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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闯卫将军府

      如果那个年代有新闻报纸的话,头版头条一定是齐王大人为爱千里寻妻,卫将军高调喊话怒怼上司。
    长安城的大街上,沈言璟策马奔至卫将军府门前,一副兴师问罪前来砸场子的架势。卫将军府门前守着的侍卫见之,也不敢真的阻拦,紧忙派人进去通报陆千城。
    可沈言璟却没有进别人家的自觉,京水跟在他右后方半步处,冷冽的目光望过去能将人冻得一个哆嗦。就这样,主仆二人在诸多卫将军府守卫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闯了进去。
    沈言璟依旧是一身对襟锦绣黑袍,银线绣着的团龙纹盘桓在胸口处,栩栩如生像是将要破衣而出一般。他脚下生风,轻车熟路的走向后院寝房。突然,一道白影越过他的身前。陆千城怀中抱剑立于二人面前,无甚表情的道:“王爷这是做什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险些吓到我府上的人。”
    京水见陆千城配了剑来,也将右手搭在长剑的剑柄上,一副陆千城出了剑,他马上就会悍然回攻的架势。
    陆千城见之,弹指一震在他的剑柄,震得京水手腕儿发麻:“小京水,可把你的剑收好了。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伤了你不好。”
    沈言璟道:“你即知我是来寻千凉的,就别拦我。”
    “就知道你是来寻千凉我才拦你的,她不想见你,齐王大人还是请回吧。”陆千城道。
    沈言璟寸步不让:“卫将军也说了,这是我与千凉之间的事情,卫将军只是个做师父的,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
    “有么?千凉纵使不是我亲妹,我也一直是当做亲妹看待的。现在有负心汉与别人家的姑娘订了亲,又来伤我妹子的心?你说我惯得管不得?”
    沈言璟不言,只是抬步上前。陆千城寸步不让,二人皆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一干侍女小厮战战兢兢的垂头避开二人,生怕这两位大人物打起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二人相对而立僵持了好一阵,沈言璟终还是后退了一步,语气软了些:“师兄,我与千凉之间怕是有些误会。她就这么走了,我很不放心,还请你让我见她一面。”
    陆千城攒然一笑:“早这么说话不就好了?不过是她自己说不想见你的,我也没办法。”
    沈言璟活了这么多年,何曾低下头来求过人?今日这一番话虽未言求字,却也是真的放下身段与人商量的语气了。
    长衫广袖下,他紧紧握着的拳头终是松了松:“她说不想见我,我不出现在她面前便是,你让我同她说几句话也好。”
    卫将军府内院,陆千凉正捏着鼻子喝药,便问院子里传来一身窸窣的脚步声。那脚步声颇为急切,一听便知不是寻常的侍女小厮。
    习武之人多耳聪目明,陆千凉也不例外。她仰头将白瓷碗中最后一口苦药汤咽下,起身关紧了窗子,又在门上多加了一道门闩。
    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停在阆苑处不再前行了。雪后满园寂静,那人的声音便益发的清晰:“千凉,我是来同你道歉的。”
    陆千凉将被子盖在头上,可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透过锦被穿入到她的耳中。
    “离月曾救过我的性命,我对她只是对恩人的感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千凉,相信我好吗?我既然同你在一起,便不会再去招惹别的姑娘。”院中那声音似是抬步向前,锦绣云靴踏在细碎如盐的细雪上,响声微弱。
    他道:“若是你一时半会儿不想见我也好,我可以等。不过,千凉,千万不要再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等你想回家了,就差人来找我,我接你回家好么?”
    冬日厚重的锦被盖在脸上,又不过一点光。陆千凉睁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黑暗,也将他清浅的声音纳入耳中。
    她不想去听他解释,男人都是些表里不一的生物,谁若是当真了,谁就输了。
    或许,原本就是她奢求的太多吧。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哪个国家哪个朝代,都改变不了男人三妻四妾的传统?
    以沈言璟的样貌身份地位,想要娶多少的姑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他想,将整个离阳王朝收入囊中也并非难事。
    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的那么好听,到头来不也是哄骗姑娘的狗屁!
    二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躺在屋内,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应声。京水与陆千城并肩站在阆苑之中,好一阵,陆千城在上前,拍了拍沈季平的肩膀:“王爷。”
    沈言璟默默无声,他一只手抵在门上,突然甩开陆千城打在他肩头上的手,上前一步将额头抵在门板上,声音闷闷的道:“千凉,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是真心想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我没有骗你。”
    “千凉,我爱你。”
    “滚!滚啊!你爱喜欢谁便去喜欢谁好了!我又不喜欢你,你爱理谁便理谁,我又管不到!”陆千凉骤然起身,将身边的枕头丢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门板上,歇斯底里的哭道:“沈言璟!最开始来招惹我的是你,现在说走就走的也是你!我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名门闺秀,却也不是你能说玩弄便玩弄的!之前那些事,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从今以后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别找惹谁!”
    纵使不爱,就要去伤害么?
    那年,她初入京城,什么也不懂。离月陷害她误伤沈季平,沈言璟为保离月,冤她图谋不轨,生生将她带离沈季平身侧下了天牢。
    也就是自那日后,她与沈言璟的关系才真正走入了不可扭转的状态。前世如此,今世亦然。若是不爱便代表着伤害,她宁愿走的远远的,用坚硬的壳子将自己裹起来。
    门外,沈言璟静静地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咆哮,未置一词也未接一句。待她哭声渐止,他才起身离去,一步一步走的平稳。
    自始至终,他不曾扣一声门。自始至终,她不曾出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