊!rdquo;
    海平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从没见过水兰这样的姿态,脚尖刚挪上半点,她又大声呵斥:你滚!滚远些!再过来我杀了你!rdquo;
    至此,他再也没敢上前。
    不知是怕她真的杀了他,还是杀了自己。
    *
    提到这段往事,海平面上仍是难受。
    他问顾榛:她当时为什么会这样啊?你和她说的什么让她这么痛苦?rdquo;
    顾榛正愣神,听他突然发问,下意识摇摇头:我不知道。rdquo;
    但此时,她脑子里涌入了一大堆属于丁槐的记忆,无数复杂情绪瞬间充满身体,让她无所适从,撑着脑袋虚弱的重复道:我不知道。rdquo;
    那一段段的记忆里,有关于水兰的部分。
    丁槐初见时,她抱着一只巴掌大的乌龟,眼下皮肤淤青,脸色苍白如纸。她没有脚,细长的小腿下是纠成一团的水草。
    她的声音也像随时会被微风吹散:丁姑娘,可否求你庇佑一阵,待我身体略有恢复,便立刻离去,在此期间我会全心全力帮您做任何您想要的事。rdquo;
    丁槐瞧她跨过了那样高的荒山,就为了寻她这个方圆百里知名的大妖怪庇护,一时心软便应允了她,顺便干掉了追踪她的人。
    这一保护,就是二十多年。
    在她跟着丁槐的第四年,那只乌龟在某夜妖变。水兰用自己微薄的妖力帮他妖变,丁槐阻拦她:妖怪自有自己的缘法,能不能妖变是自己的能力,你帮他也没用。rdquo;
    水兰虚弱的摇摇头:你不知道,他体内是凡人的灵魂,还是二次妖变,是我强制性把人的魂魄放进这老乌龟体内供养,所以它妖变会很难。rdquo;
    也许是怕吵到丁槐休息,水兰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没吭声,愣是没让偷偷守在外头的丁槐听见。
    等丁槐发现不对去看时,水兰早已晕死过去,从薄裙中露出的腿,膝盖以下已全恢复原形,乱乱的一团,就像她脸上因汗水相互交缠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