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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数条携刻着铭文的明烁力量纷纷朝奥斯维德射去,这位被围攻的大神官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姿态优雅如初。
他最后一道声音是轻轻的叹息。
哎。rdquo;
绝美宽大的翅翼徐徐展开,命运殿堂内像是忽然下起了大雪。他的翅膀依旧是最纯净的白,闪着微醺的金光。在座与他同期的神官们不禁想到,曾经在学生时代,追捧奥斯维德的天族们比现在的利兰达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位雅致迷人的大神官素来风流凉薄,带着不羁的姿态,不知蛊惑了多少小天使的心。
也只有在收了利兰达为学生之后,这位倜傥的大神官才收敛了许多,稍许摆出了点为人师表的姿态来。
携刻着铭文的祈祷之力快速地萦绕在奥斯维德周身,那些条状的铭文不断闪动变幻,形成一个球状的牢笼将奥斯维德禁锢在其中。其中主神官的符文努力地想要绑住奥斯维德的身体,却愣生生不能再近一丝一毫。
他不慌不忙地举起掌心,点点虚幻的光华在他掌中显现,他随意一挥,环绕在他身边的祈祷之力尽数粉碎成晶莹的光点。
剔透的雪晶越下越大。
面对他人的震惊,奥斯维德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鄙夷:谁告诉你们只有堕落天使才能使用毁灭之力了?
纷纷坠落的大雪中,会议桌边几位没有出手的大神官倏尔站起,以坚定的姿态浮在了奥斯维德的身边。
我等愿向与汝等相悖,望汝等好自为之。rdquo;
说完,也不等主神官的回答,一众神官在奥斯维德的带领下洋洋洒洒地离开。
恢弘古朴的命运殿堂内顿时只余下一半多的神官。
一位侍奉在旁的小天使在静默如丧的气氛中突然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主主、主神官hellip;hellip;对不起,我不知道利兰达大人叛变了,利兰达大人两天前还来过书塔,带走了一些重要古籍。rdquo;
为首的主神官苍老的面容颤了又颤,显得十分疲惫。望着积散了不少雪花的古老盔甲,他无奈地挥了挥手,还在看什么,先都散了吧。rdquo;
每一位大神官都拥有自己神殿,每一方神殿都有各自信奉祈祷的天使。命运殿堂叛变了好几位大神官,也带走了天族近乎半数的天使。
与奥斯维德对峙的大神官内心逼逼叨叨地回到了自身掌管的神殿,他忿忿地数落着什么,背后蓦地有拖沓的脚步声响起。
没看到我心情不好吗?都给我退下,别来烦mdash;mdash;rdquo;大神官愤慨地回头,还没从奥斯维德出尽风头的表现中回神过来。看清来人,他的表情忽而凝固了。他立马调整了一下脸色,转而轻柔地说道,啊,是伊莫金啊。rdquo;
伊莫金被德博拉随手丢上了浮空岛后,已经经过了天使们的祈祷治愈,她起码能够缓慢地走动了。
翅膀的事情你不要难过,书塔有这么多古籍,说不定哪一天就有办法了。rdquo;大神官暂时按下了心中疯狂的吐槽刷屏,温和地安慰着伊莫金。
金发女人极其缓慢地走近他,她的脸色很平静,身上只着一件样式最朴实的白袍。她面无表情地靠近他,然后单手蓦地插进了毫无防备的大神官的心脏。
你mdash;mdash;rdquo;后知后觉的大神官难以置信地低头,点点鲜红的血液绽放在纹路均匀的大理石地板上,如同铺垫出了一剧猩红剧目,沉郁地向世人展示着内里的血色风光。
嘀嗒、嘀嗒。
大神官想要用最后一丝力气使出祈祷之力,奈何女人纤长的手指冷漠地捏住他的心脏捻了又捻,伴随噗哧一声轻响,他跳动的心脏就被女人残酷地捏爆在了掌心。
大神官的尸体维持着死前的惊愕,徐徐倒落在地。地面像是开出了奇妙的荆棘之花,为纯白无华的衣袍染上了罪恶的色泽。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rdquo;金发女子的声音很轻,仿佛心神已经飘忽到了另一个世界。她缓缓蹲下身,舌尖舔舐着手中的血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空洞狠绝。
哪怕啖食同族的血肉,只要能恢复原状,她便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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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辽阔的海底隐藏着一个神秘奥妙的世界,贾思敏在毕维斯的引领下,穿过了一簇簇散发着黯淡莹光的珍珠珊瑚,终于达到了人鱼族群的临时居所。
这几个纪元来,人类越发精明,因此人鱼们四处迁徙。rdquo;毕维斯摇曳着青蓝的尾鳍,轻声为眼前有些拮据的住所解释道,大家习惯了四海为家,从一开始的依依不舍,倒也成为了习惯。rdquo;
人鱼原来是十分喜欢珠宝的啊,rdquo;贾思敏望着不远处一条年幼的人鱼美滋滋地玩弄着手中的贝母和宝石,她抱歉道,住在那口潭里那么久真是委屈你了。rdquo;
我怎么觉得琉克西娅你毫无愧疚之心呢?rdquo;
贾思敏笑眯眯地挠了挠少年的尾巴,哎呀,不要揭穿我嘛。rdquo;
两人穿梭在绮丽缤纷的珊瑚带中,贾思敏因为有着血源之力的保护,游荡在海底亦如行走在陆地般轻松。
水流温柔的深邃海底,隐藏着大小不一的石头洞穴。许多人鱼在洞穴边点缀了不少颜色特殊的珊瑚和明润的珍珠,看起来美丽又别致,有一种家园的温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