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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家,还没坐上半盏茶的功夫,徐氏就哭哭啼啼的跑来了,到底是他正妻,容裕海勉强安慰了几句,结果还不等他休息一下,容明珠也哭哭啼啼的跑来了。
关键是这小子你哭就哭吧,你能不能别再甩锅了,容明珠那些诉说总结起来就一点。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他是最无辜的,今天的一切都是被容砾陷害的。
容裕海听的头都要炸了,现在容明珠说这些有用吗不管是不是容砾陷害的(其实容裕海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容砾哪有那个手段),当天躺在事发现场的人就是容明珠,这是无从狡辩的。
其实真让容裕海说,就算容明珠玩死了婢女那都是小事,大不了名声上吃点亏,但是偏偏他这个时间点没选好啊。自从今上登基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打世家的主意,世家一直以来也小心行事,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还被素来有绝无虚言之称的成家兄妹撞破,广而告知,这么好的把柄送到皇帝手里,皇帝不狠狠打压他们一顿才怪,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众人都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民间学子甚至还建立了专门针对世家的组织,现在世家的各位家主也是头疼的很。
那些学子又脆皮得很,打不得骂不过,无奈之下,世家选出几个头头去跟皇帝谈判了。
最后世家付出了什么,没人知道的,但是肉眼可见的,陵都又恢复了正常,
危机解除,方,莫,容家也终于腾出手来清理门户了。他们派人顺着当初的事件开始查。
结果查来查去都是方阖他们自己作死,只不过运气不好被秦聂撞破了。现在方家已经跟秦家老死不相往来了。
方矣坐在蒲团上给面前的小狐狸讲最近发生的趣事,陆家宁听的津津有味,他不时还惊呼两声,好像真的对这些事不知情一般。
方矣但笑不语,不急不缓的品着茶就着点心,从容的看着容砾的表演。
陆家宁被看的不自在极了,最后装不下去,也自顾自的捏了块点心吃了。
方矣抬眼看着正对面焉哒哒的小狐狸,无奈的叹了口气,砾儿,你说过的,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陆家宁伸着洁白如玉的指尖扣着小几,还是不说话。
方矣没法子了,难不成还真把容砾当犯人审问啊。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舍不得。
方矣主动岔开了话题,陆家宁不但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心中更纠结了。
太像了,方矣跟邵离,林镜都太像了,尽管他们有不同的面容,不同的身份,可是对话时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熟悉之感,尤其他们都是一样的为他着想,也都拿他没办法。
方矣会是他要找的人吗
陆家宁心如擂鼓,咚咚咚跳的厉害,为防自己失态说出不该说的话,陆家宁起身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屋外大学纷飞,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过得第二个冬日了。
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也不远了。
但是完成任务之后呢,还是死遁吗
陆家宁只要一想到他跟方矣相处的日子不多了,心就疼的厉害。
就像,当初听到林境死了一样。
陆家宁瞳孔一缩,是了,他怎么忘了,只有那个人能让他上心,为那个人喜怒哀愁。
更何况系统是机械,如何懂的那些情感。
所以,一切由心罢。
陆家宁擦掉鼻尖的大雪,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管那般多做甚,一切由心便好了。
陆家宁想通了,也就觉得刚刚突然跑出来好像有点丢人,于是摸了摸鼻子又怂哒哒的跑回去了。
陆家宁刚推开门,就见方矣艰难的在地上爬行着,为了够着门边的轮椅
刹那间,陆家宁的心就像被无数根细针扎着,疼的不得了。
他连忙跑过去扶起方矣,声音里不知不觉竟带上了哽咽:你干什么呀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方矣抬手摸了摸容砾通红的眼眶,笑了,似解脱又似释然。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眼前这个人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他心里,所以今日种种,他都甘之如饴。
只是,方矣低头看了一眼仍旧没有知觉的腿,眸光暗淡,这样残废的他如何又配的上眼前这个人呢。
方矣满心苦涩,挣扎着从陆家宁怀中出来,面上又恢复了初见的淡漠。
陆家宁直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想不出来,索性他先把方矣抱上床榻,用被子盖住,回头对方矣嘱咐道:阿矣,你以后万万不可如今日这般了,否则腿上再受了寒,以后可不容易好了。
本就是废人,还谈何以后
阿矣陆家宁错愕看他。
方矣温柔的抚摸着容砾的脸庞,眸中却含了些许苦涩:砾儿,你与我不一样,容明珠已废,以后你就是容家唯一可以栽培的对象,更不肖说你本身天资过人,以后有的是大好前途,而我,半身残废,体弱多病,就连以后能活多久话音戛然而止,方矣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唇上的柔软提醒着他此刻发生了什么。
第54章 真假明珠(十二)
方矣眨巴着眼,惊喜交加的看着与他一指之隔的青年, 面热心跳, 活似胸腔里揣了进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