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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贯欺软怕硬她就那德行。
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么多人愣是没一个人为方萤春说一句好话,大家都不是蠢的,一年的相处,她的行事作为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方萤春将书砸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说话的几个女生这才发现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方萤春在学校捱了大半天,走哪儿都能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干脆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回家去了。
在家里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又坐车去了萧家找萧舒良,却没想到刚巧碰见萧舒良穿的光鲜亮丽手抱着红色玫瑰花上了自家的黑色别克。
方萤春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她可不会觉得那红艳艳的花是送给她的,她不喜欢玫瑰身边的人都知道,萧舒良更是清楚的很。
方萤春坐在后座双手紧抓着放在双膝上的小包,眼见着萧舒良的车子驶出街道,她阴沉着脸吩咐司机道:跟上。
萧舒良去了夏家。
他是个风流浪荡的性子,这些年交往过的姑娘林林总总加起来约莫能有一个排,南地三省稍有些姿色的随便拎一个出来十有八|九和他有那么点关系。
自打那日订婚宴上见过一眼之后,他是日日惦记着那娇艳似比玫瑰的容颜,萧舒良低头闻了闻手中的玫瑰,面上露出一丝恍惚,没想到那位夏小姐居然和夏晚风有关系,如果早知道,昨天晚上他就不会闹那么一出了,也不晓得夏小姐有没有怪罪于他。
车子在铁门外面停下,萧舒良忐忑地抱着玫瑰花下了车。
楚意听到阿芮的话有些不大确定地再问了一遍,你说谁在外面
阿芮走近了些,回道:萧家公子萧舒良,他说是为昨晚的事情来同你道歉的。
楚意本是打算出门的,抬脚一转改变了主意,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萧舒良那张脸,就说我不在,让他滚。
阿芮亲自与帮佣嘱咐了一番说辞,楚意则是坐在沙发上冷笑连连,昨晚受委屈的分明是夏晚风,做什么来与她道歉
楚意托着下巴琢磨了一番,原主以前在歌舞厅的时候多是画浓妆,和她现在的模样大不相同,她回到晋城大家只知道她姓夏,除了白三和个别亲近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儿,萧舒良应该没认出她来,如今上门想必是色心大发,老毛病又犯了。
楚意嗤笑,马上都要结婚了还不消停,这男人也就方萤春当个宝。
她开了留声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书。外头的萧舒良听到她不在的消息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丧气的很。
他把玫瑰花往年轻的帮佣面前递了递,扬起温和的笑脸,那麻烦你替我将这花转交给夏小姐,请务必将我的心意带到。
帮佣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她的目光扫过那花带着淡淡的嫌弃,清声道:我们那花园子种了大片的玫瑰,几个姐妹天天侍弄着,鲜活的很,萧少爷手上的这些还是自己拿回去熏屋子吧。
萧舒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头拐角处的方萤春却是气的差点儿抠破了自己的手心。
她哪里晓得萧舒良是奔着楚意去的,只以为他心里头还惦记着夏晚风。她靠在车椅上,隐隐能听见远处电车铛铛铛的响声,默了默关上窗叫司机回家,虚瞧着膝上紧攥的手,眼里含着泪却使劲儿憋着不叫它落下来。
萧舒良对方萤春的感情很简单,四分喜欢六分随意,真心有但很少。
但方萤春对萧舒良的感情那是实打实的,她对他的喜欢几乎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程度。
偏执又疯狂,扭曲又可怕。
只因萧舒良在年幼时救了她一命,她就把后半生完完全全地放在了他身上。萧舒良是她的,里里外外都是她的,只能是她的。所有妄图想从她手里抢走他的人,她都会让她们为自己的想法付出代价。
方萤春眼中的泪意渐渐散去,随之填满的是如浓墨般的暗沉。
最近的晋城很是热闹,萧家少爷又有了新的猎物,日日都往夏家跑,哪怕次次都被拒之门外依旧乐此不疲。
大家也都如方萤春一般从未往楚意身上想过,一个能在九宗会爬到二把手位置上的女人,也没几个有那胆子往前凑。
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萧舒良是瞧上了夏老二的妹妹夏晚风。
封衍也是这样想的,然而当他下午结束训练再一次准备去献身的时候,恰巧和日常到夏家大门口打卡的萧舒良碰上了,更巧的是萧舒良这天刚做了一首诗,正深情款款地对着大铁门朗诵。
当听到开头的玫瑰小姐几个字的时候,封衍整个人都不好。
他长腿一迈跨到萧舒良面前,扯掉他手上写着情诗的纸,沉着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看的萧舒良双腿打颤才眯着眼道:你天天都来这儿
萧舒良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他那副怂样突觉的好笑的很,封衍心情稍好了些,把那张纸重新丢到他怀里,勾起唇角,懒懒道:很好,继续保持。
萧舒良:啊
张副官有个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他碰靴立正,问道:少帅,真的不需要动动手脚吗那可是你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