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厉轻轻的笑了：“我又不是要责备你，只是觉得很奇妙。”
    “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
    陈舟咽了下口水，第一次觉得自己词汇匮乏，张了张嘴，暗暗捋了一遍：“就是……我当时正在家里打游戏，哦，吃鸡，吃鸡你知道的吧？就是那个拿枪突突突杀人的游戏。”
    佟厉挑眉，没有作声。
    “然后突然就眼前一黑，脑袋一沉，掉到了海里，之后就有一只白绒绒的萨摩耶说人话，告诉我要去不同的世界治愈目标人物，不然回不去。”
    “在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陈舟小心翼翼地瞟了眼佟厉，发现他神色如常，继续说下去：“每当我完成一个世界的任务之后，就会消失，到下一个世界。”
    佟厉牵过他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都是什么任务？”
    陈舟如实说出来：“乱七八糟的都有，最主要的是，要治愈目标人物，治愈度达到百分之百就算完成了。”
    “治愈度……”佟厉缓缓重复了一遍，“那现在的治愈度是多少？”
    陈舟一怔，直接去问系统。
    系统给出的答案是——90%。
    陈舟嗫嚅着说出来。
    佟厉眉宇间出现了点点失落：“那是不是你马上就要走了？”
    “又要离开我了？”
    陈舟心里突然浮出难以遏制的惆怅和伤心，他许多想要安慰的话语如鲠在喉，只能低头嗯了一声，将佟厉的手握的更紧。
    “那还有下一个世界吗？”
    陈舟难过地摇了摇头。
    佟厉直起身子，将陈舟搂在怀里：“是不是只要我治愈度一直没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啊？”
    陈舟回抱他，双手环住他的腰。还未开口说话，系统就直接出现提示音。
    【幺零零：陈先生，这是违背系统规律的，并且，目标人物和你在一起，治愈度就会不受控制的一直上涨。你们没有办法阻止。】
    陈舟略微有些哽咽，转述系统的话。
    佟厉听罢，无奈的笑着：“下一秒的我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而比这一秒的我更幸福，所以治愈度才会一直涨。我控制不住，你也没有办法。”
    “那我们就一直幸福的度过这个世界好不好？”
    “直到你再次离开我。”
    陈舟眼眶湿润，眼泪直接沁入佟厉的衣服，他声音发颤：“好，我一直待在你身边，知道我消失。”
    佟厉捧起他的脸，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眼底却是浓烈的不舍，他声音放软，哄着陈舟：“不哭。”
    仰头吻过他的眼眶。
    “之前你每一次消失我都哭了，这次我答应你，我绝对不再哭了。”
    陈舟心里又软又紧，巨大的悲切涌上来，他亲亲佟厉的嘴角：“我也不哭。”
    陈舟抓紧时间，眼泪汪汪的继续给佟厉输入灵力治疗。
    之前都因为不敢做的太明显而故意压制了治疗时间，可这次陈舟知道只要治愈度达到了百分百就要离开，他现在必须争分夺秒的治愈好佟厉的小腿。
    佟厉低眸凝视他认真的神色，时不时伸手去擦拭陈舟情不自禁掉下的泪。
    原本还需要一个月的治疗时间硬生生的被陈舟缩短到3个小时，当他看见佟厉自己站起来，脚掌落地的那一瞬，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佟厉走过去搂住陈舟，语气间全是柔和：“谢谢你。”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佟厉和陈舟相拥躺在床上，开始漫无目的地聊天，想起哪儿就聊到哪里。
    佟厉顺着陈舟的头发，软黄的灯光在他脸上闪耀：“你是那个时间段喜欢上我的？”
    陈舟觉得这个很难回答。
    突然就有了种女朋友问男朋友送命题的既视感。
    他斟酌了一下，却又说不出什么花言巧语，只能认真的回答：“闻人栎的时候。”
    佟厉微微一笑，捏他软和的脸颊：“不是。”
    陈舟怔住：“怎么，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就是在闻人栎娶靳方浅的时候！”
    佟厉：“还要早，在屈越的时期。”
    “咦？”陈舟疑惑了，文邹邹的来了句，“此话怎讲？”
    “那时候正是寒假，我刚刚从老家回来直接来找你，你那个时候给了我一个亲亲。”
    陈舟的表情简直就是黑人问号脸：“……有这个桥段吗？”
    佟厉有些伤心：“你真是个……渣男。”
    “不准诽谤我。”
    “大猪蹄子。”
    “……那我也只是你一个人的大猪蹄子，就给你一个人啃。”
    佟厉不免笑出声，凑过去啃了他一口脸颊：“此话甚得本王心意。”
    陈舟忽然灵光一现，兴冲冲的问：“你之前在雅达大楼电梯的时候，是不是就记起了什么？那时候……我感觉你有些不对劲，有点像……”
    佟厉抿唇笑着。
    “哦，我想起来了！有点像闻人栎！只有闻人栎会喊我阿舟！”
    佟厉：“真聪明。”
    “那之后呢？之后是怎样记起来的？”
    佟厉解释道：“今天去了私立高校，你在念那些励志横幅的时候，我记起了屈越。”
    “之后有个小孩子喊你叔叔的时候，我记起了乐乐。”
    “然后脑袋就很疼，一下子昏过去了，做了一个梦，记起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