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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情真人,师徒悖逆,残害同门,如今你已身处绝境,若是能够改过自新,交出那为祸的徒弟,我们倒是可以暂且饶过你一命。”
    正道一人开口此话,倒引得那魔道之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虚伪,委实虚伪,容悯,你活不活死不死的都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交出怀里的美人,我们必能放你一条生路,就算是那正道的牛鼻子要拦你,我们也能帮你抵挡一二,如何?”
    “休想!”这是容悯对他们要求的回答。
    正道之人想要一个可以除掉他容悯的旗号,魔道之人毫不掩饰他们的目的,辩解在此时没有任何的用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出一条血路出去。
    有驱魔果暂时压制,或许不难。
    “容悯,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虽说你是正道第一人,但是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你一个不成?”
    他们虽然嘴上说着,却无一人走上前来。
    容悯不再答他们的话,而是松开了林曜,将他拦在了身后,长剑握于手中,指向了包围的人道:“你们想要动他,先要踏过我容悯的尸体。”
    场面一触即发,不知是谁动了一下,刀剑交织的声音响起,剑光如芒,每一次闪动就有一道身影滚落在了地面上,血液染湿了那原本漆黑的地面,给这魔界的绝地更染上一分诡异。
    林曜站在容悯的身后,被那身后的风吹的衣衫冽冽,可是他就站在那里,却无一人能够越过男人的身旁到达他的身边。
    死亡,魔气还有血液,催动着人类体内最深刻的欲.望,即便是已经化神的修士,也有心境无法圆满的地方,而有的人来不及嗑丹药回复灵气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引魔气入体。
    最开始的杀戮可能是为了得到林曜,可是到后来,就好像为了杀戮而杀戮。
    容悯的衣摆上不知道喷洒上了谁的血迹,剑身穿过一人的丹田,掌心却印上了另外一人的胸膛。
    他似乎所向无敌,却未注意自己的瞳孔由从前的漆黑泛起了丝丝血光,待到灵气告捷之时,那本是泛着寒冰一样的长剑之上,却隐隐萦绕着缕缕黑气。
    丹田之内黑雾缭绕,原本的灵气被不断的侵蚀着,剑光凝滞,在他的动作停顿之时,对面不断涌上来的人却没有停下攻势。
    最后的真气震荡,将所有人震的后退一步之时,容悯转头看向了站在身后的林曜。
    驱魔果压制魔气,便是再厉害的魔气,他也不会在此时入魔,入魔果则相反,便是道心如一,同样会被魔气入侵,一身灵气转化,生不如死。
    如果在此时入魔,恐怕一身修为尽毁,再也无法护住身后的人,容悯一剑横波,震飞来人无数,飞速后退,在林曜讶异的目光之中,以掌心贴合他的丹田。
    强悍的灵气涌入林曜的丹田,不是攻击,而是在渡修为。
    林曜本来要躲闪的身影停了下来,侧目看着面色略带苍白的容悯,开口道:“师父,你在做什么?”
    “我魔气入体,恐无法护你周全,”容悯伸手,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声音冷冽却动听,“一身修为可助你到化神,打不过,还逃的了。”
    他说的平平淡淡,不像是在生离死别,倒像是平常的问候一般,他直到最后都是相信他的。
    “师父怎会入魔?”林曜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询问。
    “可能是你摘错了果子,错把入魔果当驱魔果摘下,”容悯摸着他的头发道,“不怪你,到底是师徒悖逆,修了绝情剑道却偏偏要动情,连天道都看不过眼。”
    随着浩瀚灵气的侵入,林曜的修为以一种可怖速度在攀升着,金丹后期,元婴初期,元婴中期,元婴后期,最后是——化神。
    他们站在无尽深渊的风口之处,退一步保命,进一步万劫不复,敢于上前的人被那气势歪了道路,只能惊叫着落入了无尽深渊之中。
    天空中乌云翻涌,响应着那深渊之中的雷劫阵阵,仿佛要将这里都化作一片死地。
    逆天修行,哪里有将修为直接渡人的,如此行径,似乎连天都看不过去。
    “不是天道惩罚,是我,”林曜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淡淡开口,“是我故意引诱宁成林,让师父对容德动手,也是我给你喂了入魔果,引你入魔,更是我存心勾.引,引你动情,容悯,明明没有做过恶事,却被别人追杀至死的感觉如何?”
    容悯抱着他的手有了些微的颤抖,剑客的手最稳,若是拿不稳剑,如何能够杀敌,可是如今,他却控制不住,只能问一句:“为何?”
    “因为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林曜握着剑柄,推开他的肩膀,看着那插入他丹田的剑身,嗤笑了出来,“自己送的剑这样还给你,师父,你觉得心情如何?”
    剑身很凉,却比不上心凉,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却是从始至终以那副柔弱的面孔伤他最深的人。
    林曜想看他愤怒,想看他生气,想看他卑微,可是容悯不过抬起那满是鲜血的手,抚上了他的面颊道:“今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风声凛冽,那一身伤痕的人松开了手,身体不受控制的被那吸力吸引,最后闭上了眼睛,堕入那无尽深渊之中,电闪雷鸣,隐隐有凶兽的嘶吼,然后再也没有半点踪影。
    眼角似乎带了微微的濡湿,林曜看着那被吸引走的泪珠,轻笑了一声道:“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