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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败露

      沈言璟转身欲走,沈季平又唤了一句:“日后这样的机会怕是不少,阿凉她怕血的很,若是一不小心失手丢了性命,我也会很可惜的。既然齐王殿下怜她,不妨多助她一助。”
    沈言璟又要出拳,沈季平扬手相格消解了他的力道,将他向廊下一推:“天色不早,齐王殿下,慢走不送。”
    “今日的事,你最好记住了。”沈言璟道。
    墨色的衣衫渐渐消失在重重月影之下,那人步伐生风,身影所过之处带的四月新生的树叶都沙沙作响。房顶上,一名暗卫跃了下来,伸手欲搀扶沈季平。
    沈季平摇手挥开他的搀扶,静静地望着天际上的下弦月。那暗卫嗓音嘶哑道:“主子,陆小姐谁身上的伤做不得假,是否用属下去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齐王不是已经知道了么?”那暗卫还待说什么,便听沈季平不紧不慢的道:“齐王会想办法替阿凉开脱的,我们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了……”
    幽深的月色下,两道影子被月影拉得老长,而屋中的姑娘分毫不知门外的惊心动魄,依旧沉睡在自己的梦乡之中。这世间啊,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
    一夜过的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待到陆千凉醒来之时早已日上三竿,沈季平今日也未去上朝,陆千凉睁眼,便见他温柔的坐在床边单手支颐打着瞌睡,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他守了她一夜?陆千凉心中疑问道。想了想,她又释然。以沈季平的性子,不这样枯坐一夜等着她醒来才是叫人意外的吧。
    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已然回温,隔夜的剑伤却还痛着。她刚一动身子,便痛的“嘶”了一声。就这么低低的一声,沈季平已然醒来,张合了两下眼睛将她扶起靠坐在床头处:“有伤就别动了,疼么?”
    陆千凉傻傻的扯了个笑:“不疼了。”
    沈季平叹气,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袖挽起到肩膀下,动作轻轻地替她解开纱布撒上药粉:“日后别再做这些事了,我就算是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你庇佑着继承宁王位。你愿意帮我我很开心,但是千凉,我更多的是担心。”
    “我不会做别的,只能为你清理一些路障,我不为难。”陆千凉道:“季平,你看我也不是很没用不是?日后你若是有了什么麻烦事,你也要记得告诉我,别让我觉得自己是一只仰靠着你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我也很能干的。”
    沈季平无奈的摇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替她将衣袖撸了下来。
    她受了伤,昨日有见了血,原本最喜欢用的油腻食物今日却用不得了,嗅到那肉腥味都是一阵阵的呕吐不止。沈季平倒也宠着她,吩咐侍女将二人的饭食通通换成了白粥,陆千凉方才用了几口。
    然而一碗粥未用完,一行內侍却颐指气使的闯进府来,拉长了嗓音道:“宁王世子,陛下吩咐请世子殿下携陆氏入宫问话。”
    陆千凉猛地握住了沈季平的手,沈季平却是没什么不对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瞧瞧的顺下一枚水头极好的玉佩塞到了那內侍的手中:“敢问公公,陛下要臣入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内饰见那玉佩成色上佳,紧忙换了张笑脸,目光扫了扫院子中的侍女小厮。沈季平自知他是何意思,摆手叫侍女小厮尽数退下去。
    內侍凑近了些,低声道:“世子殿下怕是不知道,昨儿半夜这等事便传遍了京城呢。太常寺卿孟贺孟大人,昨儿被人在府中刺杀,一箭穿心了呐,死的那个惨呦。府中弹曲儿的歌姬也差点儿吓疯了过去,这太常寺卿是什么人啊,这都敢杀,真是可怕。”
    沈季平面色变了变,陪笑一声:“怕不是孟大人得罪了什么人,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世子殿下不常在京城,怕是不知道,这太常寺卿孟贺乃是孟妃的兄长,深得帝宠不说,陛下还特意拨了一名影卫去护佑孟大人的安全。连陛下的影卫都能轻而易举的避开,这得是怎样的武功啊,整个京城里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了。再者说,这太常寺卿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哎呦,瞧奴才这嘴,说不得说不得。世子殿下还是赶紧拾掇拾掇,准备入宫吧。”
    沈季平道了两声受教,将人送走,紧忙进屋换衣裳。陆千凉早已面无血色,嘴唇发颤道:“怎么办?陛下会发现么?季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拖累你的。”
    “现在说这些拖累不拖累的又有何用?别怕,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呢。”沈季平挑了一身衣服给她,叫她尽快换上:“一会儿进了宫,你便一步不离的跟着我,陛下问你什么,你便咬死了昨日与我在一起,打死也不能承认,记住了么?”
    陆千凉紧忙点头,又问道:“那我会不会拖累你……”
    沈季平动作顿了一顿,紧接着转过身开低下头来,额头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不用怕,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二人一路上了马车,陆千凉满手是冷汗,手臂上的伤口也叫嚣着痛了起来。沈季平也是薄唇紧抿,虽说安慰着她不紧张,其实他自己也是顶紧张的。
    陆千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道,若是一会儿陛下查出来是她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揽在自己的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季平受到伤害。若是沈季平出了意外,她也定然是活不下去了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午门前,有侍女搬来脚凳撩开帘子请二人下车,沈季平当先一步走下车来,伸手扶下了陆千凉。
    而这一次,二人却不像上一次进宫那么容易。
    內侍和宫女走上前来将二人的身上搜了个遍,就连陆千凉头上仅有的两只尖利的簪子也拔了去。看这架势,这次是定不能善罢甘休了的。
    陆千凉抓紧了沈季平的手,咬着下唇定了定神,随他向皇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