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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宁不敢置信的走上前去,你是,姨娘
柳氏见容砾认出她来,顿觉底气十足,刚要拿出当娘的风范来,就听那小兔崽子继续道:姨娘,你怎么疯成这样了来人哪,还不快把姨娘送进房里,小叶子,快去请大夫。
柳姨娘欲要再辩,就被极有眼色的下人给及时堵住了嘴。
当天下午,容府就盛传,柳姨娘疯了,可怜柳氏好不容易禁足出来,就又被当做疯婆子关起来了。
治病几日,柳氏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大夫是在替她治病吗,的确是的,只不过下的剂量都特别重,往往这病刚好,那病又出来了,如此几日,柳氏就是再蠢也觉察出不对了。于是某天晚上,她趁着夜黑风高偷跑出来,恰巧听到那个不肖子如何与大夫密谋害她性命。
柳氏又惊又怕,趁着院里守卫不注意偷跑出去,她不知,在她身后,陆家宁正晦暗不明的望着她。
柳氏跑出去之后,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求助,柳氏还不算太傻,知道现在以她和容砾的身份,老太太肯定帮容砾,徐氏那儿就更不可行了,至于容裕海,若非对方助纣为虐,容砾如何能这般嚣张,她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柳氏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去找她的亲生孩子容明珠。
柳氏只知道容明珠被牵扯进了一件女.干.杀婢女案,却不知道这件事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在她心里,认为不过是死了一个婢女,大不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别的可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害处了。
所以等她七拐八拐在一个破落小院里找到颓废狼狈的容明珠时,心中震惊可想而知。
明珠,明珠。柳氏爱怜的呼喊着亲子的名字,却不料容明珠一拳打倒她,嫌恶不已:哪来的疯婆子。
柳氏被疯婆子三个字刺激得不轻,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咻的爬起来,急切道:我不是疯婆子,我是柳姨娘,你的亲娘啊,明珠。
胡说八道!容明珠怒不可遏,是容砾叫你来的吧!哈,你们母子别得意,只要徐家不倒,我容明珠总有翻身的机会,是的,我会翻身的。容明珠神经质的重复道。
柳氏又惊又怒,现在容砾那小子要弄死她,容裕海也不再宠爱她,如果容明珠再不承认她,那她还有什么盼头
柳氏不甘心,当年若非她想出那么个换子的法子,容明珠能有这般享受,现在见亲娘落魄了,就像撇下她,没门儿。
柳氏怒极之下,一股脑儿把当年她做的那些事全告诉容明珠了。
黑沉沉的小院,只余屋内一盏昏黄的灯光,容明珠看着四周的情景,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不是容明珠,容砾才是真正的容明珠这怎么可能呢
容明珠只觉得一切太荒谬了,就是外面那些话本子也没这么精彩的。
这一定是容砾母子的阴谋,对,一定是他们的阴谋。
柳氏说完之后就一直在关注容明珠的脸色,现在见对方不相信,急了,明珠,我真的是你亲娘啊,你的腰椎处有一处胎记对不对,当年是我亲眼所见,若非为了你的前途,我当初也不至于这般铤而走险啊。
容明珠在听到柳氏说的胎记时,如遭雷击,僵立当场,但是好半晌,他反应过来,色厉内荏道:哼,不过是一枚胎记而已,我幼时给我沐浴的仆妇都知道。
柳氏见容明珠依然不信,怒了,那你便跟我滴血认亲罢。
什么容明珠慌乱不已,滴血认亲
对。柳氏信誓旦旦,直接越过容明珠走进屋内,倒了一碗清水,咬破食指滴了一滴血进去,尔后又趁容明珠愣神之际,柳氏拔出头上带的唯一一支簪子,戳破了容明珠的食指,逼出一滴血落入碗中。
渐渐地,原本还有一定距离的两滴血珠开始相溶。
容明珠惊怒之下,打翻了陶碗,喃喃自语:不可能,不会的,我才是真正的容明珠,容府的嫡子,怎么可能会是卑贱的庶子呢不可能,这一切太荒谬了,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容明珠倏地眼睛一亮,对,这就是一场噩梦,只要睡醒了就好了,睡醒了就好了。容明珠机械的朝着屋内走去。
现在名声毁了有什么要紧,只要他还是容府嫡子,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只要他还是容府嫡子。
柳氏眼看着容明珠走远,急了,她本就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亲子的,现在容明珠说什么也不信,那她不是白来了。
说不定明早那群人发现她不见了,就会来抓她,又把她关在小院里,吃各种各样的药,直到她死为止。
柳氏越想越怕,她不要再过那种日子了,既然明珠不认她,那她就逼着对方非认不可。
在容明珠子一只脚迈进屋时,柳氏高声道:既然你不认我,那我便去找老爷老太太主持公道,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有没有儿子不认亲娘的理儿。柳氏说罢就走。
容明珠见此情景,目龇欲咧,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抓住柳氏,柳氏自然不肯乖乖就范,甚至张嘴高呼想要引人过来,容明珠大惊失色,急忙去捂柳氏的嘴,争执期间,容明珠响起往日种种,心中发恨,手上不自觉用了十分力道,当他回过神来时,柳氏早已断气,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