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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你没有资格

      玻璃渣一不小心就扎进了白白嫩嫩的手指里面,鲜血瞬间流出来,滴落在地板上面,和红酒的酒汁混合在一起,像悲怆的鸟鸣。
    “你连保洁阿姨都不如,有什么资格留在庄家?!”庄母言语带刺,丝毫的情面未留。
    晏筱雨没有回答,只是把白白嫩嫩的手指伸进小巧精致的口舌里面,轻轻的吮吸着。
    血腥的味道一瞬间蔓延开来。
    在口腔里面。
    晏筱雨终于是清醒了一些。
    刚刚只不过是初见惊讶,正满心满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四处周遭被庄凛然这个人给包围,然后下一秒庄凛然的母亲出现在自己面前,晏筱雨有些傻了,以为是见婆婆。
    现在好了,很快就矫正了。
    这种思想真是要不得。
    晏筱雨直起身子,表情淡漠:“你是谁?”
    赤裸裸的挑衅。
    庄母简直要被晏筱雨淡漠的语气惊讶到。
    好像有什么地方,和自家儿子有些像。
    好吧,她也说不清楚。
    总而言之,两个人在一起呆久了,连生活习惯和为人处事都要变得相似。
    连说话的语气都要如出一辙。
    晏筱雨总归是被刻上了庄凛然的名字。
    身后是庄凛然的影子,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的,是庄凛然一天一天耳濡目染着的。
    庄母嘴唇紧紧抿着。
    “我是庄凛然的母亲,听明白了吗?你没必要明知故问。”
    “嗯,”晏筱雨稍稍挪动了挪动身子,偏离脚下酒渍:“那么你也不需要明知故问,我不是什么保洁阿姨,你应该清楚。”
    “还有就是,我有没有资格呆在庄家,别说您了,我自己说了都不算,这要过问您的儿子,毕竟是他强迫我非在这里呆着的,说实话,还没有过问我的意见呢。”
    庄母的脸色,在晏筱雨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变得难看的很。
    诚然,晏筱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都合情合理。
    她竟然是没有办法反驳。
    可是反驳不反驳只不过逞一时意气而已,可有可无,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和晏筱雨兵戎相见的。
    她只是来,让晏筱雨好好的看清楚看明白,然后自发的离开而已。
    十五分钟前。
    庄母抵达了庄凛然这里。
    却并不急着进去,只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庄凛然的电话而已。
    嘟嘟嘟嘟……
    电话响了有一段时间。
    大概是电话那头的人,在思考些什么吧。
    手机微微震动,是电话被接通的声音。
    庄母唇角轻轻勾起。
    嗯,自己家这孩子,在外面是八面玲珑风流成性,在家里是一言不发冷淡静默,可是其实刀子嘴豆腐心,孝敬的很。
    同样的,也重情重义的很。
    庄母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而这无疑是庄凛然的软肋。
    轻易攻破。
    “凛然,”庄母的声音有些苍老。
    庄凛然好看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今天下午有事情吗?”同样的问题,总好像几天之前刚刚听过一样。
    庄凛然薄唇死死的抿着。
    “怎么了?”
    “嗯,是这样的,如果没事的话,你看安排下时间,我们去见见媛媛好不好?”
    “不好。”庄凛然没有一丝的迟疑,拒绝的声音轻而有力。
    庄母自然清楚他会这样回答,也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庄母和任母一样,早就被这不知道什么时候贯穿至今的思想给蒙蔽了心眼神经,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什么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这才是应该发生的事情。
    反正无论如何,对方都不应该是一个相差甚远的人。
    千帆过尽经历过太多世事的庄母任母,有的是办法。
    “凛然,为什么不好?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样的任性这样的不听话?”
    “我有没有任性过,你应该了解。”庄凛然声音很轻:“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她不可。”
    “我没有非她不可,”庄母叹了口气:“可是无法找到比媛媛更合适的人,不单单是企业问题,换个角度想,我觉得你和媛媛的出身乃至性格,一起生活的话,会很合拍。而且,我从小看着媛媛长大,我很喜欢她。”
    “好了,我还要工作,”庄凛然不想要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说完之后刚刚准备挂掉电话,那头的庄母就强行制止道:
    “凛然,不要挂断我的电话!”
    庄凛然阖了阖眸子,收回了手。
    “还有什么,说完工作。”
    “那你答应妈妈,今天下午去见媛媛。”庄母势在必得,声音中都颇有些笃定的语气。
    “给我个理由。”庄凛然只觉得太阳穴一涨一涨的疼着,简直烦死了。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来轻轻缓缓的揉着太阳穴,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仍旧很疼。
    这时候如果晏筱雨在的话,应该会好过许多。
    她一定会是嫌恶的表情吧。
    也一定会把白白嫩嫩柔若无骨的小手伸出来,覆盖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面,让彼此的温度隔着皮肤丝丝点点的传递开来。
    她那么乖。
    她那么好。
    那时候的自己也一定会安安静静的阖住眸子,享受短暂又漫长的和谐美好时光。
    “理由很简单,见你的未婚妻子。”庄母的声音把庄凛然从回忆与幻想交界的边缘之处拉了回来。
    “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也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承认过,是你们一厢情愿。”脑海之中构想的画面被打破,拉回现实当中,庄凛然有些不耐烦。
    “凛然,”庄母的语气放缓了:“我们一厢情愿,可是你也要明白,我们一厢情愿,都是为你好。凛然,妈妈不傻,也能看的清楚是非对错,缓缓她,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子。”
    说到这里,庄母又叹了口气,顿了顿才重又说道:“凛然,好,就算你什么都不想,那你能不能为你爸爸想想?他身体怎么样,我知道你心里有数,他有生之年想看到什么,你也清楚,这种怒气动不得,所以,听妈妈这一次,好不好?”
    “我爸他怎么样了。”庄凛然的表情不可避免的有些松动。
    “他很好,只要你听话。”
    庄母的声音隔着手机听筒徐徐的传出来,传入庄凛然的耳朵里面。
    庄凛然几不可闻的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