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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假傻子叫司徒连客。
不仅如此,还不拘男女。
宗室正经主子不说,便是那后院女子有才学的,要是被凤阳长公主相中,那也可以进入大周女子学校。
只是这么着归这么着,被剩下的还是不少,尤其是从前混吃等死的。他们在藩地不说是土皇帝,那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竟成了吃白饭的。
这样的落差,再加上他们还没有切身处地感受过顾青的御下风格,闲来无事就开始搞事了。
还一搞就要搞个大的。
说来还和何婉清有关。
当初何婉清不是被打成乱党吗,知道这波操作是一定程度上无中生有的不多,传来传去到现在大家都信了何婉清是乱党这个设定。
而随着顾青大权在握,众人也意识到他那是疯得天纵奇才,可他做皇子时若是藏拙,那也太会藏拙了吧,还特别擅于伪装。
还有他处理起政事来过于狠厉毒辣,这总不能无师自通吧?
总之这其中有可探究的极大价值,不过这群人还没傻到自己哐哐就是干,他们想来想去想到了景泰帝这个太上皇。
太上皇这个人总体不好说,可他毕竟是太上皇,身份在那儿摆着,手下总还有几个忠心人吧,再不济也能以孝压皇上。
等等,把最后半句划掉。
那就再不济太上皇这个名头,还是能被他们当成拉大旗的虎皮的。
谋划周全后这群人就开始了他们的行动,其中就有买通太医,让太医判断坐在皇位上的顾青,和当年的二皇子脉象是否不同。
还有寻当年在上书房教书的先生们,来让他们证实下顾青和曾经二皇子有何不同,比如说在字迹上等等。
具体参照当年对付何婉清的流程。
只是这群人忘了,当年何婉清依附于景泰帝,成为了众矢之的;如今的顾青大权在握,不说万众归心,那也是民心所向。
至于字迹?仿写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于是这日,顾青在朝会上提及了要成立九州科学院,意在让司徒连客那样的分科人才不至于被埋没,还再度提出了分学科研究的思想。
也就是说这九州科学院旨在包括数学、化学、物理、地理、生物学、气象学、医学、农学等在内的自然科学上做深入学术研究。
同时将网罗天下有志之士,不拘身份,不拘“学历”,也就是说不必是举人或进士,不过九州科学院并不是官署,大部分入科学院的人士初时并不赋予官职,但朝廷给予供养,若有著作问世,朝廷将负责发行;
若做研究,一应所需也是朝廷出等等,同样的会论功行赏,但凡对国对民有重大影响者,或可封爵。
相对应的,对有志之士的要求也相当高,不像是比较接地气的灵台学校。
可以说,这个九州科学院很有科学研究机构的雏形。
对于此事,朝堂接受尚可。
毕竟不是官署,就是那封爵什么的略刺眼,可又想那等“奇技淫巧”,又怎么会掀起很大的风浪,又不是人人都是长生子那妖道。
说完这个,再说图书馆。
这个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说到底读书一道乃是通天路,这样的认知太过深入骨髓,再者士族之所以是士族,正是因为他们有文化底蕴,如果这种文化底蕴不再具备珍贵性,那和寒门又有什么区别?
顾青在龙椅上撑着脸颊听底下大臣众说纷纭,想到了这两年来大周增加的私学数量,还想到了有不少学者开始利用在这些书院讲学之际抨击时政,反对以权力压制民意,倡导新的思想价值和人生观。
对此顾青感到了欣慰,对这种行为也给予了宽容,还打算在《大周律》中写入“不因言杀人”,就像他自己就一力促成了传播通俗易懂科学知识的白莲教一样,要不他在全国学院增加数学学科也不会那么容易,这是一种渐渐形成的大趋势,从上到下,再由上而下。
如果不能感应和顺应这种大趋势,那么他将会这种大趋势湮灭。
如今看来朝堂上聪明人还是比较多的,不然他提议九州科学院时就哭天喊地起来了。
这次蹦跶最欢的那几个,顾青看他们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不过既然他们都那么处心积虑了,自己不给予回应好像蛮辜负他们的。
顾青坐直了。
底下动静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几乎顷刻间就安静了下来,还有不少人条件反射般秉住了呼吸。
顾青语气愉悦道:“朕听闻近段时间以来,有谁在怀疑朕的血统。不是说朕非是父皇与母后亲生,而是认为朕非是父皇与母后所生的司徒珩,就像乱党何氏那般。”
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心想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还真敢去论证。
又听皇上继续道:“朕是很欣赏这种怀疑精神的,蔺玦蔺爱卿,你不妨出列说说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蔺玦(jue):“!!!”
这蔺玦破罐子破摔,竟是抛出个深水炸弹:“陛下受后宫风波波折,今生与子嗣无缘!”
文武百官:“!!”
顾青低笑出声:“朕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朕不知道的事,原来只有这个?”他说得过于轻描淡写,仿佛无法留后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再想想那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有他根本就不屑于对太上皇摆出孝顺的姿态,日常嫌弃自己流着景泰帝的血,好像不让这血继续流下去,对他来说似乎是个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