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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虚弱

      鸿香院。
    陆青歌回来之时,庭院的结界已经不在了,那悲凉的乐声亦是消失不见了,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只是不见童吾和芦芽的影子。
    “陆青歌,你还好吗?”小桃已经担忧了一路了,就连回来也忍不住的再次寻问了一遍。
    她没有立即回答,表情也确实有些疲惫。那招灵之术不愧是阴邪鬼魅之术,这才不过短短片刻,便就觉得浑身乏力,就像是被反噬了大半功力,一路上都是浑身乏力,似乎随时都会沉沉睡去。
    走上阶梯之时,就瞧见周芷清站在尽头。她的面容平和,看来已经平复了许多。
    “你身上怎么有血。”她见了她,开口第一句便是这个。
    陆青歌愣了一下,而后低头瞧了裙摆的血迹一眼,扯了扯嘴角,道:“去了一趟威武大统领府,替曼陀取了心骨。”
    周芷清又偏了身子往她身后瞧了一眼,却是瞧见了空无一人的庭院。她的面色如常,无甚情绪的变化,问道:“那她怎么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陆青歌这才对上她的眸子,里面却是包含着深不可测的思绪。她笑了笑,道:“她本就是冥界之人,心骨亦是至阴之物,需得先回到底下炼化方得回到人间。”
    周芷清终于是有了情绪,她扯了扯嘴角,道:“原是如此。那日后我进入冥界,可能遇见她?”
    “这倒是有些难度。”陆青歌笑了笑,继续上前走着,路过她的身侧之时还不忘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她的眼中还含着几分慈爱,就如同在面对自己的孩子。
    “青歌,不要再和她浪费时间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你现在的身子很弱。”小桃等了许久,见她还在于周芷清说辞,心中有几分不悦,连带着语气都有几分刻薄。
    她只是偏头瞧了她一眼,而后继续对着面前的女子道:“你还是回房吧,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在这庭院之中闲逛倒是有可能被人发现了踪迹。”
    丢下这句话,陆青歌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而周芷清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
    那裙摆的血迹染红了半边,而另外半边则是沾染了灰尘。鲜血是新鲜的,她走过的小道还流下了似有似无的痕迹。
    周芷清微微皱了眉,看着那条她走过的小道始终未移开眸子。良久,她才动了动身子,转身沿着阶梯走向了庭院。
    回到厢房后,陆青歌直奔着床榻而去,并无半点耽搁的躺在了床榻上。
    “你怎么会虚弱成这般模样?”看着她喘着粗气的模样,小桃小小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心中十分担忧,还有几分不安。
    她的计划并未全部让她知晓——今日,她亦是只知道她要前去威武大统领府为曼陀取走白玉婵的心骨,却不曾告诉她,她竟然还会用到招灵之术。
    她原本以为,陆青歌找芦芽索要如何招灵的法子是为了再见陆拾忆一面,眼下看来,她还是另有打算的。
    “不知道,休息片刻便就可以了。”她侧过身子,而后又将整个脸面埋进了锦被之中,说话的声音也跟着闷闷地。
    小桃没再追问,只是转身飞到了窗棂边的小桃树边。她依靠着树干,心中的情绪十分复杂。她感受到,陆青歌有意瞒着它。
    或许是自己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长得大些,身份也越发的不明确起来,才让她慢慢起了戒心。
    藏在锦被中的陆青歌是睁着双眸的,十分精神,丝毫没有方才的那一份困倦和疲惫。
    她想得却是自己拿到招灵之术一事。芦芽是怎么样一个倔强的人她已经十分清楚了,不愿意的事情即便是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无济于事。
    她的脑海中也分明记得,芦芽并不愿意将这法子教给她,任她如何诉说都是坚定了决心,丝毫不曾改变。
    可是,与她这段记忆接轨的,却是站在布了黑夜结界的鸿香院,还有那充满悲凉的乐声。如何芦芽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忽然回忆起了青溪?
    这其中定然是有些蹊跷的,只是她一时还未找到是何处有着隐情。
    陆青歌本想合上眸子休息一番,那招灵之术确实消耗了她一些内力,此刻当真有些虚弱。这刚刚合上眸子,便忽然想到了今日在连廊处遇见的童吾。方才的他要去往常的沉稳许多,与他说话似乎也是藏着本性,甚至还提及到了神……
    她猛地睁开刚刚合上的眸子,里面不禁露出了一丝疑惑。同在鸿香院,招灵之术的事情他不该一无所知。他也应当知晓为何芦芽会忽然变成那般模样……
    看来,他们这些人大都是同床异梦,各怀心思……
    想到此处,陆青歌不禁无声轻笑,看来,要早些时候回到晋州了。
    小桃似乎知晓它并未安睡,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的床头,轻声道:“青歌,你可要找些什么东西补补身子?若是明日不能恢复,你能否顺利的比穆衍燃先到达晋州?”
    陆青歌只是动了动身子,而后淡淡开口:“此事你不必担心,我必然可以比穆衍燃先一步回去。若是身子不能全然恢复,也能随便说个由头应付过去。”
    隔着一层锦被她也能听出她语气中的随意。既然她这般毫不在意,她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陆青歌在她走后便闭上了眸子,而后当真沉沉睡去了。
    芦芽回了屋子后,并未真的停歇下来。他抱着夜识剑就坐在窗棂之上,看着天边的云彩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十分恍惚。
    握着长剑的手不禁重了几分,而后他又轻笑出声,瞧起来有几分疯癫。
    “青溪,或许你对我,当真是动过心的?”他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怀中的长剑,嘴边的笑容都跟着温柔起来。
    他对她最深刻的记忆便是那一夜的悠长小巷,她毫无畏惧地朝着那漆黑的深处走去。夜风吹动着她的裙摆,衬得她身姿十分单薄。
    彼时,他就坐在鸿香院的院墙上,瞧见那孤傲而无畏的背影时,他当真是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