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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访客

      “是他?”傅钧脸色微沉,“你确认?”
    “属下本也是不信的,但来人手持的确实是雍王府的令牌。”铁翼迟疑了下,“而且我虽然不认识雍王,可看为首那人举止态度,与传闻中的雍王确实有几分相像。”顿了顿,他忍不住问,“元帅,难道是为了公子而来?”
    铁翼是傅钧心腹铁成的次子,傅钧此次进京仓促,前方战事又处于僵持状态,铁成负责总领全责,便由次子陪同护送。最重要的是,铁翼自小是傅近雪的贴身伴读,只是傅近雪体弱不能经常走动,铁翼又是个好动勇猛的性子,傅近雪便恳求了傅钧让铁翼去沙场上历练一二,算如今,铁翼也算是小有所成,年纪轻轻便已封了校尉。为此,铁家父子都对傅近雪感激非常,这次也是铁翼主动要求随傅钧上京的。
    傅钧脸色微微一沉,明显露出一丝不愉,“就算他替雍王做了些事,也不过是人家的下属,值得雍王亲自来么?”
    铁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了眼傅钧的脸色,话又吞了回去。
    傅钧对傅近雪暗助雍王一事一直不赞同,但铁翼私心里觉得,如果这些年没有公子在京都里斡旋,血烈军行事绝没有这般顺畅。
    铁翼不说话,一方面是傅帅的脸色不好看,另一方面,他总觉得傅帅是知道公子的功绩的,只是这对父子在心性上南辕北辙,傅帅看似儒雅实则骄傲无比,让他接受自己如今的功绩有一部分是建立公子为奴为佣的基础上,着实是有些困难。
    铁翼迟疑了下,“那……要不要见?”
    傅钧目光敛没,侧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马车车门紧紧关着,看不出任何动静,想起之前寇老的坚毅,心口不由一阵微燥。
    他是不想那个与故人相似的女子死去的。
    血烈军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却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哪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这个在沙场上挣扎而起的军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偏偏,那个女子太像长公主了。
    他即将进入京都,京都里人多眼杂,各种势力涌动,更别说那坐在高位之上的陛下,要想瞒住所有人那个女子的存在,无疑是痴人说梦,到时候,她如果再死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况且,退一万步说,即便这女子侥幸醒了,以她的相貌,恐怕也要惹来一堆麻烦。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血烈军!
    与其如此,趁着无人知晓,不如……傅钧目光敛没,眸里深处隐隐一瞬杀气,沉敛在凝重眸光下,却更让胆寒。
    他是军人,更是大雍第一元帅,自然懂得什么叫做杀伐决断!
    他抬眼,沉声道,“铁翼。”
    铁翼立刻站直,“属下在!”
    “还有多久能到京都?”
    铁翼微楞,想着傅帅最擅的便是行军布阵,还有多久能到京都这种事,傅帅能不知道?心里虽然这么想着,答的却快,直接道,“如果现在就启程,以寻常脚程,约莫还有六个时辰,但如果以咱们血烈军急行军的速度,最多三个时辰便能到了。”言辞之间,掩不住骄傲之色。
    傅钧仿佛没察觉到铁翼的骄傲,直接道,“你亲自护送这辆马车去京都,马上就走,六个时辰内,如果她醒来,给她一份盘缠,随便她去何处,若还不曾醒来,你亲自动手。”
    铁翼一个激灵,震惊抬眼,脱口而出,“元帅!”
    他自然听得明白傅钧是什么意思!
    可那女子,与他们相处不到一夜,甚至是元帅的救命恩人,就算做不到报恩,也不至于……不至于……
    傅钧冷冷扫一眼过去,“你想违令?”
    铁翼条件反射的站好,急道,“末将尊令!”
    傅钧微微颌首,转身,似乎是要去见那位不请自来的雍王殿下,削瘦的背影不怒而威。
    铁翼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急道,“万一她醒了呢?就算是醒了,如果身体依旧虚弱,就算是给了盘缠,也没有多少用处吧。”
    傅钧脚步一顿,头却不回,冷静的声音自风中传来,“她若真能醒,便是老天予她的造化。”
    铁翼怔了怔,突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马车,黝黑的脸上有几分茫然与无措,拳头紧紧拳起!
    以元帅的意思,她岂不是……注定要死的?元帅,根本没想过让她活下去!
    忽而一阵冷风刮过,冷的铁翼浑身一个激灵,随即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质疑元帅的命令,身为军人,是绝对不可以质疑上位者的命令的,这是军令,更是铁律!铁翼深深吸了口气,将所有混乱的念头全部压下去,干脆跳上马车,甚至看也不看马车内的情形,马鞭猛地一甩!
    “驾!”
    晨光之中,就看见一辆马车飞快冲出车队,飞快消失在浓厚的晨雾之中。
    马车驶的飞快,压根没在意浓厚晨雾突然生出一点波澜,雾气中有人低语,“糟了,金蝉脱壳,这怎么办?”
    “我去回禀主子,你继续盯着。”
    “也好。只是这雾气太大,联络起来,怕是有些麻烦。”
    “没办法了,这雾太大,示警烟花也放不出去,只能慢慢找了,这样,你多留些记号,免得到时候误了事。”
    “只能这样办了。”
    话音匆匆落下,两道人影迅速分开,掠入浓厚的白雾之中。
    他们都走的匆忙,却无人知晓,白雾之中忽而又掠出一道人影,漆黑的斗篷遮住头脸,却遮不住一身诡谲意味。
    他在原地顿了一顿,发出一声极冷的轻笑,随即掠向马车消失的方向。
    ……
    容珩等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看到了迎上来的傅钧。
    清晨的雾气之中,傅钧没有着戎装,而是一身寻常布衣,少了几分为帅者的杀伐之气,倒添了几分温润儒雅的文士气息。
    虽然急着找人,容珩看向他的目光里,添了几分欣赏。
    倒不是为别的,只为了傅钧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