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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你姐夫昨晚加班去了,也没有吃早餐。我宴清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言衡给阻隔了。
不准。你可以让佣人做早餐给他吃是一样的。言衡夹起了下粥小菜放到了宴清歌的碗里,随后对着席崇桢说道,席先生昨晚还加班,真是太辛苦了。看来我和席老先生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和席老先生说说你是怎么尽心尽力为公司工作的。
席崇桢连忙摆手:不不用了。这是我的职责罢了。
他心里的心虚在面对言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直接放大了一样。明明,明明他最应该抱歉的宴清歌啊!也不是抱歉,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谁外面没一两个体己人。
言衡没再看席崇桢一眼,用眼神逼迫着宴清歌吃早餐。而宴清歌状似为难的模样,心里却极度的愉悦的吃起了言衡为她做的粥。
一旁的席崇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吃,佣人还在厨房忙个不停。他突然间想到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和言衡拉近关系,最好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这边,让席崇清没有一分胜算。
咳小衡啊,你看我和你姐姐都结婚了,我们是不是一家人了他脸上带着有些谄媚的笑,让言衡有些反感。
可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喝了一口粥,待到粥全部下咽了之后,才用一旁的餐巾布擦了擦自己的嘴道:食不言,寝不语。他再度拿起了筷,我还没有吃完。
席崇桢被言衡这么陡然打断,还不肯接受自己的示好,顿时有些尴尬的坐在座位上。
他坐在宴清歌的旁边,也就是言衡的对面。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姐弟两个的互动,心里的感觉顿时微妙了起来。
男人的占有欲是不可忽视的。在席崇桢的心里,宴清歌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虽然没有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是宴清歌就应该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这是对夫妻关系的基本尊重。
想到这里,他又咳嗽了两声。
言衡似笑非笑的看了席崇桢一眼,洞悉了他全部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四十多岁的佣人端着一碗粥送了过来。
言衡烹饪的粥里面加了南瓜又先经过高温,随后是用慢火熬出来的,口感非常之好。而佣人煮的粥,要在短时间内煮熟,所以只能用高温煮,且一熟了就出锅,两者的口感和香甜度不是一个档次。
席崇桢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粥,又看着自己身边两人碗里的粥,顿时觉得自己没有胃口了。幸好的是,宴清歌和言衡已经吃完了。
他将自己的碗推到一边,接着说道:小衡弟弟,你听说过临光要拍电视剧吗
言衡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席崇桢一看,觉得自己有戏:我想投资这部电视剧,肯定能赚一笔钱,但是吧,自己手里的流动资产不够
席家难道几亿都拿不出手言衡讽刺的出声说道。
席崇桢搓了搓手:不是。你也知道,我在席家不受人待见,所以为了给清歌一个好的生活,我在外面开了个公司。
他这一番话自以为捉住了言衡的软肋,肯定会得到言衡的帮助。可是他不知道言衡对宴清歌究竟抱有何种感情,他恨不得他去死,又怎么会帮助他呢
言衡拿起了一旁的报纸,上面刚好刊登着一篇文章《广.电.总局限娱令再度翻新,演技或成为评判演员的第一标准》。他挑了挑眉:现在这个世道真奇怪,你看,流量们的时代都已经过去了。演技成了衡量演员的标准。他这一番话让席崇桢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知道为什么演技突然间成为评价演员最重要的指标吗言衡放下了报纸。
席崇桢疑惑的看着言衡,只见言衡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宴清歌面前,回答道:因为啊,这个世界上能演的人太多了。人人都会演戏,演的也比专业演员好得多,所以啊,为了激励演员不要被非专业的普通人超越,只能这么规定了。
他说完又看着席崇桢问道:你说呢
一个反问,把席崇桢问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一种压迫感迎面而来,而且,他心里隐隐觉得,言衡知道自己是在骗他。脑子里一浮现了这个念头,就立马被席崇桢自己给否定了。怎么可能,一个刚成年的小子,心思如何有这么深沉。
待着一旁的宴清歌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几日不见,言衡这明嘲暗讽的功夫愈发见长了。
她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漫不经心的提起:对了,阿衡。昨天车阿姨给我发短信过来,让我劝你去相亲。
言衡的手顿住了,他抬起了头,直视着宴清歌问道:那你呢
宴清歌笑着说:什么啊!我是你姐姐,自然希望你早点有个恋爱对象啊!你今年已经成年了,可以早点准备,不要最后又
言衡听着宴清歌的话,心一点点的向下沉。尽管之前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安慰,可是当这个人真正的说出自己那些自以为是为自己好的话之时,他还是忍不住难过。他出声打断了宴清歌:为什么她会找你
宴清歌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她说你平时就听我的话,所以想让我劝劝你。
那你希望我去吗
一旁的席崇桢插嘴:去啊,为什么不去!小衡也是时候谈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了!
言衡没理会席崇桢,眼睛只死死盯着宴清歌:我只问你!仿佛只要宴清歌说出不如他意的话,他就能立刻将她给咬死。
宴清歌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的看着言衡道:是啊,我希望你去。你是我最爱的弟弟,我肯定希望你幸福的。但是,如果你不想去
这样啊,言衡苦笑了一声,既然是你希望的,我从来不会拒绝的。把时间地点发给我吧!
宴清歌动手将短信转发给言衡。
随后言衡不说一句话就朝着门外走去。席崇桢若有所思的看着言衡的背影,突然间觉得言衡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气。
宴清歌在身后连着叫了几声的言衡,想告诉他保温包没带走,可是言衡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脚步有些慌乱,拐杖放在自己的手上拿着,没有带拐杖,甚至走的时候,外套都遗落在了宴清歌家里的椅背上。
他拼命的回到了自己的车内,将拐杖扔到一边,坐在座位上拼命的喘着气,这样似乎就能缓解他的痛苦。
言衡打开了手机,看着上面发来的地址,以及对方的简介,他无力的靠在了座椅上,将手机扔到了一边,随后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他曾经以为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可是,所有他为自己定的信条,在遇到宴清歌的时候节节败退。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撕掉所谓的自己的规定,只是为了让她高兴。