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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而是这天下人

      她便只是笑笑:“就让他到死都以为自己的四女儿是个丑丫头吧,我如今的好与坏,都和他没有关系,对于我来说,除了身上流着苏家的血,便也没有更多的联系和牵挂了。不过楼辞远,你会将我带回皇都城来,绝对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斩立决——”
    忽然,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九月没有回头看向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只对着那一方向,始终漠然的看着楼辞远。
    他却是将斩首台上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她甚至在他眼中的倒影里看见那一颗颗头颅落地渐血。
    丞相府的一切在她这里都已经彻底的告终,九月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但此时楼辞远安静的看着那些尸体的神情,似沉静,又似悲悯,她眯起眼,不愿再在这里停留片刻,直接闪身便走出人群。
    走了几步后便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那人的脚步声极轻,内功和轻功都极好,她根本逃不出他的视线范围内。
    她当即转过眼看向身后的楼晏:“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曾经在丞相府后院的药房发间柜子里的秘密。”楼辞远淡道:“在那柜子后边的墙壁里,是丞相府后山下隐藏的一处密洞,密洞直通皇宫大内,是叛军最好的一处潜入点。”
    九月依稀对药房里的那些柜子还有些印象,更记得那时候她躲在里面听见几个丫鬟在聊陈嬷嬷的事情,也就是从那天起,她才对陈嬷嬷的身份起了疑心,结果……原来那后面果然是和楼辞远有关系!
    “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月儿,你拿了密洞入口的机关秘钥。”
    “我什么时候拿过?”
    “陈嬷嬷身上带有辰字的金牌。”
    九月当即惊疑的看着他,见他并没有在戏耍她的意思,她当即回身便快步向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她怎么当初没发现那块小金牌会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是直通皇宫大内秘洞的钥匙,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落于别人的手里。
    她一路急急回了丞相府,丞相府的各门已经被封,四周有大量的守卫在镇守,九月在不远处的树上隐藏了一会儿后便直接跃过高墙蹿了进去,无视身后始终与她形影不离的楼晏,直接回到丞相府后园的水榭里。
    虽然丞相府被查抄,各个房间都有被翻动过的迹象,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没了。
    不过九月留下的那些小东西都还在,因为她把那些东西放在不起眼的女子的木质首饰盒里,来丞相府中查抄的都是些手粗的捕快,不会把这种小房间里的木盒当回事,根本没有动过。
    回到满是灰尘的房间打开柜子从角落里翻出木盒来,果然里面的一些自己曾经的小东西都还在,包括从陈嬷嬷身上拿来的那块小金牌。
    她将小金牌握在手里,回眸看向安静的站在门口的楼辞远:“你是想让我将这东西还给你?”
    “不是。”楼辞远走进门来,见她将那块金牌紧握在手中没有要归还的意思,便勾了勾唇:“月儿若是想将这东西留在身边,我不会让你交出来,现在的皇宫交给平王和太后就够了,暂时没到需要我赤辰门再出手的时机,而待我想出手之时,也不需在密洞潜入。”
    九月避开他向自己的脸上抚过来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冷漠。
    楼辞远放下手,没因为她的举动而有什么尴尬,仿佛早已习惯她这般态度,便轻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在提醒你,我若想一举击溃皇宫里的一切,轻而易举。在你眼中我步步为营,我卑鄙的在向着复仇这一目标而行事,其实月儿,我若想达到目的,早已可以直接杀了皇帝,甚至火烧皇宫,可我要的,是元恒皇朝的颠覆,所以这些简单的方式都被我放弃了。”
    的确,这样一个能直达皇宫的密道,如果被任何叛党知道,那么皇宫里就会一夜间祸乱连连,再也没有太平的日子了。
    现在虽然只是表面的太平,但起码还没有起那些血腥的纷争,起码皇宫守卫森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去挑起战乱。
    九月紧握那块小金牌,最没想到的是丞相府的后山竟然会有这种地方,不过丞相府在建成之前这里究竟是谁的地方她并不知道,也不知道几十年间这后山附近都发生过什么,她只是抬眼看向楼辞远:“既然你已经对我招认了这么多,显然是已经胜券在握了,你的计划还包括什么?”
    楼辞远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九月回身又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满是灰尘,也没有什么她必须要带走的东西,跟着他一起走出去时,站在水榭外的小桥上,看着满园的白雪和被冻住的清湖,有一种凛冽风霜的感觉袭来,九月抖了抖,又抬起手在狐裘下搓了搓自己冷到不停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见楼辞远站在桥上的身影仿佛和楼晏重叠,当即便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却是忽然整个人都不能动了。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脚,感觉自己是被禁术控制了手脚,当即便怒瞪着那道背影:“楼辞……”
    “想让一个人死,很容易。”楼辞远回身,看向站在原点无法行动的九月:“可想让一个人活在永生永世的痛苦里,却很难。我为了实现这一切,将自己的灵魂出卖了一半,如果换做是你,你的计划里,还会有什么?”
    九月下意识的顿了一下,冷声道:“你究竟想要折磨谁?”
    楼辞远忽然就笑了,竟是笑出了声来,一边笑一边看向天空,嗓音在此时竟有些暗哑:“我要折磨的,不仅仅是皇帝,太后,而是这天下人。”
    九月的眼神当即变了:“天下人……楼辞远,你……”
    那个一身穿着曾经初见时一身白衣的男人,脸色苍白,眼里却是另她陌生的光彩,九月看得心头一寒,本能的想要上前,但是双脚此时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控制住,怎么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