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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强行拜师!

      陆千凉梗直了脖子:“什么叫夺他人所爱!我是沈言璟所爱,他都没说什么,你矫情个什么劲儿!”
    左刀韩吹胡子瞪眼睛,陆千凉亦瞪了回去,一改刚才的泼辣劲儿,笑嘻嘻的蹭了过去:“师父可以收多个弟子,弟子多摆几个师父又有何不可?我师父陆千城现在前朝正忙着升官加爵,怕是没时间理我。再者说,凝华师父不是一世都在研究领悟续接经脉之法么?我习了他的医书,而今再拜您为师,做您二人共同的弟子,又有何不可?”
    左刀韩面色缓了缓,眼中似是已有动摇之色。陆千凉乘胜追击:“师父,您想想啊,我自认为慧根还算不错,且您也喜爱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女子都能二嫁,弟子又如何不能拜二师?”
    先硬再软,软后再硬。陆千凉使出浑身解数,将酒杯硬塞到左刀韩的手中:“呐,今儿这徒您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今儿您若是不收!我就跪着不起来了。”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怜我夫君啊,重伤在身生活不能自理,连个喂药喂饭换衣换药的人都没有,可真是可怜……”
    左刀韩的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一阵才憋出来一句话:“沈言璟那小子不是没娶妻吗?他怎么就成了你夫君了?”
    陆千凉叫嚣:“他敢不娶我!他敢不娶我我就拆了他的齐王府!咱们一起喝了这么多天的酒,他睡了本姑娘不负责任!你就不给我做主吗!”
    “你这个徒弟老夫收了!”左刀韩接过他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别以为我是为了多个徒弟养老送终才收了你的,我就是看你对那沈小子情真意切。以他那风流劲儿,醒了之后指不定要怎么赖账呢。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也当有个撑腰的人不是?”
    是以……陆千凉很开心的拜了师,左刀韩很开心的收了徒。师徒二人喜气洋洋的住着沈言璟的宅子,喝着沈言璟的酒,使唤着沈言璟的暗卫……一起商量怎么整治风流成性赖账的沈言璟!没天理了……
    傍晚,陆千凉亲自下厨抄了两道烧焦的好菜犒赏一下新师傅。左刀韩望着两盘子黑菜叶,几番提筷,终是泄了气的率先起身走出宅院:“罢了,今儿我请,咱们出去打包!”
    陆千凉可怜巴巴的抱着粥碗摇头,眉眼中满是狡黠:“那可不行啊,师父。言璟他不能没有人照顾,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师父会武功,不如去买了回来……”
    左刀韩气的吹胡子瞪眼,欺师灭祖四个字怎么写的来着?就是这么写的!
    傍晚时分,日头将落,夕阳将整个竹林都渡上了一层金色暖光。夏风拂过新竹,飒飒作响。潺潺的流水下,一拨鱼儿游的正自在逍遥。
    陆千凉熬了些燕窝粥喂给沈言璟吃下,又将温好的药喂了下去,给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袍。他睡得安详,双手叠于脐上,因多日未醒,脸色更显苍白与文弱。
    更像个是个负心薄情的书生模样了。
    “呐,还不醒过来,我都怕我等不下去了。”陆千凉将侧脸贴在他的心口上,聆听着他低沉的心跳声,抬手轻轻抚着他微凉的面颊:“沈言璟啊沈言璟,你何苦这么折磨我呢?前一世是我欠你的,这一世你要我怎么还都行,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可惜无人应声。
    “丫头!出来吃饭了!”竹舍外传来左刀韩的唤声。陆千凉抹了抹眼角,起身应了声:“哎,来了!”
    她替沈言璟理了理额发,有俯下身吻了吻他凉薄的唇,噗嗤一笑:“别说我欺负你啊,你一天不醒过来,我就一天给你喝粥!我和师傅喝酒吃肉,你就听着闻着吧!”
    竹林中置了一只矮桌,临着修雅的竹林与琳琳的水光,意境倒也深远。
    左刀韩带回来四道小菜,两荤两素,正是标准的下酒菜规制。一碟子酱牛肉,一碟子撕好的鸡肉,一碟花生米,一碟煮毛豆,外带两坛子好酒,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倒是陆千凉喜欢的。
    她也不客气,伸手抓了酒坛子拍开泥封便往嘴里灌:“师父,沈言璟都不给你发工钱么?你就给我吃这些!”
    “那你去喝白粥吧!”左刀韩作势要收,陆千凉忙笑嘻嘻的将盘子压在桌子上:“够好了够好了,师父真大方!”
    “你个死丫头!”左刀韩随手丢了个坠子给她:“带上,这是师门信物,金贵的很,可别弄丢了!”
    陆千凉提着吊绳将那坠子提了起来,坠子上坠着一枚两指大小的小金佛,像是个弥勒佛的模样。她不信神佛,既然师父说了是师门信物,她便也欣然受下,戴在了颈上。
    左刀韩问道:“见了佛陀,你就没什么想求的?”
    “想求的?”陆千凉不好驳了师父面子,索性双手捧着金佛许了个愿望:“若是佛祖能让沈言璟早日醒来,信女陆千凉愿一世供奉佛祖,广献香油,度化世人,望佛祖垂怜。”
    左刀韩向口中倒酒的动作一滞,半晌,幽幽叹了一口气:“你对那沈小子,也是用情至深了啊。”
    当夜,二人饮罢了酒,各自回房休息。
    左刀韩依旧回门房当他的看门大爷,陆千凉褪了外衫,关好了门窗吹熄了烛火爬上了床榻。
    榻上,沈言璟的身子在黑暗中好似一个起伏不定的小山丘。她向来酒量好,而今只喝了一小坛,竟也零星的有了些醉意。
    朦胧中,她凑了过去,摊开沈言璟的怀抱自己钻了进去,小脸儿贴着沈言璟的脸颊蹭了又蹭,温热的泪水糊了他满脸。
    “沈言璟,我真怕你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一天两天我等得,一月两月我等得,日后呢?你快醒过来吧,快醒过来吧……”她粗鲁的咬着他的唇瓣,似乎要将自己的气息渡给他。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连日来的臆想,那人竟也回应了她。
    瘦削的肩膀被人揽住,一个声音微带着些沙哑,微有些低沉:“千凉,对不起,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