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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和皇后听了产婆的话,几次深呼吸, 憋足了一口劲儿,尔后用尽全力收缩某处,伴随一声惨叫, 庆和皇后彻底晕死了过去,同一时间,庄严华贵的永庆宫传来一道如幼猫般低弱的呜咽声。
生了,哈哈,生了, 快, 快去禀告皇上, 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子。殿中的人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其中两三个产婆小心翼翼的给新出生的小皇子收拾妥当,内里裹上柔软的棉布,外面则套上颜色大红的丝绸。
没多久,嘉裕帝闻讯匆匆走进来。
还隔着两三米远,嘉裕帝突然停下不动了。
随侍的大太监喜公公疑惑道:陛下
嘉裕帝置若罔闻,缓缓走过去,短短几步的距离,他都把产婆怀里的婴儿打量了好几遍。
皱巴巴,红通通的,跟只小耗子似的,一点儿都不好看,可是嫌弃归嫌弃。嘉裕帝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只觉得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这个小团子是他的儿子,身上流淌着他的血,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这个认知让嘉裕帝心跳加速。
他小心翼翼的从产婆怀里接过小团子,心里暗暗想道:这孩子真是太软了,就像没有骨头似的。
嘉裕帝抱住之后一动不敢动,那谨慎的样子吓得周围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好半晌,嘉裕帝抱够了,把小婴儿递给产婆,周围的人,包括嘉裕帝自己都是松了一口气的。
看过了儿子,嘉裕帝也想起了他的发妻,不免担忧的问道:庆和如何了
其中一名医女跪下回道:禀告皇上,娘娘生产过后太虚弱,昏了过去,但是性命并无大碍,之后月子里只要好生将养着,便没什么了。
嘉裕帝微微颔首,对着身旁的福喜吩咐道:去把朕私库里那几支百年野山参,还有一干珍贵药材,全都送来永庆宫。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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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月过去,作为大豫朝的大皇子,陆middot;大皇子middot;家宁的满月宴自然是要大半特办的。
早早的,陆家宁被几个奶妈妈给拾掇好,身上着了一套红艳艳的婴儿装,刚出生时皱巴巴的皮肤也长开了,变得白白嫩嫩的,跟个年画娃娃似的,可招人喜欢了。
把小主子收拾妥当,奶妈妈抓紧时间给小皇子喂了一次奶。
陆家宁木然的张着嘴,闭着眼,视死如归的喝下了奶妈妈的尽心喂哺。
真特么的腥啊!
喂奶结束,小皇子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无奈大家太忙,谁有空去注意一个婴儿的表情啊。
众人抱着小皇子,风风火火去见了皇后。
此时,永庆宫内已经坐着一个僧人,皇后娘娘身着华服坐于上首,等了好半天终于看见自己的儿子了,庆和皇后都差点绷不住面上威严的神色。
哪知,儿子刚到,儿子他爹也跟着来了。
嘉裕帝朗笑着进了永庆宫,提前一步把大儿砸抱入怀里,成功截胡。
皇后娘娘:
还好那僧人起来行礼,及时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嘉裕帝大方的免了僧人的礼,对着对方点了点头,大师,我们开始吧。
是,陛下。僧人说完,就从怀里唰的拿出一把小剃刀,缓缓的向着陆家宁走来。
陆middot;婴儿middot;家宁可耻的怂了,别,别,你别过来啊。
哇啊啊啊哇大皇子突然啼哭,着实把嘉裕帝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抱着小婴儿摇了摇,口中直说阿烛不哭了,朕的小乖乖,不哭了啊
然后,陆家宁哭的更凶了。
嘉裕帝无奈之下只得求助发妻,庆和皇后忍笑忍的肚子疼,不过顾忌外人在场,还是崩住了面色,把大儿砸接过来抱着。
口中不时唱着歌谣,听得陆家宁昏昏欲睡。
然后那个可恶的僧人,以掩耳不足盗铃之势趁机剃下了他的第一刀胎毛,不疼,可是太特么吓人了啊。
现在这副婴儿的身体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搞的他胆子都跟着变小了。
于是在大皇子哇哇的哭声中,嘉裕帝亲自接过那缕胎毛,揉成一团,装入一个精致的布袋里,然后轻轻的把布包放到陆家宁怀里。
旁边的僧人见了,眉眼含笑,道:发如血余,血为精气之本,陛下和娘娘还需将装了大皇子胎毛的布袋缝在大皇子穿的背心上,以后可保诛邪不侵。
皇后娘娘抱着儿砸和身旁的皇帝一起向僧人道谢:多谢大师。
僧人含笑回礼,随后就光荣退场了。
陆家宁现在只是一个婴儿,今天的工作量对他来说已经够大了,所以接下来他也可以退场好好休息了。
剩下的就是他皇后娘和皇帝爹的事了。
满月酒虽然是家宴,但皇家无家事,所以基本上数得上名号的大臣早早就送了礼过来。
皇后的母家,镇远侯府,袁老夫人也早早领着一干女眷在永庆宫侯着了。
皇帝还要去召见个别大臣和皇亲国戚,所以在大儿子剃了胎毛也走了,皇后这才有空去寻她母亲。
袁老夫人是个面相威严的老太太,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是当她面对着自己一年都见不上几面的女儿时,眼眶刹那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