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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6. 先知之眼
鸦片战争后十年,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的矛盾日益凸显,由洪秀全领导的拜上帝会经过六年的发展已颇具声势,大清内忧外患。
不管中原的局势如何动荡,南康乡的一间院落内却是欢声笑语。今天,达博家的儿子满周岁了。
全村百余口人聚在一起,坐在贵宾位着的却是一名留满式长辫、带瓜皮帽的先生。这名先生叫吴爱国,身边站着的马褂伙计叫费东。
达博的妻子把小婴儿抱到先吴爱国面前。婴儿的小手使劲儿挥着,裸露在外的皮肤竟是覆满了白色的毛发。
“多杰还小,不会化形,等过两年就好了。” 达博逗弄了会儿襁褓里的儿子,转身庄重地敬了吴爱国一杯酒。
“如果先知所言是实,那我野人一族的自由就指日可待了。”
两千年前,巨野人族族长和一名误入神农架的猎户打赌,要是猎人输了,就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要是他输了,就可以答应猎户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野人自然是以为一个猎户,最多是要一些山珍野味,反正那些山里多的是,就算是灵芝也好采。结果他却要求他带着全族去往后藏守山。既要防止外人进入,也要防止张氏一族离开。
猎户自然是赢了。谁能在先知立的赌约里取胜呢?当时的先知不像今天需要隐姓埋名,扮成猎户的吴淼即是当朝重臣,也是一方富豪。他赠了野人族十多位貌美婢女,又以金银各十担将他们送往锡金雪山。
两千年了,先辈的话传到后辈这里,总是要失些威信的。
张强给了他们承诺。
年轻一辈习惯了人类社会的便捷,谁还想回山做野人?而且高原雪域,总是贫苦的,年轻人也想出去见见世面,感受感受这传说中的花花世界。
随之而来的是先知的报复。
丹增记得的,他小时候那场可怕的蛇瘟,一口气夺去了百余条人命。
他那时候在县里念小学,一个月才回一次家,反而幸运地没有出事。但那些和他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却都不见了,变成了村外一个个小小的土堆。
听说他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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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极度痛苦,四肢尽断、流着血泪。
棺材那么小,一个并着一个,从村头排到村尾。他们到最后连个墓碑都不能有。
他有时候会想,这些先知,到底是害人还是救人呢。
故事里的吴爱国是吴言的曾曾祖父,1851年,他随着广州的商船前往澳洲,成了淘金热中的一员。一开始日子想必是不好过的。金子越来越少,华人越来越受歧视的时候,他先是用赌馆赢的钱开了间杂货铺。后来又做了外贸,从中国进口丝绸和茶叶到澳大利亚。从一名淘金工人摇身一变成了商行主,生意做到最大的时候还有了自己的船队。
后来吴家是怎样开枝散叶,又是如何从澳洲迁往美国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费东在送吴爱国上船后就没再见过他,两人也没有任何联系。直到特情局找到他,让他帮助寻找新的先知。
其实他一开始看中的是先知的另一脉“黄金瞳”。东方先知一共有两脉,“孟神通”的能力传给长子或长女,他们可以通过梦境看到即将发生,或曾经发生将要影响未来的事件和情景。而“黄金瞳”一脉只传女儿,她们可以看到某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当他找到“黄金瞳”一脉时,发现上一代的先知夫妇早已因车祸去世,留下的两个女儿在被送进福利院后被人一起收养了。但是当时的记录不全,加上收养她们之人似乎是故意抹去了许多痕迹,就算费东花了很多时间用了很多人脉,也没能找到她们,直到刚刚。
“周晓月是我妻子。”况天佑抚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开口。虽然没来得及登记,但他况天佑这辈子,只会有这一个女人。“她有看见一个人过去和未来的能力。”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一个老妇推搡了把自己老头。
“还不是你个老头子,人家诈你两句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哼!不说出来?不说出来现在那张家村的人都敢到我们地头上动手了!都多少年了,这事早该了了。”
七年前。
“况大哥你别找了,姐姐已经死了!” 达宁说着摘下了自己上个月开始一直戴着的有色眼镜,眼镜下原本棕色的瞳仁成了奇异的浅金色。
本来在周晓月身上的先知之眼不知以何种方式转移到了达宁的身上。
达宁姓周,十二年前周晓月失踪时刚满十三,是周晓月的妹妹。
她在北市的火车站拦住他,告诉他晓月已经死了。
每年夏季他都会请半个月假,再加上十天年假,勉强能凑小整个月。每年他都去同一个地方——南康乡。晓月是在那里失踪的,不管有多少人告诉他晓月已经死了,只要没有看到她的尸体他就不会死心。
只是当看到达宁眼睛的颜色时,他死心了。
为了遮掩自己不同于常人的瞳色,晓月一直戴着有色的隐形眼镜。他们互许终身的那一晚,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她的眼睛,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关于先知的故事…和责任。浅金的瞳色只有在上一任先知亡故后才会传给继任先知,而继任的先知会在得到能力的当晚做一个梦,那是前任先知的临终之言。
“姐姐让我带话给你,不要找她,不要再去南康乡,那个世界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管的。好好生活,等遇到好女人一定要把她忘了。”达宁哭着对他说完便跑了,留他一个人在北市的车站外坐了一个下午。
七八年就这么过去了,他和达宁偶尔见面,谁也没有再提晓月。达宁戴不惯隐形眼镜,便一直戴着一副深色的近视镜。但是上个月,她突然订了飞往日喀则的机票。
“我见到了一个人,在他的过去里看到了姐姐。”达宁只给他留了这一句话便消失了。公司辞职,手机换号,连租的房子也退了。
他托在航空公司工作的朋友知道了她的航班号,选了一个她差不多能到南康乡的日期订了房。
只是没等等到达宁就出了事。
墙根处的女孩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呜,雪姨,你的家人来找你了,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Chapter47. 寻村
“十二年前乡里的那场蛇瘟,不是姐姐做的!”
前门突然响起一个女声,周达宁和朔风站在门口,一身风尘。
风滚叹气,她刚才一听就明白了,蛇瘟是双面蛇魔的杰作。
双面蛇魔本是蛇妖,蛇魔要出世,必须以童男童女鲜血献祭。张强不但诱骗了南康乡的人让他出山,甚至用了乡里的百余条人命引蛇魔入体。后来又不断献祭以处女鲜血,才使得张氏能在短短十余年间于北市立足。
“况大哥。”达宁冲况天佑点点头。
“我是赫伯族人。”说话的是朔风。
室内的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赫伯族,声名狼藉的妖兽猎人。
“我叔叔临死时告诉了我去往张家村的方法,他希望可以赎罪。”
朔风是在ICU门口第一次见到达宁的,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给你叔叔留了一口气,他有遗言要对你说。” 淡金的瞳色里没有焦点。
赫伯族生来便以捕猎珍奇的异兽和妖族为生。就像倒卖古董的商人为了赚取金钱可以铤而走险出卖国宝,赫伯族用以出卖的,是妖、兽两族活生生的性命。买家的身份向来保密,传言神界人界最多。交易一般在极险之地完成,很少被人撞破。
只是那一次,殷红蛇妖的交易出了意外。买主和他约定在张村古道的引路牌处交易,叔叔在雪线上等了三天,没有等来买主,却等来了周晓月。
赫伯族和先知一脉本就有世仇,从上古起先知一脉便常常会破坏他们的交易,不外是念叨一些“必有大祸”,“逆天引劫”的话。断人财路自然遭人嫉恨。
周晓月是特意找来,阻止他出售蛇妖的。
“朔先生,这蛇妖日后必会成魔,引怨气生,巫女降。巫女重临不但是人间灾祸,更会祸延各界,怕是这个时空内的一切生灵都难免涂炭!”
说得跟真的一样,抢夺间叔叔动了杀心,刚好一场雪崩。
匆匆逃离现场的他没有看到,张村一个原本在村口哭泣的小男孩听到响动出了村,救起了埋在雪下的周晓月和笼子里冻得失去知觉的蛇妖。
男孩把周晓月带回了自己家养伤,又把蛇妖当成了宠物。
周晓月起初想不起自己的名字,男孩便叫她雪姨。雪姨只是忘记了自己是谁,但她不但会画画写字,还会给他讲山外面的人和事。雪姨还教会了他写自己的名字:张望乡。她告诉他这是个好名字。
虽然村子里的女人都被各自关着,不让见客,但毕竟是族长家儿子的“客人”,没人敢说什么。何况大家也都知道,等族长家的儿子满了十八,这女人定是要给他当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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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的。进了张家村的女人,一辈子都别想出去,就算是死了化成了枯骨也不行。
除了张强。
人家都说他偷他大哥的媳妇,那怎么了,那个软蛋有个屁用!反正大哥的媳妇不是买来的也不是山上掳来的,是窑子里出来的!
村子里的人世代不能离村,但每户一月有一次机会去县里赶集,那一个月刚好轮到他和他大哥。
大哥不过是在有混子揩油的时候帮了那女人一把,她就拾包袱就偷偷跟在他们身后。他跟看守的野人族村名打了个招呼,女人便被放进了山。
张强吐了口痰,心内暗嘁:哼!南康乡的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人,都说拐卖妇女是重罪,他们这么多年不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那女人后来被打了几次,也就学乖了。反正她也不能回窑子去,当初是借着出来买东西的功夫逃跑的,被抓回去一样要费一层皮。
不过窑子里出来的女人跟这大城市里来的女人就是没法比啊。这看得到吃不到的,可让张强急上了头。
周晓月一直想不起自己是谁就没办法回家,遇难时候她身上穿的那件红色冲锋衣里没有证件,村子里也没有通讯工具。
等过了两个多月,她能下地自己走了,周晓月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县里的警局。让他们查查看有没有最近上报的失踪人口——总比光等着强。而且这雪山的村子确实是不方便,现在已经10月,再不走就该封山了。
周晓月本来是去跟村长一家告辞的,一出门却看到了躲在门口哭的张望乡。
“他们说我不男不女,不要跟我玩。呜…” 小男孩才十三岁,这个年纪要是在城里,早就是偷偷讨论隔壁班女孩、分享新买的杂志的年纪了。但村落里消息闭塞,性教育更是空白。
周晓月从安慰男孩的聊天里得知,张望乡原来是个天生的双性人。
双性人不过是染色体闹了个小小的乌龙,做个手术就能矫正。男孩现在已经到了青春期,来了月事,必须要早做决定。
所以那一年周晓月没有赶在封山前出村。她打算多留几个月,希望能说服男孩的父母,让男孩跟她一起去城市里“看病”。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张家村从未生育过女儿,在这里,女孩儿的出现就意味着不详。所以族长是断断不可能让自己儿子选择当个女人的。
“要是你想当女孩,我们就可以换裙子穿了。”周晓月有时候会和张望乡开玩笑,也会告诉他拥有两个生殖器不是耻辱。在她的叙述里,未来的生活总是那么美好。
有一次,张望乡穿了周晓月的裙子,他拧着裙摆,害羞地道:“我…喜欢女孩子的衣服。女孩子的裙子好看。” 一直被当男孩养的他其实想当个女孩。
随着周晓月身体好转,她在村里走动的时间多了。
半夜的打骂声、坐在家门口女人惊惶的眼神,偶尔塞到手里的求救纸团,再愚钝的人也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那个时候,张强怂恿族长把周晓月软禁了起来。
张强带着私心,被关起来的就不能算是客了。城里的娘们儿,他还没尝过呢!只是张家那小子像防狼一样防着他,还整天砸碗摔杯地让放人。
哼,几千年间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哪是一个不阴不阳的黄毛小儿能搅和的!但终究那块美肉他还是没吃到。好在后来他发现那条红蛇更有价值,有了白花花的银子,那外面多少美女还不是任挑?
周晓月被软禁了快五年,第四年的时候,看着哭成泪人的张望乡,她学会了服软。
十八岁了,张望乡没有像别的男生一样长得高大,反而瘦瘦弱弱的更像个女孩。
成亲的那晚,全村人都在看着。
全村人都看到,新娘先是拿桌脚的烈酒浇了自己一身,又用喜烛点燃了裙裾。烈焰中的新娘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天佑,再见。”下辈子我还喜欢你,但不要做你女朋友了。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她深爱着也深爱着她的男人。如果先知的命运是注定惨死,那她曾经有他,就够了。
她死的时候,没有再看张家村任何人一眼。
七年后,张望乡寄了一封信给周达宁。信里有他当时偷偷藏起来的,红色冲锋衣里的证件。
***
“入村的通道我和朔风已经打开,我要进去为姐姐收尸,我想各位没有想拦我们的吧。”
“我们也去。”马小玲和费东开口。吴言被挖心一定和张家村脱不了关系。
“我们也去。”风滚也脱口而出。刚刚她问了野人族,火绒很有可能是被绑进张家村了。
况天佑看了众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站到了达宁和朔风身边。
Chapter 48. 鬼王
元哉问过他:“你后悔吗?”
哼,后悔?从让赫伯族去捕捉殷红蛇妖时,他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人命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和一株草一朵花没有什么不同。活的久一点就多产生些垃圾,活得短一点就早点投胎循环。不管下一世是人还是花鸟鱼虫,还不是一样被困在这天地间?成为时间的猎物,是连仙神都无法避免的命运。
“当时你让我招那个小助理我们也招了。本来一点经验都没有,还是个学计算机的,我们根本不会要…” 对面的人还在絮絮叨叨,鬼王单手扶额,手指在桌上有一些没一下地敲着。
“庄璇静之前帮你们赚了不少钱吧…” 故意拖长的尾音:“还是你想换爱丽试试?”
一把小刀骤然抵上那人的咽喉,爱丽垂首立在一边,似乎手里的刀子和她举起的手臂并无关联。
“不用不用,我也就是说说,毕竟担着理事的名头,董事们也就是让我来问问。” 崔尚书吓得两股颤颤,极力试图让发出的声音平稳些:“我也就是提个意见,公司的运营当然还是以您的最终意见为准。我回去会跟董事们好好商量的,解体毕竟是件大事,就算您占了二分之一的股权也还是得和那些元老们好好说说。”
“好,那你先回去吧。”鬼王挥手让爱丽退到一边。
崔尚书吓得连连点头,出门的时候连步子都迈乱了。这个鬼王实在是古怪,一开始他说自己是经纪人,带了好几个艺人给他,每个艺人都签八年约。那些艺人各个爆红,前几年为了续约,公司分了好些股份出去。结果没想到这男人不但把那些股权都收到了手里,甚至买通了三位前董事,吞下了他们的全部股权。再加上十年间陆陆续续的认购,现在他——才是K社真正的老板。
崔尚书倒不是奇怪他的资金来源,毕竟连首富庄家的女儿都对他言听计从的。但这人吃下这么多股份就是为了解散公司?K社靠着那
本書來洎紆:vIρYzω.cоM些艺人,已经好几年稳坐娱乐公司第一把交椅了,政界的关系网也算牢靠。放着金银权势不要,以拆解公司为乐?这实在让人想不通啊!
鬼王在桌前呆愣了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爱丽,去休息吧。”
“好的,主人。” 爱丽恭敬地答,转身进了暗室。打开其中的一个玻璃门躺进隔离舱里,闭上了眼睛。
这一排隔离仓就是当初吴念看到的那排,那些让她曾经自怨自艾自己身材和身高的美丽“玩偶”,都是K社的知名艺人。只是现在除了爱丽那个和最角落里新加的那个外,都空着。
鬼王走到最后的玻璃舱前,和所有其它亮着白光的隔离舱不同,这个玻璃舱的四壁溢着七彩流光。
流光在鬼王靠近时逐渐消逝,舱里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鬼王。”
“巫后,欢迎回来。”
薇雪梨走出舱门,鬼王在她手背印下一吻。
“K社下个月就会关停,崔尚书和相关人员的罪证也已经准备好了。等他处理完K社和张氏集团的事后就会被送进警局。牢里我也托人照顾过了,保证不出三月,他们就会意外死亡。”
薇雪梨的脸上看不出欣喜,她只是冲鬼王默默点了点头。
***
“便宜儿子,你把我们带到哪了?” 刚刚一阵天旋地转,吴念的头现在还晕着。睁眼一看自己却是在一条大街上,原来的房间消失了,但那制作人倒是还在。
大街上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穿着古装。
“麻麻,你不是问为什么你有这么多关于’李星和’的混乱记忆嘛。因为你身上原来附着一个叫卯榫的大姐姐,你的梦境好像被她影响了,我带你来看看她留在梦境里的回忆。”
卯榫姐姐对他挺好的,也没有伤害麻麻,所以他才一直没有赶她走。不过后来她突然消失了。
仓颉愣了一下,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熟悉,但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星和拔拔好像不太舒服” 两人总算注意到了仓颉。
吴念的脸唰地红了:“喂,便宜儿子,不要乱叫人家爸爸。”
虽然她很喜欢和李星和在一起的感觉,但梦渊和她说过梦境里出现的人物是有自己的元意识的,万一人家是被那小子绑架来硬陪她做梦的呢。
现在梦境都不在了,她好怕被人说自己性骚扰啊。
“性骚扰?麻麻什么是性骚扰?”梦渊咬着大拇指,粉嫩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是这个吗?”
街上本来或行色匆匆或高声谈笑的人们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三人眼前的画面变为吴念和李星和在停车场的镜头回放。
「“啊,好可惜”。吴念说着用食指卷起胸前的一抹奶油,放入口中舔舐…
李星和一只的手掌解开了吴念的胸衣,薄唇含住了敏感的蓓蕾…
吴念被架在仪表台上,双脚撑着驾驶座…
男人伏在女人胸前粗重地喘息」
不是这个?梦渊看了看僵在原地的两人。换了另一个画面。
「“不要…不要停…给我…给我…嗯…嗯…”
“嗯…啊…”
“给,给我…呜…嗯…”
“嗯要我…嗯”」
看着眼前香艳的画面,吴念的喉头艰难滚动了一下,她活着的时候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能看到自己主演的小黄片。
“停!不许播!” 臭梦渊!
“这个有什么不对的吗?梦里最多的就是这个了啊,就是不太好吃,腥腥的。”梦渊一脸的认真加嫌弃。
吴念把脸埋到双手间,呜…这个儿子她觉得自己教不了啊。
画面消散了,人群又继续扰攘起来。间或有路人向衣着怪异的他们投来惊异的目光。
“先去换身衣服。” 仓颉自然地牵起了吴念的手,往一边的衣肆走去。
梦渊小脸皱成了一团,委屈巴巴地跟在后面。
仓颉拉着吴念进了一家叫“红玉”的衣肆,等到两人分别进了布围试衣,梦渊只能闷闷地坐在门口发呆。结果没一会儿就有好几个姑娘蹲到了他身旁,争着抢着要揉捏眼前这粉嫩嫩的小团子。
因为麻麻说过不能随便吃人,梦渊只能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绕圈圈,试图躲开那些“魔爪”。
当他转到背对着街道的那面,两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好从店前路过。
“阿郎,仓颉哥哥为什么要到书院念书啊?你不是说他是天底下最有学问的人吗?” 一身书童装扮的杜若拉着鬼王的袖摆摇晃。
“小若,你为什么老叫我阿郎?如果你不喜欢鬼王这个名字,可以叫我哥哥。”鬼王摇摇头,自己真是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母亲走的早,他打小就宠着她——果然把她宠坏了,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昨天呢就拉着他选婢女,今天又突然说要来书院看仓颉。因为仙巫交界的治安历来不错,他便答应了,本来差了几个随从,想让他们牵了翼风兽给她当坐骑…唉——
杜若看看自己挑的这身衣服,很是满意。她平时很少来巫界,见到这里黑发黑眸的男男女女觉得很是神奇,看着那些趣玩摊点更是有趣。
她拉着鬼王跑来跑去,没一会儿额边就染上了薄汗。
鬼族通常生得青面獠牙,杜若却是难得的美人胚子。不点而红的樱唇上是娇俏小巧的鼻梁,雪肌吹弹可破,再加上明眸皓齿,从小就常常会被误认为是仙族。
其实要是单论,和她一母同胞的鬼王也不遑多让,只是鬼王天生喜欢摆张冷脸,威势又足,没多少人敢正眼盯着他看。
其实鬼族私下里都在偷传:这鬼王才是一界之主的样子,比冥王那个嫡出的儿子好多了。只可惜那鬼王母本是奴籍,生下女儿后因为没有好好调理染上了病根,没几年就去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赏玩,在这仙巫杂居处倒也不算突兀。
从市集到淼淼书院要经过一片樱桃花林,见四下无人,鬼王特地嘱咐妹妹:“对了,等到了书院记得不要叫仓颉,他现在用的化名是李星和。我也不是鬼王,就是一般的小仙,因为从小就是邻居,所以两人认识。”
他看着一身书童打扮的杜若叹了口气:“然后你呢…就是我的书童。”
“嗯,我是假扮成书童的小倌,专门伺候阿郎的。” 杜若点点头,仰着脸笑得一脸狡黠。
“……” 是谁教她这个词的,让他知道了非得把人串在碳上烤!
突然一阵风起,吹得整片花林纷纷扬扬宛若仙境。
一片樱桃花瓣徐徐落在了杜若鬓边。
鬼王倾身,笑着拈起那粉色的花瓣。正要给自家妹妹看看那花瓣上的小灵,突然发现两人此刻的距离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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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米,他唇边就是少女那粉色的肌肤,莹莹覆着一层水光。
鼻息轻轻吐在耳畔,杜若心如擂鼓。
鬼王有些着迷地看着那微微扬起的发丝,阳光下小小的耳廓晶莹剔透。她在他怀中是那么娇小…男人的唇眼见就要吻上女孩儿的耳廓。
原本在花瓣上的小灵突然振翅飞远,鬼王突然醒神,骇然间退后了两大步——他刚刚,想要做什么?!
“阿郎…”杜若向前拉住鬼王的衣袖。
樱桃树下,少女踮起了脚尖。柔软的唇贴上男人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一双皓腕缠上了男人的颈项。她伸出丁香小舌,卷着男人的唇瓣舔吻。
怀中的小人儿是那么柔软,那么香。鬼王一时情动,不觉揽住了杜若的纤腰,长舌主动攻占了那甜美的樱唇。
唇齿交缠间落花纷飞,樱桃木下,两个相拥的人影……
“为什么老叫我阿郎?”
—— 阿郎,阿郎,我的夫君。
“你知道鬼王当年为什么会被贬吗?” 樱桃林外,元哉拾起一朵落花:“因为他违抗禁令,坚持要娶胞妹为妻。”
身边的卯榫望着远处鬼王和妹妹越来越淡的身影,若有所思。
等进了书院,方知仓颉和同学们前些天外出做田野调查了,要明日才归。卯先生把两人安排进了上等厢房:里厢是一张软塌,上面铺着一层云锦薄被。外屋有一架竹床,是专门给随身伺候的奴婢休息用的。
两人游玩了一天,早早便吃了晚饭准备歇息。
鬼王帮已经上床的杜若盖好薄被,表情严肃:“小若,以后不许在做白天那样的事。你已经长大了,不可再这么不知礼数。”
杜若全身埋在锦被里,只露出一张灵俏小脸。她咬着唇微微点了点头。
被子下的小手里紧紧握着春娘给她的药粉,春娘就是之前杜若缠着鬼王选的奴婢。
杜若前两天去厨房找吃食的时候听到府里的小厮说“春娘善媚,什么男人到了她手上都得听话”。
她不是天真到不知男女之事的女娃儿,小厮们调笑间的言外之意让她动了去寻这个“春娘”的心思。
她刚刚已经把春娘给的药粉偷偷下在了鬼王的饭菜里,希望…真的能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