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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真相显露

      小桃看着陆青歌捡起的手绢,不禁皱眉捂住了鼻子,道:“这像是女子的东西。这位女子的身份地位应当只是下层。”
    “你竟然还能瞧出这些?”她有几分惊喜地偏头看向小桃,低声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还有些用处。”
    小桃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半分被夸奖的喜悦,甚至还有几分嫌弃:“方才慌神间,我似乎在那个柜子中瞧见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这手绢或许是她的。”
    陆青歌没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曼陀,你方才说这个屋子内阴气很重,能感觉出是些什么吗?”她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小妖。她的语气中有几分焦急,就连眼神中都写着催促。
    她突然被点名,还有几分不适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说话时还有一些结结巴巴:“究竟是些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此处气味一致,又因着鸿香院曾经发生了重大的惨案,大抵是人类的怨气吧。”
    “你是想到了什么吗?”瞧见陆青歌若有所思的模样,芦芽心中隐隐有些预感,他们离鸿香院的真相大抵是又近了一步。
    “这个手绢,”她将手中的东西举到半空中给转过身的两人瞧而后道,“虽然还未有证据,但是我觉得这个丝绢的主人应该是瞧见了这间屋子发生的一切。”
    不等芦芽说话,童吾也看着外面的庭院皱起了眉头,道:“还有这间屋子,像是刻意留着的。鸿香院是纸醉金迷的烟花场所,这间屋子确实是过于简朴了些。”
    “而且,此处楼阁在整座院落的边缘,恰好可以瞧见整个鸿香院,岂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说完,他看着外面空荡荒凉而杂草丛生的院落。此处没有半分冤魂回还的迹象,这便是十分不正常。三百多条人命如何能没有一个心生怨气?难道当真是罪有应得?
    一般贪得无厌的人都是嫌弃自己活得时间不够长,如何能这样安安分分的死去?不论如何,都会是要化身为厉鬼危害人间的。
    可这鸿香院就是与众不同,竟然连一起凡人遭遇灵异事件的传闻都没有。能让人死得这样干净,怕是专门吸人魂魄,让他们连转生投胎或是变身厉鬼的机会都没有。
    芦芽听着他的话,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记得曾经鸿香院中有一间屋子是终年不对外接客的,只有那一位特定的客人来了才会打开。会不会就是这间屋子?
    他也转过身子看着外面尽收眼底的风景,此处不仅能瞧见整个鸿香院,就连院外的街道都能瞧得清楚。
    这样瞧着,这鸿香院也不算很大,但是构造却错综复杂,就像是一个迷宫,一个牢笼。
    陆青歌见听着两人的话,越发觉得突破口还是在周芷清处,便丢下一句“我先回方才的厢房”就转身离开了。
    “你这般急匆匆地,便是确定了她会让事情与你说?”小桃悬在她的身侧,她这般跑着,当真是在肩头坐不稳妥。
    陆青歌只是紧紧攥着那方满是灰尘的丝帕,连手上都沾染了它的尘土:“如今她有求与我们,便不怕她不说实话。况且,若是没有我的帮忙,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变回原本的样子去见穆展琅最后一面。”
    她说着,嘴角似乎还有带着一抹冷笑。她的眸子写着坚定,似乎此事已经是势在必得。
    小桃只是瞧着她的侧脸,而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也加快了速度跟上她的步伐。
    周芷清此时就坐在那间厢房的窗户边,瞧着那一扇整座鸿香院最宽大的窗户。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但是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甚至还能体会到当年的无助与恐惧。死亡就在她的面前,她亲眼瞧着那一个个无辜的人被那个庞然大物一口一口吞下,只剩下一具白骨。
    她就站在窗边,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的笑容。他的从容不迫和悠然自得让人心中生惧,这是看了多少次的杀戮才能变成那般冷漠的模样……
    光是想起这些,周芷清就已经泪流满面。
    她当真是背负了许多——三年前,亲眼瞧见鸿香院三百多条人命在自己的眼前命丧黄泉,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三年后她又亲眼见证这整个德善村的淳朴村民一个个消失……
    她当真是累了,这世间与她而言,本就无牵无挂;如今又雀占鸠巢,生生夺去了一个七岁孩童生的机会……
    她如今只想着能够再次见穆展琅一面,而后就老老实实走上自己原本的命运。
    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周芷清反倒觉得有一丝轻松——应当是他们瞧见了什么来向自己质问了,无碍,告诉他们便是。这些秘密藏在自己的心间确实是难受得紧,就像是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陆青歌一走进屋子,就瞧见周芷清站在窗边,此时恰好转过身来,嘴边还挂着微笑,似乎是早已知晓她的到来。
    这一幕倒是让原本气势汹汹的她忽然,没了主意,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芷清的目光下移,恰好瞧见了她握在手中的丝绢,竟哑然失笑,而后眼角有泪流下。
    “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她笑着,泪也不停地流着。可是那一双垂下的眸子却是写满了温柔,也夹杂了悲凉,“若非是你,我又如何能走到这一步?”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与什么人在抱怨。
    陆青歌瞧着,几近开口却又欲言又止,而后她顺着她的目光,瞧见了自己手上的丝帕。
    “当日,我便是因为这个帕子,将一切都瞧在了眼中。”她忽然抹了抹泪,声音沙哑,可是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
    陆青歌就瞧着周芷清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她一瞬间有些慌神,面前的女子,分明是一个七岁孩童的模样,可是瞧着她嘴角那一抹悲凉而又温婉的笑容,她似乎瞧见了她当年的模样……
    映入眼中的,是一位梳着简单发髻,身上衣裙并不出众,可是在她的身上却显露出一种别样风情。彼时,她的眸子清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