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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安回来了之后很快便恢复了以前的生活,练剑看书,偶尔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也会拿着水壶给院里的花草浇浇水。而陌尘轩,自打那日拂袖而去之后便再没来过他的院子,二人这几日都没打过照面。
四喜自打知道他有孕之后便鞍前马后的给他请大夫、抓补药、炖补品,忙得不亦乐乎。
在家修养了几日,月清安清楚的接收了自己不在身体里的那段记忆,心中感慨对方胆大之余也不忘庆幸。幸好那夜他求助的是陌尘轩公子,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不然的话,自己怕是刚换回来就得给他背这诛九族的罪名了。
对此月清安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摸了摸肚子。
二人也是莫名的有缘,哪怕世界不同,所经历的事也是如此的同步。算算日子,这个孩子也有两个月了吧,和他在现代的孩子一样大。
按理说这应算不上是自己的孩子,但……在自己的身体里,他也会善待他的。而他自己的孩子,也希望月清安能善待他。
四喜端着补品进来的时候便看见月清安端坐在桌子前摸着肚子发呆,他缓步走上前去将手中的补品放到对方面前:“公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听到响动,月清安眸光微动,抬眼看了眼碗中的人参鸡汤,皱了皱眉:“不是刚刚才喝过鱼汤么?怎么又端来鸡汤?”
四喜笑笑,走到月清安身后替他揉肩:“大夫说过了,公子的胎不稳,得好生养着,多吃补品才行。公子,为了小公子好,您就喝了吧!”
每次四喜端来补药的时候,都是这么劝他的。对此,月清安没法拒绝,只能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
四喜替他揉着肩,心中却忆起另一件事来。他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您是不是和王爷吵架了?”
月清安擦嘴的动作有半分停留,随后又不动声色的将帕子放在桌子上:“何出此言?”
四喜听他语气还算缓和,这才大胆了起来,将今日所见道来:“今儿个一早我看见王爷收拾好了东西带着他之前带来的人走了,公子,您说他是不是回去了?”一想,又觉得这样说不妥,又立马改口道:“您说,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王爷走得那样匆忙?”匆忙到把您都给忘了。
后半句四喜不敢说,怕他生气。
月清安知道四喜想说什么,也知道陌尘轩何故如此,但心下仍旧有些诧异。
他就这么肯定自己不会对孩子不利?
月清安将眼底的惊讶之色隐去,眼中寒意骤起,却扬了唇角,含笑着自己找了借口道:“京中有事,他之前与我道了今日要走之事,只是近来我腹中胎儿还未稳,不宜与他一并回去,他便让我在此休养,等情况稳定了些再回去。”
“哦!”四喜站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这才是事实,心中稍安:“我就说嘛,公子和王妃这么要好,王爷怎么舍得不带公子回去,原来是怕公子受苦,王爷可真是有心了……”
陌尘轩最后离去留下的那句话让月清安对他没什么好感,月清安也不太想提起他,见四喜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起他,月清安及时打断了他:“四喜,我有了身孕这一期事,你告知了父亲没有?”
“啊!”四喜如梦惊醒:“我忘了,对不起公子,我这就去给相爷报喜去。”
四喜说着就要往外走,月清安及时拉住了他的手。
“别去。”
“嗯?”四喜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去看他:“怎么了公子?”
月清安摇了摇头,一手撑着额头轻轻的揉了揉:“先别告诉他,等过段时日回去了,我再亲自与他说。”
四喜虽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但看他似乎有些疲惫了,也就没有多问此事。
他蹲下身来仰头看向月清安,轻声道:“公子可是乏了?”
月清安点头,身体却依旧没有动作。
“那我扶公子上床去歇着如何?”四喜伸手,扶在了他的臂间。
月清安微微抬头,轻点了头,顺着四喜搀扶的动作起身,朝床边走了去。
他脱了鞋袜,躺下之际仍看了四喜一眼,再次说道:“我有孕之事先莫要告知他人,知道么?”
四喜一愣,点了点头:“公子安心休息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得了四喜的肯定,月清安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
父亲的野心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
他伸手摸了摸腹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不管这是月清安的孩子,还是他自己的孩子,只要在他腹中,他就得护他周全,绝不能让这小小的孩儿成为父亲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放下心来,他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之后的一段时日都过得比较平淡,平淡到好似他从来没有跟别人换过魂一般。若不是时时会梦到现代的陌尘轩哭着问他‘你去哪儿了?’,月清安真的就会以为现代的那段生活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十二月末,月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月子秦。
月子秦是月清安的二哥,亦是当朝兵部尚书。
他的到来,打破了之前所有的平静。
是夜,晋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月清安下午睡了一下午,这会刚用完晚膳正打算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这会外面的大门便被人大力的拍打着。
他拧了眉头,还未出声就见四喜已匆忙的跑了过去开门。
“来了来了……”四喜不满于门外之人的粗暴,有些不悦的开了门,却在见着来人之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二、二公子,您怎么来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月子秦十分大力的把他往一旁推了去,大步走进了院子里,他身后还跟了一群下人,他们个个举着火吧,为他照亮前方的路。
“月清安你快出来迎迎你二哥啊!”他大声的朝里喊叫,在大堂的主位之上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月清安从卧房拿了件毛绒披风披在身上,将自己的身影隐在披风里面,缓步走出。他走到月子秦身前之时,才微点了头:“二哥。”
月子秦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右唇角微微上扬,笑得有些邪气:“多年不见,三弟出落得倒是越发好看了,可惜了这么一张倾城绝色的脸,竟然是个哥儿,哈哈哈……”
笑中的嘲讽之意,即便是四喜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人也能听得出来。
哥儿虽能孕子,却也还是男儿身。离国虽有人好男风,却也有人接受不了断袖。而月子秦就属于那种唾弃断袖之人,哪怕是自己亲弟弟,也打从心底里嫌弃。
四喜虽气恼二公子如此说自己主子,却也不敢在月子秦面前放肆,只能低着头,咬紧了牙,退到了一旁站着。
从小到大,月子秦便喜欢对他冷嘲热讽,月清安也早已习惯他这性子,小时候可能还会有些生气,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像月子秦这样的人,他向来都觉得,眼不见为净。
“不知二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月清安在月子秦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言语之时给对方又斟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扔在手中慢慢的饮。
月子秦都已经有十几年没踏入这月府半步了,他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若说他是来看自己,月清安自是不信的。
月子秦再次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直视月清安的眼,笑了笑:“自是有事的,就是不知三弟……能不能为父亲办事了?”
“哦?”月清安微挑了眉梢,亦笑道:“是爹爹让二哥来找我的?”
“嗯。”月子秦点了点头,继续道:“三弟可知……上月月初之时北国来犯之事?”
月清安敛了神色,闭眼摇了摇头:“不知。”
心下却已了然,原来上月陌尘轩之所以走得匆忙,竟是因为此事。
“哼……”月子秦有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嘲讽道:“北国来犯之事你不知,那轩王爷上次带兵出征一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这事他确实不知,但他却不能这么答,便只能直视月子秦的眼,没啃声。
月子秦见他不啃声,继续嘲讽道:“朝中都传轩王爷与新王妃是如何如何恩爱的,我这会看来,倒也不过如此……”
“二哥大老远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嘲讽我这几句的吧?”月清安不喜别人评价自己的事,及时出了口打断了他的话:“爹爹到底想让我干嘛?”
月子秦也及时住了口,突然一脸坏笑的看向了他:“三弟不是一直都苦恼于因哥儿的身份没法为国家效力么?”
“嗯?”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不知三弟……肯不肯表现?”他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说说看?”月清安端着手中的茶啜了一口。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三弟押送个粮草罢了。”月子秦无所谓道:“轩王爷乃三弟的夫君,我想三弟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这话,旁边的四喜有些听不下去了,忙开口道:“二公子,我家公子他……”
“四喜!”月清安适时的开口制止了他,继续看向了月子秦,笑问道:“押送粮草之事,不是向来由二哥来做的么?怎么这次突然想到要让我去?”
月子秦知道他会这么问,不慌不忙道:“怎么?三弟莫不是怕了?也是,三弟虽武艺不凡,但终究没有真刀真枪与人干过,会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可惜了父亲对你……”
月子秦的话没说完,月清安便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去。”虽明知道对方在激自己,月清安还是点了头。
四喜心中一惊,忙开口道:“公子,您现在这身体,怎么可以……”
“四喜。”月清安厉声喝道:“主子们说话,哪有下人开口的份。”
四喜心中憋屈,却也不得不住了口。
月子秦目的已经达到,笑着起了身,拍了拍月清安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我三弟,有胆识。”
他便起了身,往外走了去,走到门口之时又稍稍侧过了身子,继续道:“明日一早,我在双喜客栈等你,你我二人一同回京。”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笑着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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