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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的前妻是你女儿

      窗外的寒风透过罅隙吹了进来,窗帘也微微鼓动起来,清冷的月光铺在窗帘上,一片惨白。
    陈甯躺下身子,将被子重新盖在身上,被子还暖暖的,就像他身上的体温,让人莫名心安。
    可惜,这气息很快会消散而去。
    莫幽心里翻涌着悲凉,脸色黯淡下来。他弯下纤长的腰身,系好了军鞋的鞋带,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却不曾想,他刚拉开门迈出房门,就听到艾薇妈妈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登徒子,大半夜想干嘛!老维,快点过来,我就说不对劲,果真……”
    “来了来了……”
    老维趿拉着棉拖跑了出来,按了灯光按钮,客厅一下敞亮了。他又顺手抓起角落的扫帚就往莫幽的大腿打去。
    “哱哱哱”的好几声,吓坏了躺在床上的陈甯,她的脸一下成了绛紫色,如瀑般的长发垂于两鬓,挡住了视线。
    陈甯一骨碌翻个身下了床,顾不上穿鞋子,生怕护短的父母急火攻心,下手失了分寸。
    来到门口,只见莫幽满脸惊慌,伸出长长的手臂挡着父母的双双进攻,他看到陈甯出来,慌乱的眼眸顿时点亮。
    “小妖女,还不解释解释!”莫幽慌乱中侧头冲着陈甯喊了一声。
    陈甯从没见过这样手足无措的莫幽,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她倚在门槛上,双臂环胸,交叉双腿,瘪着嘴,憋笑看着他,一双清莹妙目闪着邪恶的星光。
    父母打着打着,忽然感觉不对劲,便不约而同地停住了手,目光灼灼睨着门口的女儿,似乎在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甯瞅着二老这架势,突然焉了,寒毛直竖。牙齿像是刚打了麻药,麻的作用延伸到了嘴唇,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她能说啥?她怎么说?
    看来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幸灾乐祸,这是多么痛的领悟。亏得现在不是早上,自己没吃水煮鸡蛋,否则会呛一鼻子的。
    就在陈甯左右不是时,突然自己双脚离地,双脚打横。天旋地转间自己已被莫幽抱到床沿边,他半跪着给给她穿上浅棕色的棉拖。
    “不是说过不让你赤脚走路吗!想要挨板子了?”
    莫幽眉梢倒竖,眼眸中聚着电石火光。
    “什么,你还敢打我女儿板子?谁给你的权利?”老维追了过来,身板子直挺挺的立在莫幽身后,眼中怒火直射莫幽挺拔的后背,誓要剜出一个洞来。
    “爸,他没打过我板子,就是吓吓女儿罢了。平时都是我打他板子,就像老妈打你一样……”
    陈甯说着,忽然又觉得不对劲,怎么拿艾薇妈妈作比较呢。老妈那种打叫打是疼骂是爱,特别是晚上……
    想着,陈甯大脑里浮现起一幅少儿不宜的画面,白皙的脸上也跟着滚动着红晕,好像有微微火舌舔着一般。
    而刚刚被莫幽举动惊得张大嘴巴艾薇妈妈,嘴巴呢喃着:“好霸气啊!酷毙了……”
    等她缓过神来走进来,刚好听到陈甯的话,惊呼道:“难道,你们也结婚了?天哪!让我缓缓。”
    艾薇妈妈两手捂着脸,有些难以置信。
    “结你头啊,你哪只耳朵听到她说结婚了。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老维负着手,吹鼻气瞪眼的,似乎十分反感这话,又好似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威严。
    “哦,知道了。”
    艾薇妈妈讪讪说着,垂下头,一幅低头认错的模样,可手指却伸到老维的后腰部,用力掐着。
    老维痛得藏在嘴里的牙齿微微咬紧,肌肉也渐渐收紧,但整体面容还是操持着威严。
    陈甯心里暗暗发笑,用唇语跟老维打气:扛住!
    老维努力维持着,心里也暗暗给自己鼓气,在女儿未来的立场上,坚决不向淫威低头。
    莫幽站了起来,脸上已然收起了所有情绪。只是并不像平时高冷。多了一丝柔和和敬畏。
    他转过身,向二老深深鞠了一躬,肃然道:“叔叔阿姨好,我叫莫幽,二十九岁,离异……”
    “什么!你离过婚了,可惜了可惜了!”
    艾薇不等莫幽说完,连忙插话,脸上呈现出失了大乐透的表情。
    “阿姨,听我说我。我离异,前妻是您的女儿,陈甯。下一任妻子,也只能是她。至于离婚原因,比较复杂,其中过程也比较复杂。但往后余生,我会用生命去爱她,呵护她……”
    “等等,我有同意吗?你就自说自话了。还好离了婚,要不甯甯真跟了你,还不得……”老维绞尽脑汁搜刮词语,最后终于憋出整句话,“还不得受罪。”
    “受罪”二字他咬得很重,也说得理直气壮。
    可不受罪吗,离婚又结婚,过家家呢!
    还有最重要的,女儿结婚都不跟自己报备?这说明她对这男人不放心上,要么不把自己放心上。
    不对肯定是前者。
    况且这才多久的时间,甯甯就经历这些事,还有什么她背着他们干的,是不是惊天动地,还是惊心动魄。
    想到这,老维心里一阵阵发颤,这孩子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自己扛得住吗。
    “叔叔,您放心,我不说能做的像您一样,对阿姨那样,关心爱护得无微不至,但我一定像您包容阿姨一样,包容陈甯,爱护陈甯。”
    陈甯听着某人间接的告白,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裹挟着她的心漂浮起来,但很快那颗心又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