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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演戏

      志云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觉得母亲实在太有意思了,竟然说出了那种无厘头的话。
    倪月把方才打听到的时期仔细的说了一遍。志云哪里肯相信!
    倪月劝道:“大家都那么说!我刚才也看见刘家宅子的阁楼了!大白天的,那里面阴森森的!我们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和刘家的人来往了!等刘太太上门,我们坚决不开门,免得沾上了晦气!等回家后,我立即要保姆去道观要几张灵符来!”
    志云觉得母亲愈发的滑稽可笑了。她一直撇着嘴冷笑,压根就把母亲当成了小丑。
    倪月和志云回到了家里。她立即要保姆去道观要灵符。转念一想,她有些不放心,竟然和保姆一起去道观了。志云一个人呆在家里面,她觉得母亲实在是很无聊。方才,她也听母亲说过了,刘家的那个小儿子确实生的一表人才!她竟然动心了!真的说不出为什么会对那个男孩子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
    她决定再次回到那条弄堂里,说不定能遇到刘家的那儿子呢。
    当时,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冲动,非要再次回到那所弄堂里!这也许就是缘分!
    等到她坐着洋车回到钟鼓楼的时候,她悄悄的朝着那条弄堂走着。
    突然间,后来传来了自行车的声音。她不由得回头一看,竟然瞬间呆住了。骑着自行车的男孩子竟然似曾相识,仿佛是她前世的回忆。直觉告诉她,她应该认识他,不是在这辈子,而是在上辈子!
    自小到大,志云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她更不是一个信命的女孩子。可是那一刹那,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灵魂好像已经离开了身体,正朝着那渐渐走来的自行车飘去了。
    突然间,她觉得一阵痛彻。原来,那辆自行车没有刹住车,撞到了她的膝盖上。她轻飘飘的摔到在了青石板路上,膝盖擦破了,血淋淋的一片。
    骑着自行车的男孩子大喊道:“小姐,对不起!你没事吧!”
    志云蹲坐在青石板路上,用双手抚着膝盖,眉头紧紧的皱着。那个男孩子蹲下身,看了看志云膝盖上的伤口,道:“你跟我回家,我家里有医药箱!”
    志云不由得问道:“你家在哪里?”
    其实,她的心里闪烁着一份很强烈的直觉。那个男孩子真是刘家的小儿子!
    果然,思骏说道:“前面的大铁门就是我家!”
    志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思骏道:“我叫刘思骏!”
    志云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她心里的直觉真的很准,准的吓人!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吓人的预感和直觉!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晕晕乎乎的,竟然傻到没有躲避自行车!
    思骏催促道:“你不要动!我去叫人来!”说着,也不顾扶起那辆摔倒的自行车,便飞跑到了大铁门前。
    他顾不上摁门铃,掏出钥匙打开大铁门,便跑了进去。
    志云挣扎着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弄堂口走去了。等到思骏带着人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躲进了弄堂口的那家裁缝铺子的广告牌后面。
    那家裁缝铺子关着门,里面传来了缝纫机的匝匝匝的声音!没有人看到门外的志云。志云藏在广告牌后面,咬牙切齿的忍着膝盖上的疼痛。
    她真的不敢进刘家!岂不是吓坏刘太太!还没有到下个周末的晚上,志云竟然就出现在了刘家,并且身上还挂了彩!
    思骏找了一圈,压根就没有发现受伤的志云的身影。他只好和家里人回去了。
    志云从裁缝铺子里走了出来,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要出租车送她回到了家里。
    倪月已经和保姆回来了,她正看着保姆贴着道士话的辟邪灵符。
    志云一瘸一拐的进来了。倪月看到志云受伤的膝盖,简直都要吓死了。她跑到跟前,一叠声的问道:“怎么了?啊!膝盖怎么摔烂了!”
    志云坐在了沙发上,痛苦的说道:“我想吃水果罐头,刚才去百货大楼里买!我踩空了台阶,摔了一跤!”
    倪月心疼的道:“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去呢!等保姆回来了,要保姆去买吧!你瞧你,弄成这幅样子!真吓人!”说着,便催促着保姆给医院打电话,叫来了医生。
    医生处理好了志云的伤口,对倪月道:“小姐只是受了皮外伤!过两天,我回来给她上药的!她多休息,加强营养,可以促进伤口的愈合!”
    倪月打发医生出去了,便要保姆给志云准备鸡汤。她絮叨着:“你瞧!刘家的太太真晦气!她今天刚来,你出门就摔烂了膝盖!所以,刘家的阴气太重了!我们千万不能再和那家子有任何的来往了!青云观里的道长说了,灵符要挂七七四十九天!要是那个刘太太再来,我就要当着她的面烧一道灵符!这样才能祛除邪祟!”
    志云哪里有心思听母亲的胡说八道。她的心里不住的浮现着刘思骏的样子。倪丽看见志云发着呆,以为志云是受了惊吓,便叮嘱她好生休息。她唉声抬起的出了志云的卧室,把刘家的太太骂了个昏天黑地。
    保姆正在厨房里炖鸡汤,听到倪月的骂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倪月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听到外面汽车的声音。玉龙回来了。倪月一见到玉龙,便迫不及待的把她遇到的事情告诉了玉龙,引得玉龙也大惊小怪的。
    那晚,志云一直到很晚才休息。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刻画着刘思骏的模样。他俊朗清秀的外表,儒雅的谈吐,对她的关怀……在她蔚蓝色的脑海里不停的自动刻画着……愈来愈深刻!
    志云第一次体味到了相思的味道!她和思骏不过只有短短几分钟的见面,却让她体味到了思念的滋味!
    这两天,楠一正关心着那部电影的拍摄进展。
    导演对楠一推荐的凤来很满意。单纯从外表上,凤来和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子很贴近。可是,凤来毕竟没有演过戏,一切都要从头学起。楠一给凤来放了好几天假,要她熟悉剧本。
    关岳琳冷眼看着楠一的安排,觉得肯定能看到凤来的笑话。
    楠一在岳琳的面前压根就很少提起凤来。因为,他害怕岳琳表达自己的不同看法。当然,他为了安慰岳琳,借着电影开拍的机会,给了岳琳一个很丰厚的红包。岳琳早就看上了一件皮大衣,准备买来留着过冬。这会儿,她终于可以实现愿望了。
    楠一看到岳琳的脸上终于再次显出了微笑,他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毕竟还要指望岳琳为公司卖力做事!所以不想得罪了她。
    等到电影开机后,凤来的表现令所有人都觉得惊讶。大家都以为凤来肯定会紧张怯场、甚至都不知道手放在哪里、脚放在哪里!
    可是,凤来却显得很从容,很快的就沉浸到了故事里面。第一场戏,故事里的女主角遇到了二十年不见的父亲,父女俩人诉说着离别之情,彼此都泪流满面。
    导演滔滔不绝的跟凤来说戏。凤来的领悟力很强,很快就把自己悲凉的情绪调动起来了。
    那个演父亲的老演员对凤来的表现很满意,不住嘴的夸赞着凤来。
    关岳琳也在现场。她本以为凤来会闹出各种各样的笑话。可是,凤来的表现简直让她失望透顶。她非但没有闹出笑话,反而赢得了导演的夸赞。关岳琳气的转身就走了。
    楠一看到岳琳生气的走了,急忙从摄影棚里跑了出去。岳琳愤懑的走到了临时搭建的服装间里。
    剧中人物的衣服都整齐的挂在铁丝上,像是一道花花绿绿的围墙。岳琳坐在穿衣镜前,神情落寞的撕扯着一张旧报纸。楠一从衣服的缝隙里钻了进去,站在她的斜对面,笑道:“怎么?又生气了?”
    岳琳没有吭声,继续撕扯着手里的旧报纸。
    撕报纸的声音很刺耳,让楠一觉得有些头疼。他笑道:“凤来不在公司了,你的心也就闲下来了!可谁能想到,你的心还是没有闲着!”
    岳琳抬起头,那手里捏着报纸条一挥,冷笑道:“你分明是要我的心里添堵!我的心怎么可能闲下来呢!”
    楠一道:“还是为了凤来演出的事情!”
    岳琳抬起眼皮,反问道:“除了这件事情,难道还有别的事情吗?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凤来担任了女主角!”
    楠一道:“那也是导演的意思!我们的公司刚起步,请不起那些明星大腕们!”
    岳琳道:“那为什么偏偏是岳琳呢?大学艺术学院里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们,难道没有一个合适的?我倒是觉得,你是故意偏袒着凤来!”
    楠一道:“真的不是偏袒!我只是为了电影本身考虑!我想,观众要是能看到一张新鲜的面孔,肯定会觉得很好奇的!而凤来的外型确实和故事里的人物很贴近,片场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你应该也听到了周围人的评价了!”
    岳琳道:“你总能说出大道理!可我总觉得,你选中凤来是没有道理的道理!”
    楠一听不懂岳琳的意思。
    其实,岳琳的心里一直存着一个很深的猜疑。那天,楠一卡车带着凤来去了大学。说是去了大学,谁知道俩人到底去了哪里呢?岳琳懒得去大学的艺术学院调查。她强迫自己相信那种猜疑!
    凤来为了能赢得角色,不惜出卖了自己!
    而楠一作为老板……哪个老板能免俗?
    这就是岳琳心里的真正想法。她觉得,她输给了凤来!这是她坚决不能容忍的失败!
    从一开始,她就很讨厌凤来,压根就不想录用她。可是,凤来竟然被蝶纤安排进了公司。后来,岳琳拼命的想要抓住凤来的小辫子,可偏偏又被蝶纤袒护住了!
    岳琳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楠一笑道:“其实,我真的不愿你抛头露面的去演戏!你适合在办公室里做白领。”
    岳琳迎着楠一的目光,看出了他目光里的虚情假意,忍不住冷笑道:“你总喜欢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尤其是在我面前!我可不是傻子!男人总喜欢把女人当傻子。”
    楠一道:“你总喜欢怀疑我说的实话!你真傻!”说完,便对岳琳笑了笑,又从衣服堆的缝隙里钻了出去。
    岳琳愣在那里,红唇微微的张着。
    自从雁翎和文彬回到了巴黎之后,俩人就真的过去了隐居的生活。俩人买的那所房子虽然位于闹市,可俩人却深居浅出。
    雁翎收到了楠一的来信,知道楠一的影业公司已经运转了,并且正在拍一部爱情电影。雁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文彬,引得文彬也觉得好笑了起来。
    雁翎和文彬都觉得楠一简直是在瞎胡闹。他哪里能拍电影呢!后来,雁翎说,她现在闲了下来,应该把她和文彬的恋爱事情写成小说。
    文彬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俩人都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件蛮有意思的娱乐……算是被楠一传染了。
    楠一收到了母亲的回信,压根就没有发觉母亲支持他的事业。他把来信丢在了一旁。蝶纤看了那封回信,知道父亲已经安稳的过起了小日子,便觉得放心了。
    那天,她准备回学校。她坐在出租车里。那辆出租车正好从朝阳做事的那家酒吧门口路过。蝶纤好像看见了朝阳。可是汽车一闪而过,压根就没有看清楚。蝶纤感觉那个身影正是朝阳的身影。可是,她很快的就打消了心里的想法,很快也就遗忘了。
    朝阳的情绪已经恢复了,照旧在酒吧里做事。他发觉,周围的同事们都喜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尤其是秋生,经常当着朝阳的面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
    朝阳的心里憋着一口气,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白雅洁。
    白雅洁最近要回老家探亲。临走之前,她把酒吧里的事情托付给了朝阳。这样一来,愈发的引得秋生很不满了。朝阳没有理会秋生,专心致志的照看着酒吧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