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改头换面
    汉堡肉是什么样的状态，沈笙目前就是什么样的状态。后有比他稍高一些的苏道巫死死搂着他的腰，前有忽然扑上来的顾艾挂在他的脖子上。无论是谁都抱着他不撒手，用的劲一个比一个大。
    夹在中间的沈笙苦不堪言，腰快断了、脖子也快喘不上气来。“快、快放开我！”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沈笙便发现乖乖听话的苏道巫已经主动地分出一只手去推顾艾，然而后者只是胡乱地埋头在他颈间，无论怎么被推让都不肯放手。
    离得如此之近，沈笙甚至听到他用力吞咽的声音——就像是死死地压抑着他咬人的欲.望。他低声念叨着什么，可沈笙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觉得自己的处境越发危险。
    “你快放手！”苏道巫越发生气起来，越过沈笙去推搡那个明显不太对劲的人，可顾艾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神之中的凶光甚至比他还要吓人——“不、放。”
    被如此挑衅，他若是再忍耐下去他就不叫苏道巫了！原本还顾忌着沈笙，怒火完全被点燃的苏道巫当即冷笑一声：“他不舒服，你敢不放？”
    两人的目光越过沈笙在空中激烈交战，沈笙几乎能听到火花炸裂的声音。虽然很不合时宜，他却莫名地觉得自己此时被卷入了家养小狼狗与外来小野兽之间的对战中——苏道巫护着他，而顾艾则想将他抢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道巫，冷静一点。他这是发病了。”生怕他们就这么打起来，沈笙只好先劝那个尚且能听进去人话的，“你先放开我。”
    “不行。”苏道巫一口拒绝，搂在沈笙腰上的手抓得更紧了一点。他抿着嘴，不高兴地低声在沈笙耳边道：“他看起来很奇怪，我……我要保护你。”他边说还边瞪了一眼顾艾，生怕他有所异动。
    没想到能从苏道巫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沈笙心底一暖，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没关系，他不会的。”他拍拍苏道巫横在腰上的手臂，“你先放开我，去找大卫——多一个人帮忙总比这样僵持下去好。”大卫实际上在这里就像是管家的存在，想必早就对顾艾的病有所了解。
    他脱不开身，让苏道巫去是最好的选择。好说歹说，又哄又劝，仍旧放不下心的苏道巫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松开手，又丢下一句凶巴巴的威胁：“如果在我回来时你受伤了，我就算不出道也要和他算账！”这才立即迈开长腿，如同猎豹似的飞跑出去。
    苏道巫一走，顾艾的敌意便轻了许多，身体也不再紧绷着蓄势待发，反而软趴趴地贴着沈笙。他就像是一个挂在沈笙身上的热水袋，烫人得很。沈笙要把他的手拿下来，他死活不肯，甚至张开嘴作势要咬沈笙的脖子，被沈笙挡住之后，便只是眼巴巴地、无辜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沈笙很无奈：“你今天到底吃药了吗？没吃的话，现在回去吃好不好？”他的状态倒是比刚刚平静了一些，但沈笙总怀疑他待会一受刺激又再发病。
    “我不想吃药……”顾艾小小声地说了一句，仿佛已经预见到这个回答一定会让沈笙不高兴似的。可他却忍不住，只想张嘴——“吃你可以吗？”
    话音未落，他便飞快地张开嘴，瞄准了他看中已久的那块地方——咬合的牙齿虽然咬到了一块肉，却并不像之前几次的柔软细腻，带着生命的鼓动，反而韧得让他忍不住磨了磨牙。
    “你上辈子是不是没吃饱？”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沈笙轻轻地甩了甩被咬住的手臂，完全不愿松口的顾艾便跟着他的动作摇晃脑袋，整个人透着一股傻乎乎的感觉。沈笙想生气，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算了算了，等大卫来之前，就随他去吧。
    沈笙没想到的是等到苏道巫带着大卫匆匆赶来，他还未说明情况，大卫便利索地掏出一针镇定剂，把在他手臂上咬出好几个牙印的顾艾直接打晕过去，抗了起来。全程动作利索得就像发生过无数遍一样，流利顺畅，看得沈笙和苏道巫都有些目瞪口呆。
    “沈先生，真是很抱歉。待会我会为您把消炎药送过来。”大卫面露歉意，却像麻袋一样扛着他的恩师的亲孙子，“他就交给我吧，我们这里有专门的医务室。”
    “……没事，他也没咬出血。”沈笙还有些不放心，仔细过问大卫接下来的打算之后，这才目送他们离去。
    在球形别墅的最后一.夜，沈笙最终还是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
    就连等他们一行人离去时，顾艾还仍在医务室里躺着。没能亲口和他说句再见，沈笙倒有些愧疚，反而是蔺先生安慰他几句，让他别放在心上，等顾艾清醒了再联络他，沈笙这才放下心来，带着成员们离开了。
    整张专辑的歌曲已经全部录制完毕，虽然混音后期之类还需要一些时间，可蔺先生的团队加班加点赶工，在他们录制完最后一首曲子时，前两天录的曲子便已经有了成品，足以在拍摄现场用上。
    从别墅出来，一行人还来不及休息，便直接驱车开向了海岸，乘坐游艇匆匆赶往附近的一个小一点的私人岛屿。这个私人海岛上有一处火山喷发遗址，景色别致独特，与歌曲的世界观完全相符。提前一天去踩点的工作人员给沈笙发来了实地照片，比想象中的还要让人震撼。
    专辑主打曲便会在那里取景。
    “笙哥，这是拍摄地点的照片吗？”宋子秋从他身边探头过来，好奇地看向沈笙的手机屏幕。他脖子伸得辛苦，沈笙便直接把手机递给他，“对，地形有些复杂，你们到时需要小心一些。”
    尤其是还要在怪石嶙峋、充满铆钉状气孔柱群的皲裂地面上跳舞，危险系数高得让沈笙都有些担心了。可五个人全都是一副斗志满满的模样，丝毫不把这危险看在眼里，十足十的年轻气盛。
    这一次请来合作的导演，则是早年一直与誉歌的艺人合作，贡献出不少经典MV的大导演曹云。他转型文艺片导演之后，便很少拍摄MV了，这一次是沈笙主动去找，谈了许久才谈下来的合作。
    曹云为人有些傲气，原本在听说是要为偶像团体拍摄MV时，还未见到沈笙便已经提出了拒绝。他对偶像有些偏见，总觉得偶像都是些大草包，是沈笙带着成员们练习生时的表演片段再次拜访，才提起了他的兴趣。
    之前沈笙提早出国，而曹云还在忙自己的新片，还以为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合作要黄，却没想到他一次生病、再加上到蔺先生那边录音，兜兜转转一圈，终于又合作上了。
    果然，该属于他们的，怎么都跑不掉。
    在成员们还在录音时，曹云便带着自己的拍摄团队提前过来踩点，选好要拍摄的景了。他们还提前用无人机环岛取材，拍摄了不少空镜。还未开拍前，沈笙只看一眼，便被那壮阔的火山口景色震撼住了。
    只是在一切拍摄正式开始之前，还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造型。
    五人之中，除了宋子秋之外，另外四人原本就是清爽自然的黑发，宋子秋那家伙天生头发就有些偏黄，便一直都染成栗色。虽然大家的模样都是周正好看的，但拍摄MV时就这么出镜实在太朴素了一点。
    “大家都过来坐好。”沈笙对面露犹豫的五人招招手，见他们还是踌躇着不愿上前，便直接上前一手抓了一个，直接按到理发师面前坐下。“躲什么呢？又不会把你们剃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