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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漾月公主的侍女们,都认为他是这个意思,便开始准备起来。侍女采蘅还说了以公主的姿容,必会获得盛宠,又说要好生打扮下,务必让公主艳冠群芳。
漾月公主却根本提不起精神,她根本不爱虞国国主,而虞国国主刚才说起她来,也不过是把她当成一种战利品,因为她是郑国第一美人而志满意得。她根本不想和这样的男人结合,如果,如果她必须为了郑国,献身给虞国国主,那她宁愿将自己的第一次给霍怀川!
最起码她会得到一份美好的记忆。
漾月公主看着梳妆匣中,已经干枯的几朵野花,任凭这样疯狂的念头,如藤蔓般蔓延。
而那几朵野花,是霍怀川悄悄送给她的。
他没说,但她就是知道。
殊不知作为虞国国主的顾青,根本就没有要临幸她的念头。就是后宫其他佳丽,顾青也不打算耽搁她们,日后会送她们出宫,另外进行安顿的。只是要这么做,必须还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当然了,如果他能做到一言堂,那大可不必再多顾忌什么。
不过顾青现在是某种意义上的李代桃僵,也不能忽然就硬改了虞琅的人设。
所以得有那么个契机。
顾青想到这儿,就将目光落到了有两分失魂落魄的霍怀川身上。“怀川,孤看你心事重重的,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听着这样关怀备至之言,霍怀川心中愧疚更甚,他艰涩道:“臣无碍,只是离家日久,十分挂念祖母。”
“既如此,那你速速归家便是。”顾青道。
霍怀川说他不需要任何赏赐,顾青这边却不能不赏的。不仅是霍怀川,此次攻克郑国两座城池的兵士,都会论功行赏。
还有就是霍怀川还将刺客们的尸首,一起运送了回来。他们虽然咬破毒囊自尽了,身上也没有任何证明他们身份的事物,但对顾青而言,便是尸首也能说明非常多的问题,即使没有其他仪器,端看身体特征,其实是可以大致判定他来自哪儿的。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顾青对这时人们的骨骼特征,都了然如心,也有切实对比的对象。
所幸虞国近年来国力日渐强盛,先王虞菏又礼贤下士,虞国朝中做官的,就有来自其他国家的贤士。他们平时顾青都是能见到的,再有这段时间,顾青也不是一直都在王宫中,他还出门逛了几次,实在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
所以顾青现在上阵验尸,是没多大问题的。只是他也不是那么喜欢亲力亲为,加上控制欲也在隐隐作祟,因此还需要培养出一批能让他如臂使指的下属,这其中自然得包括采集并传递信息的。
一时间,顾青就忙了起来,倒也不耽搁他顺手改良了毛笔。毛笔在这之前就有了,只是用得并不顺手,而顾青这稍加改良,也并不是一下子将毛笔改良成了钢笔,他连鹅毛笔都没有做出来,只是非常贴合历史进程地改良。也就是用竹制笔管,在笔管前段凿孔,将笔头插在孔中,另做一支与笔管等长的竹管做笔套,将毛笔置于笔套之中,笔头所用毫毛乃是兔毫。
同时顾青还为表示和霍怀川的兄弟情深,还有留他在宫中用膳。霍怀川如今不到二十三岁,却已官至副将,即便他家世赫赫,他本人也有战功,可这很难得了,因此顾青便说等他再年长几岁,再给他晋升,又勉励霍怀川熟读兵法,勤于练兵,对外再立一二战功,那么到时候就能更好服众了,
霍怀川感动不已。
霍怀川为此还想将和漾月公主的一段情,当做一场梦,尽力将漾月公主忘怀。但那毕竟是初恋,哪有那么容易说忘怀就忘怀的,尤其是如今他们无法见面,导致曾经难得的相处日子,都在夜深人静时,被翻来覆去地想起,越是想起越是难以释怀。
漾月公主亦是如此。
漾月公主这段时日,在后宫过得十分苦闷。
本来后宫佳丽都先入为主,认定她是头号情敌,哪怕漾月公主入宫后,她都没得临幸,可大王也没有临幸她人啊。加上漾月公主生得美,后宫佳丽哪怕不做什么,只捻酸带刺地对漾月公主说上两句,就让漾月公主难以忍受。
漾月公主看不上争宠的后宫佳丽,觉得她们失去了自我,成为了任人摆布的附庸。她也不屑于和后宫佳丽们计较,她们有本质上的不同,漾月公主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去和她们同流合污。
虞国国主看不上她,她还求之不得呢。
然而公主不急侍女急。
郑国国力日渐衰退,周围又有群狼环伺。郑国国主舍下漾月公主这个有如斯美貌的女儿,自然不是送她来虞国不争不抢的,他是想通过漾月公主,来为郑国出力的。哪怕不能迷住虞国国主,左右他的想法,也得能就近试探敌情嘛。
这一切的前提,必然是漾月公主能获得虞国国主的宠爱。
在这种情况下,侍女们也并非单纯的陪嫁,她们还承担着传递消息,督促公主等的重任,要不然干脆自己上。但那都是不得已之策,尤其是她们公主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比她们强了十倍百倍去。
这般的,采蘅眼看漾月公主不动不弹,就暗暗心急,还给漾月公主敲起了边鼓。
漾月公主心感悲哀,她不愿意就此葬送自己,最终就想着最后任性一次,为自己活一次。她的这份任性,所寄托的只有霍怀川,如果霍怀川愿意带她走,那么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和他一起奔赴;即使是天涯海角,她也不怕辛苦劳累;即便只是片刻的温存,那她也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