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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毒功再起

      “你们根本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们叫我原谅她!那谁来原谅我,谁来解救我!沈言璟!我是不会救她的。你想救她,好啊,拿你的命来换啊!”
    陆千凉咆哮着,挥袖拂落了满桌的玉盘珍羞:“齐王不是无所不能么?不是手眼通天么?你既然能解决世人,为什么救不了她?为什么救不了我?沈言璟,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与她不共戴天?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与她势不两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千凉!别说了!”沈季平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坐下来:“你需要冷静一下,不愿便不愿,你在坐一坐,待事情解决了,我便带你回家。”
    “是不是我把命给你,你就能救她了?”沈言璟问道。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皆惊愕。便见沈言璟微微抬眼,通红的眼眸之中哀伤不假。他扶着离月靠坐在桌边,伸手摔了一只青花瓷碗,捡了碎片比在颈边:“记住你说的话,陆千凉。她欠你的,我替她还了。自此我不欠她的,她也不欠你的了。你要救她,记住你说过的话,你得救她!”
    陛下拍桌怒而起身:“沈言璟!你敢!”
    白瓷片划向颈侧的血脉,两只手一起伸出来挡住了他的动作。沈季平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儿,京水伸手握住他手中的瓷片,殷红的血迹已经从他指尖的伤口漫出来。
    京水虽不善言辞,但对沈言璟的关心却不是假的。他从不忤逆沈言璟的话,就算是沈言璟去伤害自己也不曾忤逆,只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一并替他受下。
    像是有什么在血脉之中渐渐复苏,宛若洪水猛兽般渐渐吞噬着陆千凉的意识。现在的她,在外人的眼中光鲜亮丽,实际上裹在皮囊下的身子早已经体无完肤了。
    她在嫉妒,嫉妒离月夺了她的功劳,承了她的宠爱。
    被稳稳压制的毒功再一次漫上心脉,与正统的折剑心法分庭抗礼,逆向而行。她不想压制了 ,这世间本就是邪恶当道,善不得善,恶不得恶,那便让她迷失在这邪恶之下吧。
    一只手稳稳的搭在她的肩头,一缕清凉的真气顺着血脉游走,与她体内折剑山庄正统的武学心法合二为一,压制着体内毒功的走向。
    沈季平摇头:“阿凉,你清醒一些,万万不可如此。”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彗星划破苍穹,落在贫瘠的土地上。原本冰冷的沙漠,却在这一刻生出芽儿,开出花儿来。她大口的穿着粗气,配合着沈季平输送给自己的真气,渐渐地安定下身体里的不稳定因素。
    这世间到底还是有人爱她的,父母兄长,季平素兮,爱她的人很多,他怎能因一人便迷失自己,甘愿堕落?更何况,为了那人,值得?
    她划破一根手指,以指尖鲜血在离月的唇边滴了一滴:“我可以救他,看在季平的颜面上。不过今日以后,你别再让我见到她!”
    一场闹剧,如是落幕。离月唇间的青紫之色渐渐退了下去,一滴血,竟真的有包治百毒的功效?太医上前搭脉查看离月的伤势,喜道:“谢天谢地,王爷,圣女已经无事了,只要多做休息不出几日便能恢复如初。”
    沈言璟点头,抱着尚且昏睡的离月退下去。就在这时,太医丞走到了陆千凉的面前,面色凝重的道:“宁王妃,能否将您的双手伸出来给微臣看看”
    沈言璟脚步一顿。沈季平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挡住了太医丞的视线,面色不善的问道:“太医丞这是何意?”
    太医丞向沈季平拱了拱手:“微臣并无它意,这世间千万种毒,虽大同小异,却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王妃娘娘能以一滴生血解毒,如何不能怀疑是下毒之人?”
    他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一时间,竟连陆千凉都不知如何反驳。难道要她说她是以身纳毒修炼毒功之人?难道要她将多年前迷失丛林内发生的事情再讲一遍?
    她做不到,就算是做得到也不能做。这件事,事关皇室之中的丑闻不说,更事关她与沈季平之间的亲密关系。
    陆千凉起身,伸出双手掌心向上递到太医丞的面前道:“季平,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若是想查便给他査好了。”
    太医丞道了声得罪,以丝帕垫住陆千凉的手,将银针在她的十根手指指甲缝里一一划过。而那银针依旧清晰透彻,并无不稳妥。
    “太医丞可查好了?”陆千凉问道。
    就连周围几位亲王的王妃都看不下去了,问道:“太医丞怕是要将银针在我们每个人的指甲盖里都划过一次?在场这么多的人,若是这么插下去,可要查到天亮了。”
    “可不是,宁王妃毒害离月圣女做什么,她二人……”
    “还请王妃娘娘脱簪。”太医丞道:“微臣在其位司其职,寻找下毒之人而已,并无它意,还请王妃娘娘配合微臣行事,微臣也好还娘娘一个公道。”
    女子脱簪可不是小事,别说她是宁王妃他是太医丞了,就算是面前站的乃是当今圣上,陆千凉也敢当面怼回去。可如今她却觉得累得很,也不只是因为刚刚血脉里的那一遭还是因为多饮了两杯酒,她此时晕晕乎乎的,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让人别再吵她。
    她欲图个清静,索性将自己头上能拆掉的钗环全都拔了出来,一股脑的堆在了桌子上,声音阴冷道:“那还请太医丞尽快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长发失去了簪子的固定,仅有几根发带束住,编成绺的发髻便自已垂下,倒也是个清越脱俗的发髻。她也不在意,将长发向身后拢了拢,冷笑着看太医丞今日如何下台。
    若说善医善毒,她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过过她手的东西,她又岂会不知有毒无毒?
    太医丞盛了一杯清水,将银针置于水中,将发簪一一放进水中绞上一遭。陆千凉坐等打他的脸,却在那一只雕了凤的黄金步摇搅过水之后蓦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