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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潘瑜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大概明白这种时候付悉最好别碰自己,不然这反应很难下去。
    可她听到付悉那么低沉难耐的声音,还是狠不下推开他的心。
    反正抱一下,也不会怎样对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安静地坐在付悉腿上,趴在付悉肩头调整心情。
    过了很久,付悉平息了呼吸和心率,长吁一口气,把潘瑜放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拿起旁边的抱枕放在腿上。
    他低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声音里还是残留着些动情的痕迹。
    潘瑜低头整理着皱巴巴的T恤,听到这声道歉,慌乱地眼神四处瞟,不过她还是老实地说:“没吓到,我就是有点惊讶。”
    付悉没看她,偏头望向客厅外的阳台,语气平静地说:“没吓到就好。”
    说完又自嘲道:“不然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
    潘瑜咬着下嘴唇,低头兀自想事。
    付悉比她大叁岁,跟她不一样,付悉以前有过恋爱经历,大概,可能,也许有那种经历。潘瑜不能说不在意,她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更多的是,对于跟付悉谈恋爱的紧张和好奇。
    付悉是她第一次心动的人,第一个觉得可以试试在一起的人,第一个她这么喜欢,同样也喜欢她的人。
    她所接触的付悉,是温柔得体的,已经很照顾她的感受。
    她喜欢付悉,想跟付悉在一起很久,到那一步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她一直在做心理准备。
    到了这个年纪,也不会再有家长跳出来说禁止谈恋爱了,只是多少她对更加亲密一点的接触还是有点害怕。
    付悉平静下来可能也觉得有点尴尬,坐了一会儿,跟她道过晚安就走了。
    那晚后,两人还是照常相处开玩笑,付悉耍流氓,潘瑜害羞,付悉负责哄······
    付悉忙完体育节,时间空出了不少,也有时间跟她约会了。
    半个夏天两人之间的娱乐活动都是吃饭,散步,看几场电影,也去过市中心逛街,还有市里好玩的地方看看。
    有一天晚上,两人甚至还叫上朋友一起去了酒吧。
    付悉坐在潘瑜身边,田恬也带了男朋友坐在对面,时不时给潘瑜使个眼神。
    潘瑜还以为她眼睛抽筋了,去上厕所田恬跑过来跟潘瑜说话,潘瑜才知道不是。
    田恬神经兮兮地凑到她身边,吐槽:“他怎么都不跟你玩啊?尽顾着跟杨尊聊天。”
    潘瑜擦擦手,对着镜子检查妆容,闻言随口回答:“他们在聊工作呢。”
    田恬直皱眉,狐疑地问:“来酒吧还谈工作?……你们俩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潘瑜一愣,反问:“什么问题?”
    “我怎么知道什么问题,这不是问你嘛。我看你们俩这状态一点都不像热恋中,手都没牵一下。”
    说起这个潘瑜就一身的不自在,她跟付悉在一起也有段日子,现下都八月份了,两人在一起都快四个月了,依然还是停留在亲亲抱抱的阶段。
    付悉工作忙,平时跟她的约会仅限于约饭,周末才有时间陪她出去转转,还不能去远了。本来潘瑜是想去国外旅游的,顾念付悉没这么多假,才作罢。
    今天来酒吧,还是付悉临时想起的,潘瑜来惯了这种场合,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现在真切的坐在那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
    哪有人约会约到酒吧来谈工作的?
    付悉未免太不重视她了。
    潘瑜补完口红,表面上还是看起来没什么情绪的样子,转身对田恬微微一笑:“我跟他挺好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外人更不好再多嘴。田恬撇撇嘴,悻悻地闭麦。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回到灯光闪耀的吧台,各自找到自己男朋友坐下。
    潘瑜坐在付悉身边,偷偷观察了一下付悉跟杨尊聊天时的样子,心里直冒苦水。
    田恬跟她是许多年的好朋友,从中学起两人就坐同桌。那会儿田恬跟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没在一个学校,也还没确定关系。平日里在学校就跟潘瑜扯皮打架,上课时潘瑜趴在桌上睡觉,田恬时常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骂:“傻逼,潘瑜是傻逼。”把人吵醒了,两人就开始互相怼,互相打。
    田恬骂潘瑜是傻逼,潘瑜还田恬一句神经病,两人吵得不亦乐乎。
    骂多了就成了口头禅,现在田恬骂人也还是骂傻逼,谁来都是傻逼;潘瑜也一样,一生气就骂神经病,脱口而出都不带过脑子的。
    两人因为关系亲近,有时说话也口无遮拦,但都是为了对方好。
    田恬问完那个问题,潘瑜就自己瞎琢磨,聚会结束后,付悉把她送回家,一路上没说几句话。
    送到楼下,潘瑜忽然问付悉:“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啊?”
    付悉怔了一下,飞速消化着这个问题,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他回答:“怎么会,你这话又是从哪来的。”
    “那你刚才只顾着跟杨尊聊天,都没理我。”潘瑜垂着眼睑,膝盖顶了下手上提着的包,长而卷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有些落到了胸前,衬得她脸越发小巧精致,红唇微微撅起,表情嗔怪。
    付悉下巴微收,没有实质的目光落在潘瑜身上,声线清朗:“我没有不理你。”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只是不好在人多的场合碰你。”
    潘瑜似懂非懂地仰起头,有一撮碎发被风卷动,松垮垮地掉到她腮边。
    付悉抬手帮她把那撮头发别到耳后,带着体温的指尖接触到她耳后嫩滑的肌肤后停滞了几秒,没有立即把手放下来,而是轻轻在她耳后摩挲,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耳垂,弯下腰,语气平缓地说:“说实话,我不太确定你能不能接受在别人面前牵手拥抱,怕你害羞。”
    潘瑜用尖利的虎牙咬了下嘴唇里侧的嫩肉,考虑了一下,眨眨眼对付悉说:“我还好。不过你也可以只跟我说话,不跟我亲近啊。”
    楼下忽然起了一阵风。
    风是热的,夜是凉的,付悉宽大的T恤随着风鼓动了几下,贴着前胸勾勒出肌肉的痕迹,风停下来,衣服也跟着自然垂落,挂在他宽厚的肩上。
    付悉先是沉默了几秒钟,无声地用眼神跟潘瑜交流,像是一种无声的不赞同。
    “潘瑜。”
    他叫了潘瑜一声。
    潘瑜的名字念起来有些特别,需要他上下嘴唇轻碰一下,然后收缩唇边的肌肉,略微把双唇窝成一个不太标准的圆。
    因为嘴型的问题,有时候像是一个索吻的动作。每次潘瑜看到付悉字正腔圆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都会不合时宜地想要吻他。
    “我其实不是很了解你,最近我在找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但是还没找到。今晚在酒吧,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什么都不说的话,剩下的就只有亲近你这一个选项了。”
    付悉已经尽量委婉,用词也很温和。今晚他一直在苦恼,坐在潘瑜身边找不到话题切入,也摸不准能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亲昵的想法,所以只能跟杨尊聊天分神。
    虽说他们由舞蹈而相识,但是潘瑜本人对舞蹈并不感兴趣,付悉又是个视舞蹈如生命的人。除了腻在一起,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更多的是沉默和互不干涉。
    他们之间的确存在一些问题。
    潘瑜没谈过恋爱,还在摸索,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听到付悉的话她才意识到两个人确实太不一样,也未曾向对方介绍自己的点点滴滴。
    她斟酌了一下,小声开口:“我知道了。”
    付悉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手从潘瑜耳后收回来,轻描淡写道:“慢慢来,你不要有压力。我做得不好的地方会尽量改正,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让我更了解你,好不好?”
    说“好不好”叁个字时,付悉弯起眉眼,表情和语气非常的温柔,像是在诱哄小孩子明天再吃糖一样的感觉。
    以潘瑜对付悉的喜爱程度,她是受不住这样的语气的,下意识点了头,末了补充一句:“我也想更加了解你。”
    付悉勾唇,笑得露出了牙尖:“好。”
    ……
    夏天的雨季来得突然,后面几天连着下了几场雨,不下雨也阴着天。
    潘瑜在家窝了两天,跟潘老爷子安排过去的财务和管理保持联络,在家工作。
    跟付悉的联络虽说一直保持着,却也不算频繁,付悉练舞时百分百专注,只有在休息时间才会有空回复她的信息。
    潘瑜不太开心。
    转念又想起前几天分开时,付悉说过想多了解她的话。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付悉交代一下自己的情况,于是等付悉回家后,她慢吞吞地给付悉发信息说明了一下自己不是每个工作日都需要去公司上班,还隐晦提了自己家境还不错,家里有一个大九岁的哥哥。
    付悉似乎没多大反应,表示自己知道了,后来又问潘瑜为什么没考驾照。
    他所认识的年轻人里,只有潘瑜一个人没考驾照,也没考虑过去考。
    潘瑜给出的理由是她对开车这件事有点恐惧,再加上从前家里是配置了司机接送她的,索性就没有特意去学开车。
    自从搬出来独自生活以后,司机留在潘家,离她住的地方有点远,潘老爷子本来想把司机给她,她拒绝了。
    现在出门在外,来得及就叫司机过来接,来不及就自己打车,反正也挺方便的。
    可付悉觉得出租车不太安全,最近网约车闹出了一些社会新闻,说到最后干脆就说以后潘瑜要出门,他过去接送,当潘瑜的专属司机。
    因为这个差事,付悉来潘瑜家的次数更多了,就连小区楼下的保安都眼熟付悉,每次来还会跟付悉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